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一路走一路議論：「原來吃人的樹是真的呀，九娘講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來著。」

「這老林子，我再也不來了，太特麼嚇人了！」

「難怪老一輩都叮囑，不讓進老林子，這地兒果然會吃人！」

等人都走了，謝湛手把顧玖臉上的淚，為了讓放鬆心，故意笑著揶揄：「別哭了，沒事了。看你多厲害，走一遍老林子，什麼都遇到了，今後不寫醫書，寫歷險記也一定能風靡大縉！」

顧玖眼睫兀自潤，卻破涕為笑，「還是算了吧，我怕看過書的人更好奇，排隊來這裏送人頭。」

謝湛見還能開玩笑，就鬆一口氣。

彎腰把剛才扔過來的匕首撿起來，重新裝進鞘中塞懷裏。低頭的功夫，看見顧玖的小腳丫，又白又，還帶著點嘟嘟的，踩在一堆枯枝敗草間，更襯得細膩緻。

謝湛心疼，扶著顧玖，「來，踩我腳上。」

顧玖也不客氣，腳下的斷枝得腳底板生疼，抬腳就上了謝湛的腳面。

謝湛一隻手臂攬著的肩，免得站不穩掉下去。

姿態太親，兩人一時無話，空氣突然靜下來。雖然先前溜溜也抱過了，但那會兒急之下沒心思七想八想，這會兒就不一樣了。

謝湛的手還攬在顧玖的肩頭，顧玖整個人都被謝湛圈在懷裏，能到對方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而快速。

他在張？他張什麼？

顧玖突然升起一個念頭，仰起臉，好看的瑞眼盯著謝湛，「謝湛，你是不是打算對我負責？」

今日謝湛雖然是為了救，但之後一點兒也不避諱，顧玖敏銳的覺察出謝湛的不一樣。

眼睛如天空般澄澈，裝滿濃濃的好奇。

謝湛一怔，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

不敢看的眼睛，耳子卻悄悄紅了，頭撇到別，緩了緩心，然後抿抿，垂眸看，鄭重的點頭：「是的。」

顧玖發愁了，年齡還這麼小，難道這麼小就定下終大事嗎？先前頑皮胡鬧，總嚷嚷著要做人家養媳，可真要定下終大事，心裏怎麼這麼迷茫呢？

不確定的道：「謝湛，如果是單為了負責，你不用這樣的，真的。我年齡還小，前不凸，后不翹，木頭板子一樣，看了就看了，不用為了古板的禮教，而搭上你的一輩子。」

可不願因為謝湛看了這點子小事，而讓兩人從此不得不綁在一起。

謝湛本來是認認真真跟討論，被一句前不凸后不翹給整不好意思了。

撇過頭，輕咳一聲，道：「不是為了負責，搭上我一輩子更談不上，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我也覺得……」

他強撐著赧，回頭看顧玖，認真的道：「你很優秀，優秀到讓人自慚形穢，我想著等你長大了，這世間的男子，有誰能配得上你？除了我，找不到別人。」.

顧玖雙眼倏然瞠大，原來你是這樣的謝湛，這麼自的！

的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過於明亮，過於清澈，也過分可了。

謝湛有些說不下去，就抬起手遮住的眼睛，看不見的眼睛，說話就順暢多了，「當然，這世間的子，除了你，別人我也看不上。我覺得，你我合適的。」

顧玖把他的手拉下去，認真道：「謝湛，我以前總嚷著要做你的養媳，其實就是看你長得俊，還善良子好，就頑皮胡鬧，我跟你道歉，你別放在心上。我上有太多麻煩事，特麻煩那種，會連累你和家人的。」

顧玖原本賴在謝家也是權宜之計，當時謝湛把從李家救出來，是打算一個人生活的，但卻發生了居虎偃決堤一事，人生地不，不得不抓謝湛這條大。

等出了老林子，治好高氏和孫氏，還有看看謝大哥有沒有不能生育的病，報答完謝家人，就離開，不想自己的事給謝家帶來災殃。

謝湛暗自惱恨，說什麼頑皮胡鬧，撥了他就想跑，哪有那麼輕鬆的事？

雙手圈住的小腰，掐，咬著牙道：「放心，就算你曾經把天捅一個窟窿，我也能給你補上，我不怕麻煩。」

顧玖有些急了，「真的，你信我，我有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仇家，我全家都是被他殺的，我雖僥倖逃了，說不定他還在到找我呢，萬一連累了你和家人，我……」

謝湛堵住的，「沒事，我的仇家一定比你大，虱子多了不，不怕再多你一個仇家。」

「你怎麼不聽勸呢？我就是個麻煩，萬一被我那仇家知道還有我這個網之魚存在……」顧玖扯掉謝湛的手，急急道。

謝湛再次給堵上，認真的道：「相信我，再大的麻煩，我也會幫你解決。其實，我的麻煩比你一點也不小，但我相信我能解決，我能強大起來，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欺辱，能保護你和家人。你就安心呆在我邊，只需好好為你的理想而努力，剩下的，給我！」

顧玖的上有，這是當初第一次見顧玖，謝湛就看出來的，但顧玖不願說，謝湛自然不會。

他自己上同樣背負著天大的，同樣不能輕易對人言。

難道彼此有，彼此上有大麻煩，就不配談了嗎，不能在一起了嗎？

顧玖想了想，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兩個人在一起，難道是因為彼此合適嗎？難道是因為不怕對方上的麻煩嗎？

「可是我覺得，兩人在一起，最最重要的是彼此喜歡，而不是責任，你喜歡我嗎？」

謝湛的臉騰一下紅了，一口氣嗆著，忍不住咳起來，小姑娘真是什麼都敢說！

正窘迫間，孫氏扶著高氏急匆匆走來。

因為走得急，臉微有些紅，遠遠的就滿臉焦急出手，「九娘啊，好點沒有？你這孩子，可嚇死娘了。」

顧玖從謝湛腳上下來，迎上去，一隻手握住高氏過來的手，另一隻手臂打開，「看，我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娘不用擔心，連點油皮都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