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好,由謝湛去悄悄跟謝大郎和高氏說了他們的計劃,對外只說他和陸鐵匠兩人要去探探路。
然後兩人就準備出發了,距離約定的後天上午還早,顧玖不用這麼早出發,把兩人送出去一段距離,叮囑謝湛:「你可小心點吶,不行就想辦法,你要是回不來了,我就換個人家給人做養媳去。」
給謝湛氣得,拉著臉蛋兩邊的,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我且死不了呢,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疼疼疼疼疼,快放開!」顧玖忙雙手拉他的爪子。
「還敢不敢胡說了?」
「撲砍了,撲砍了。」顧玖被拉的吐不清字。
謝湛才放開,食指的腦門,轉走了。
謝湛和陸鐵匠走後,陸阿牛就帶了乾糧,以打獵的名義,悄悄跟去鷹崖,找個蔽的地方藏起來,萬一謝湛和陸鐵匠在山上有個什麼意外,也能儘快打上去接應。
謝湛和陸鐵匠走到鷹崖的山下,那伙人還在攔人,那位年輕人看到謝湛,遠遠的就打招呼,「小哥兒來了?你家裏人呢?」
看看陸鐵匠,道:「怎麼換人了,你家裏人沒和你一起來?」
謝湛搖頭道:「我家裏人決定去投親戚了,不願上山,就我和陸叔兩人,可以嗎?」
「可以可以,鄧四兒,快,把這兩位送上山去。」
謝湛做戲做全套,道:「上午你可是說了,我再來,你會把那些大錢還給我的。」
那年輕人拍拍後腦勺,「瞧我這記,都給忘了。」
不甘不願從上出二十個大錢,「你們只來兩個人,我只能退你們兩個人的錢。」
謝湛收了銅錢,點頭道:「那是,應該的。」
鷹崖一側,有條往上的小路,順著小路一路往上,就是曲曲折折的山道。
沿途每間隔一段路,都有人拿著棒值守,看起來防衛的還很像那麼回事。
再走兩刻鐘左右,來到一高崖前,那高崖和下面斷開,只有一道斜坡可以上去。
斜坡上站立著十來個人,像模像樣的守著這關口。
上了斷崖,一直跟著那位鄧四兒的,又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看到山嶺之間,高低錯落著不房屋。
看那規模,還不小,起碼住上千人應該沒問題。
謝湛和陸鐵匠對視一眼,看那房舍的規模和屋頂的陳舊程度,應該不是才建造的,或許是以前的匪窩,正好被張乾靈拿來做了大本營。
山寨四周,隔十來步就有一個守衛,拿著削尖的棒,來回巡視。
臺階旁的守衛看到鄧四兒,笑著問一句:「又有人來了?」
然後不住打量謝湛和陸鐵匠,謝湛臉上抹有灰土,也看不出什麼,他倒是對陸鐵匠的高很有興趣,連看了好幾眼。
鄧四兒笑著點頭。
謝湛和陸鐵匠跟著鄧四兒,順著土石混雜的臺階上去,就看到上面人來人往的,熱鬧。
房屋邊上,所有犄角旮旯的空閑,都搭建著簡陋的茅草棚子。茅草還是新的,應該是後來人越來越多,房屋住不下了,臨時搭建的。
謝湛四下看看,希能在人群里找到孫氏娘家人,可惜沒見到。
鄧四兒指著最高那座建築,給兩人介紹:「那裏就是咱們大王和臣下們議事的地方。」
謝湛和陸鐵匠被他「臣下」兩個字給整無語了,就這個小破山寨,聚集幾個窮的都穿不上的流民,還「臣下」,朝里那些大臣聽到了,估計一口茶能噴十里地。
不過,這張乾靈的野心,竟然半點都不掩飾。
大門上面高高掛著塊破舊的匾額,上面寫著議事堂三個大字,字之丑,可與顧玖一較長短。
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後傳來吵嚷聲,兩人回頭一看,見一男一,兩人一邊一個拉著個十的。
那滿臉不不願,拖著腳步不肯往前走,上一個勁的道:「我不去,我不去,爹娘,我求求你們了,不要送我去做什麼妃子,我不做……」
男人呵斥著:「由不得你,大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隔壁劉翠丫想去大王還看不上呢,你還不樂意,別給臉不要啊!」
婦人一臉恨鐵不鋼,「你說說你有多傻,做了大王的人,就不愁吃不愁喝了,也沒人敢欺負咱們家。以後誰見了你不得恭恭敬敬的?多好的事啊,你就別犯犟了,聽話!」
三人拉扯著,眼看著往議事堂的後面去了,吵嚷的聲音還一個勁的傳過來。
謝湛和陸鐵匠就更是無語了,心裏又是生氣又是覺得無比荒唐。
張乾靈如果真的是個有本事的,能帶領百姓過上好日子也算,但眼下這形,剛開始佔個小山頭,拉攏幾個大字不識的流民,就開始霸佔人,充實後宮了。
如果真讓這種人佔領了天下,那大縉會什麼樣子?恐怕人間煉獄都比不上。
鄧四兒在一旁嘖嘖嘖的,羨慕的不行,「看看人家,馬上就要飛上枝頭了,可惜咱也沒個好看的妹妹。」
謝湛和陸鐵匠這會連吐槽的心思都沒了。
大門前有個人守著,鄧四兒就跟他道:「又有新人來了,快去稟報丞相大人。」
謝湛一聽「丞相大人」四個字,好懸沒把口水噴出來,陸鐵匠扶扶下殼子,把掉了的下歸位。
這山寨匪窩都不如的流民組織,居然還有丞相?不會連六部尚書都配齊了吧?
玩小孩過家家呢?
只聽旁邊傳來一聲獷的聲音,「這回來了幾個,有沒有壯實一點的?」
說話間,一人大踏步從側面走來,原來是個滿臉絡腮鬍的高壯漢子。
雙方一照面,彼此都愣住了,原來是老人。
對面的漢子竟然是他們在路上見過的,到搶掠東西的那伙流民中領頭的一個。
因為高比較壯實,謝湛和陸鐵匠印象還是比較深的。
鄧四兒忙恭恭敬敬一聲:「大將軍。」
那絡腮鬍大將軍沒看鄧四兒,一雙眼仇恨的盯著謝湛和陸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