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沒帶那麼多銅錢，還是跟陸阿牛湊了湊，才湊出三十個大錢，給了那人。

三人就溜溜達達往回走，謝湛一路注意著兩側的地勢。他今日過來，主要還是查看附近地勢的，看看有沒有能利用的地方。

鷹崖屬於小舟山的一部分，小舟山連綿數里，這附近都屬於小舟山脈的部分。

過了鷹崖，接著就是一座高峰，這裏山勢險峻，不似鷹崖那邊，除了山崖這邊，其他地方山勢緩，人畜容易登上。

謝湛看看高峰與鷹崖的間距，揚揚下，示意顧玖看那邊的山峰，低頭小聲問：「如果在那座山上，往對面鷹崖這邊箭，程能達到嗎？」

顧玖看看那山峰，再看看鷹崖這邊的方向，目測兩邊的距離，大約有米的距離。

「如果人在鷹崖靠東邊的位置，就不可能了。」

「那如果人在西邊，盡量靠近山峰這邊呢？」

「那沒問題！」

「可有把握中？」

顧玖點點頭，十分肯定的道：「除非箭出去的時候，恰好有人擋在目標前，否則就沒問題。」

顧玖之所以這麼肯定，除了對自己箭的自信外，還因為弓弩上自帶可變焦瞄準鏡，只要目標在程範圍，就能準打擊。

謝湛一笑，笑中帶著冷酷和狡黠，「那就行，咱們先回去，準備一份大禮給太平王。」

三人腳程快，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先前那老者一家人。

老者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是他們，等他們追上來，打量打量三人，見陸阿牛最年長，就跟陸阿牛道：「小夥子，你們聽我老頭子說道說道，那山可上不得呀，哪怕去要飯，也不能上山，上了怕就沒命了！」

謝湛心想，難得這位老人家腦子清楚，沒被那些人忽悠了。

陸阿牛點點頭，「謝謝老丈提醒，我們知道，說回去家人是哄騙他們呢。」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鬆口氣。

謝湛道：「老丈若沒有地方去，不如跟我們一起走，我們打算走一條荒廢的老路去涇州，你們要不要一起？」

老者神一喜，「原來你們也知道那條路啊，我們就是打算走那條路的。」

「我們也是聽一位老人家說的。」謝湛道。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一起走，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等回到小村子，老者一看人家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牲口板車，才知道哪裏是什麼互相照應，分明是人家照應他們。

謝湛三人這一來一回，也用了小半天的時間，用過午飯，謝湛了陸鐵匠、陸阿牛、顧玖和人找了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商量事。

謝湛先讓陸阿牛把今天看到的形給幾人講了一遍。

「一個靠著一張糊弄無知百姓的神，竟然也敢生出造反的心思，膽可真大！」陸鐵匠嘆一句。

謝湛有些沉默，如果放在太平盛世，哪有人膽敢生出這樣的野心，還不是因為宮裏那位昏庸無能，朝政腐敗，黨把持朝政，地方員不是無能就是不作為。

雖沒天下大，但也不遠矣。

木先自腐，而蟲蛀之。.

就別怪別人想從你口裏奪食了。

謝湛搖搖頭，「如今只是一州之一隅遭災，災範圍不大，災民也。想利用災民起事，是絕對不了氣候。我擔心的不是張乾靈不事，而是擔心被他騙上山的百姓越來越多，到時候府必定清剿。一旦清剿，這些百姓必定被認為是民，全部死。」

他嘆口氣，「死的人夠多了，不能再死人了，他們都是大縉的百姓！」

「你想怎麼辦？」陸鐵匠問：「通知府，趁人數還清剿嗎？」

謝湛再次搖搖頭，「來不及，府的作風，陸叔知道，等他們上報朝廷，朝廷再下發公文，再派兵來剿，最快也得一個月。等到了那時候，山上就不是幾千人，恐怕已經是幾萬人。」

「公……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不，乾脆我和阿牛混上山，殺了那張乾靈得了。沒了張乾靈，百姓自然就散了。」

顧玖想起謝湛問弓弩的，猜想他恐怕也打著這個主意。如果在那山峰殺張乾靈，那是最好，混上山倒是可行，就是怕到時候不好。

謝湛道：「咱們現在不清楚山上的況，那張乾靈肯定有親信，單單殺了一個張乾靈，親信如果把百姓安下來，再推舉一個首領，佔了張乾靈的位置，那就白忙活了。」

「我打算下晌就上山，在山上況，想辦法把張乾靈和親信們一網打盡，遣散百姓，那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陸鐵匠見謝湛說的有把握，就問：「你可是想到辦法了？」

謝湛笑笑，「有些頭緒。」

扭頭看顧玖，「九娘，後天和大後天這兩天的午時左右，你就在那邊的山峰上獃著，不論哪天，只要你看到對面山頭上旗子，就找頭上有紅巾，或者穿紅的人殺。」

謝湛說著，扭頭看，，到時候你和陸叔一起，去保護九娘。」

點點頭，好奇的要命，他想知道他四哥怎麼令張乾靈繫上紅巾。

顧玖也快好奇死了，和兩雙眼睛都炯炯的著謝湛。

「你怎麼能保證張乾靈頭上會系紅巾？」

謝湛腦袋，「保。」

顧玖嘟著瞥他，「哼，小氣！」

陸鐵匠沉片刻，道：「我和你一起上山吧，去保護九娘，阿牛在鷹崖下藏著，萬一生變，阿牛就混上山去接應。」

阿牛經歷的事，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不足，還是他去安全些。

謝湛點頭，「也好。」

不傻，平時看似大大咧咧，其實人聰明。他的看看陸鐵匠父子，再看看他家四哥，心裏升起了詭異的念頭。

他四哥不簡單，一路上的行為來看，和在家裏那個只知道讀書的書生，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陸家父子也不簡單，兩個鐵匠的本事也太好了些。

而且，這兩個鐵匠貌似和他四哥匪淺，還很聽他四哥的話。

再看看顧玖，忍不住抹一把臉，他邊盡出妖魔鬼怪，好像就他一個正常人。

好吧，這些古怪他還不能說。

我心裏什麼都明白，但我不說，我繼續裝傻子。

p:寶子們，節日快樂啊！

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