他見到家家戶戶的樹下,都懸掛著什麼東西,像是在樹下乾。
他覺得那些東西有些眼,但這會兒天昏暗,也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
直到晚上睡下,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陸阿牛才突然想起那是什麼東西。
這裏距離涇州城已經很近了,第二天下午,他們已經到了涇州城外。
因為他們是走了老路,這會兒直接到的是涇州城北門,而流民多數直達的是東門,所以門口也沒有見到有多流民。
城門口張著一張大大的告示,很多人圍在告示下看,有個打扮的整齊的人,在給大家讀上面的字。
謝大郎讓謝六郎去看看那上面寫的什麼。
不一會兒,謝六郎回來,告訴大家,原來那是府出來的,說是涇州王不忍西南災百姓死,為災民提供了做工的機會,只要願意去涇州王玉礦做工的人,每人每天可以領大錢,還會先發一百文的安家費。
「這是好事啊,一天大錢呢,還給安家費,這下咱們有活路了。」人群里有人欣喜的道。
村民們循聲看去,見是從鷹崖那邊跟著他們過來的流民。
心裏都想難怪了,村民們因為賣了天麻和三七,一個個手裏都有銀錢。擱在平時,他們也心,但這會兒心中毫無波瀾,去不去無所謂。
那些流民忙跑過去問況,村民們都著謝大郎。
「咱們怎麼辦?去不去?去礦上做工估計會很苦,但咱們也不是怕苦怕累的人,每天能有點收也行,不能在涇州坐吃山空不是?」
「是啊,村長,咱們去不去?」
這一路都習慣一切行聽指揮,去不去做工,去哪裏做工,都要問一問。
謝湛跟謝大郎小聲道:「不能去,先進城安頓下來再說。」
謝大郎也覺得不著急,他們手裏有銀子,暫時生活沒問題,將來是出去做工,還是做點小買賣,或者買地種地都行。
礦上就沒有輕省的活,有時候累得能把小命都丟了,不到山窮水盡,真沒必要那份辛苦。
就跟大家道:「咱們不著急,先進城找個地方落腳,安頓下來后,想去的再去。」
正說著話,突然從城門口跑過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歡快的打招呼:「謝家大哥,謝家大哥,你們終於來了!」
謝大郎看過去,見是個人,就迎了上去。
謝湛和謝二郎都往前走幾步,迎上那個年。
招呼道:「小武哥,你怎麼在這裏,徐叔他們呢?」
來的這位是永興鏢局的趟子手丁小武。
丁小武先抱拳跟謝大郎、謝二郎分別行個禮,再遠遠衝車里的高氏躬個,對著徐氏一個大大的笑臉,一聲:「大小姐。」
才跟和謝湛說話,「你們怎麼才來,我天天在城門等你們,總鏢頭算著你們早該到了,哪知道竟這麼久。」
興緻道:「那是因為我們走老林子了,老林子你知道不,就是那個傳說裏面有好多野,還有山魈鬼怪食人樹的那個……」
謝大郎打斷他兄弟滔滔不絕的話,問道:「你們到多久了,已經安頓好了?」
丁小武道:「我們早一個月前就到了,都走了一趟鏢回來了。總鏢頭擔心你們來了找不到地方住,讓我守著城門,等你們一來就帶進城。前日聽到打東門進來的百姓說,往涇州的路被堵了,總鏢頭說你們可能會走老路從北門進,就讓我來這裏守著了,果然你們走的就是北門。」
看了看跟在後面的一大波村民,接著問:「咱們是現在就進城,還是……」
謝大郎也看看村民們,道:「走吧,先進去再說。」.
涇州城的門吏沒要路引,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行李,見都是些破爛衫、鍋碗瓢盤,以及量的糧食,就沒再說什麼。
村民們相互看看彼此,都慶幸他們在快到涇州城的時候,聽了謝湛的話,把弓箭給拆開,箭頭取掉隨帶著了。
也好在他們自製的弓箭都簡陋,弦一取就是木。自製的駑一拆,分來來放,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來。
門吏問清楚他們的確是從西南水災地區來的,一個個都做好登記,就讓他們進去了。眼睛還往他們的牲口和板車上看了看,心想這個村子還富裕的。
進了城,梁先生一家,和在鷹崖遇到的那老者一家,就和他們告辭了,借了人家一路的,也不能一直無限期跟下去。
孫家人這時無依無靠,沒糧沒錢,只能跟著謝家。
謝大郎對門吏這麼容易就放他們進城一事,到有些奇怪,問丁小武,丁小武就道:「聽說朝廷下令了,責令涇州王儘快安置流民,除了開倉放糧外,還要勸流民回鄉重建居虎偃,以工代賑,給百姓一口飯吃。」
「朝廷沒有問罪涇州王?」謝湛問。
出了這麼大的事,死了那麼多人,都是涇州王導致的,難道朝廷就沒有追責?
丁小武不太懂這些,也沒渠道打聽,就搖搖頭。
然後道:「東門設有粥棚,那邊有人統計流民戶籍和數量,一部分人跟著去了礦上做工,不想去的,就想辦法回鄉,等居虎偃開始修建了去做工。三四年後,等土地恢復了,就發還土地,還回鄉種田。」
謝湛搖搖頭,災民千難萬難來到涇州,上盤纏用盡,哪有能力再回鄉?這以工代賑有不如無。
再說修建居虎偃哪那麼容易,那麼大的工程,沒有一個清廉能幹的人主理,再建一遍,仍舊是勞民傷財,白辛苦一場。
涇州城很大,很繁華,道路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傅蓉娘面緬懷之,從小在這裏長大,生活了十幾年,祖父也死在了這裏,葬在了這裏。
高氏安,「等咱們安頓下來,就去祭拜傅老,你若是想回去泰康堂看看,也讓你回去。」
傅蓉娘含著淚點點頭。
穿越了大半個涇州城,小武帶著他們來到鏢局租住的地方。
p:猜猜看,山坳的軍隊屬於誰?
陸阿牛看到在樹下乾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