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謝湛計算著路程,離出林子不遠了。出去后一定會遇到流民,流民極了有多危險,他心裏十分清楚。
得準備些武,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大家乾脆停下來休息一天。
謝三郎帶著手巧的一部分人做弓箭。簡易弓箭可比弩箭簡單多了,用時也要短很多。
弓弦都是現的,之前打的袍子皮還有,鹿皮也還有,割繩子,起來就行。
另一部分人,以謝大同為首,被謝大郎派出去找水源了。
顧玖就安安分分的,讓傅蓉娘和謝慢慢打下手,製作致幻葯。
為防止意外,三人都用帕子蒙住口鼻,免得製作的過程中,吸藥。
還特意代大家,沒事別往們那裏去,免得不留神中招。
把心蘭的洗凈搗碎泥,過濾,上火燒,提煉出狀。
再和曼陀羅的種子提煉出來的東西,按比例混合。
顧玖問謝六郎要了點紙,裁小塊,然後把做好的品一小包一小包的包起來。
這邊正在包藥,做完手頭的活,拎著鐮刀,去旁邊砍樹枝。
路過旁邊時,恰好一陣風吹過,吹起還沒包好的一小包藥,撲頭蓋臉的撲了滿臉。
顧玖驚呆了可太倒霉了!在外面的雙眼又是吃驚,又有些擔心。本來還不知道藥效咋樣,這下馬上就知道了。
傅蓉娘慌張的指著,結結的問:「咋,咋辦會不會有事?現在做解藥還來得及嗎?」
謝慢慢慢慢騰騰補一句:「來-不-及-了。」
顧玖看看邊堆放的清心草,這會兒把清心草的出來,服下,還來得及吧?
在原地呆片刻,腦子就暈乎起來。
旁的景呼啦啦褪去,變小時候的一幅場景:
小小的謝湛站在院子裏的下,搖頭晃腦的背著書。高氏一臉欣的看著他,「我們老四真聰明,書讀兩遍就能背下來了,再沒有比我們老四更聰明的孩子了!」
同樣小小的也同樣拿一本書在讀,讀得極不專心,那邊的小鳥在吃他家晾曬的干柿,他悄悄從袋子裏了個小石頭丟過去,鳥驚飛了,他被娘發現了。
「來,你也來給娘背背,你跟你四哥一起學的,你四哥都會背了,你會了嗎?」
雙眼骨碌碌的轉,「那個,我,我會讀了哦,先生說我很聰明的,才聽老師讀三遍就會讀嘍。」
「那你讀一遍吧。」高氏就嘆息著道。
就大聲讀起來,讀得錯字連篇,磕磕,理直氣壯。
高氏就額頭,「為什麼你跟你四哥一起學習,你卻連讀都讀不下來?」
小小的東看西看就是不看他娘,突然靈機一,直腰背道:「先生說了,那個什麼有所長,什麼有所短,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讀書的……」
謝湛在旁邊補充:「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對對對,先生說了,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有人擅畫、有人擅樂、有人擅……擅賣東西……」
謝湛糾正:「擅經商。」
高氏雙手把臉捂起來,聲音從手心裏悶著出來,「老師的話都記不住……」
嘟著,不高興了,大聲道:「我記著呢,我可聰明了,先生說我雖不擅文,但極擅武,真的,徐叔教的拳,就能學會一套,徐叔都誇我厲害來著。」
說著,擺開架勢,「娘要是不信,我打拳給娘看,徐叔說我打的可好了。」
說著就哼哼哈哈打起來,一套拳下來,流暢無比,果然比背書強多了。
小小的謝湛認認真真看完,然後問:「是不是這樣看我哪做的不對,告訴四哥。」
謝湛把剛才打的拳,從頭到尾打一遍,一丁點兒都沒錯。
哇一聲就哭了,「不跟四哥玩了,四哥太討厭了,徐叔明明說人學會已經非常快了,都是騙人的,明明四哥看一遍就會了!」
此刻沉浸在遙遠的回憶里,外人看到的卻是----
先是雙手不知道捧著什麼,搖頭晃腦的讀書,然後一邊退後,一邊出胳膊,揮舞著打起拳來,「娘您看可厲害了,徐叔都了……」
他明明都已經是年,此刻一拳一腳都稚的很,像是初學的。
打了幾下,突然停了,然後仰頭大哭,不聰明一點都不聰明,四哥看一遍就會了卻學……娘您只喜歡四哥吧,不用喜了太笨了……」
謝湛本來在謝三郎那邊做弓箭,因為開始鬧出的靜不大,也沒注意這邊。這會兒哇的一聲大哭,兄弟幾個都驚了,紛紛過來問出了什麼事。包括一些村民,都圍攏了過來。
高氏正在那邊坐著補裳,抬眼一看,手就頓住了,放下手裏的活,走過來指著問:「他,他這是怎麼了?」
顧玖有些心虛的解釋:不小心吸了致幻葯,這葯能讓人陷幻境,勾起人心底最難忘,或者最恐懼、最擔憂、最介懷的事。娘放心,這葯對沒有傷害,藥效過去,醒來就沒事了。」
扭頭跟傅蓉娘道:「蓉娘姐姐,你幫我把清心草搗泥,出裏面的。」
又回頭安高氏,「服下就沒事了。」
高氏搖搖頭,「先不著急。」
想看看沒心沒肺,心裏最難忘或者最介懷什麼。緩緩走到邊,眉頭蹙著,著他。
仍舊沉浸在自己的緒里,但他此刻腦海中一片混,小時候的世界褪去,變謝湛一路牽著顧玖,臉上燦爛的樣子。
「我妹妹又聰明又漂亮,我妹妹讀了很多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厲害了!」
他的表變來變去,這會兒驕傲的小公一樣,尾都翹天上了。
一會兒又突然沉下臉去,滿臉不開心,「我要妹妹,我不要嫂子,四哥最討厭了!妹妹你還小,親事不著急定下來,以後哥哥給你找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