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氣鼓鼓的堅決不同意謝蕭然不在京中辦婚禮,謝蕭然反正也不跟他來,反正到時候人都走了,要辦就讓禮部的人自己辦個空殼吧。
老皇帝看他這樣就猜到這人在想什麽,氣的拿起桌上的奏折就想扔謝蕭然臉上。
汪永好不容易給攔下來,勸道:“殿下,您就別逗陛下了。”一邊說還一邊給謝蕭然使眼。
這位可是剛暈完,別再招惹了。
謝蕭然隻能轉移話題:“皇祖父,康王叔還跪著呢。”
老皇帝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看向了康王,嗓門大大的吼了一聲:“你想好了沒?”
康王被這怒氣衝衝的聲音嚇了一哆嗦,還沒等他開口呢,就聽老皇帝直接道:“行了,你也別想了,一個個的,誠心氣死朕,汪永,朕頭暈,趕扶朕回去。”
“是。”汪永趕上前扶著老皇帝就走,走了幾步,老皇帝氣不過,回過頭來又吼了兩人一句:“滾,朕現在看見你們就煩。”
說完就氣鼓鼓的讓汪永扶著自己走了。
看到老皇帝離開了書房,謝蕭然才上前將康王給扶了起來。
康王一直懸著的心才落下,還對謝蕭然說了句謝謝。
謝蕭然看著康王,上一世父王和母妃先後離世,他也了傷被帶回來,就連皇祖父都被他最後弄的越來越失,唯有康王叔,自始至終都從未對他有過異樣的眼,無論他怎麽心裏扭曲,康王叔都一如既往的待他溫和善。
隻可惜……康王叔最後卻連個全也沒留下。
“是蕭然該謝謝皇叔。”謝蕭然忽然說了一句。
康王愣了一下,還以為謝蕭然是謝他在太子離世後對謝蕭然的關心,便笑了笑:“傻孩子,自家人,說什麽謝謝,走吧,先出宮,恐怕你皇祖父的氣一時半會消不了。”
說完,康王還無奈的笑著歎了口氣,至於老皇帝問他的那個問題,不管他心裏有沒有答案,康王都隻當老皇帝是跟他開了個玩笑。
叔侄倆相視一笑,一起往宮外走去。
直到兩人走遠,老皇帝才在汪永的攙扶下,從書房的拐角走了出來,看著兩人有說有笑離開的背影,神黯然。
“朕,老了。”老皇帝忽然說了一句。
汪永看著老皇帝的一頭白發,也是心有所,不知不覺間,陛下竟然都已經白頭了,就連他,也老了。
“蕭然這孩子,太苦了,這麽多年自己承了這麽多,隻是,朕還是舍不得啊,朕,也隻是想親眼看著他親罷了。”
汪永隻一聽就知道老皇帝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想了想便笑著道:“這還不簡單,到時候老奴陪陛下走一趟,也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神奇的地方,能養出郡主這般靈的妙人兒。”
老皇帝臉眼可見的變好了。
“那這一攤爛攤子怎麽辦?”
汪永又是一笑:“陛下您心裏不是早就有了決斷,老奴就不多了。”m.x33xs.com
老皇帝臉上的霾瞬間散了個幹淨,哈哈大笑了兩聲:“這麽多年了,還得是你了解朕。”
說完便往回走了,不是回寢宮,而是重新回到了書房。
與此同時,離開的叔侄倆在這被叛軍走過滿目瘡痍的皇宮裏慢慢的往外走著。
隨可見宮人和工匠在修補皇宮那些被叛軍損毀的地方,叔侄倆也不著急,就像是散步一般,隨意的走著。
走著走著,謝蕭然忽然問了一句:
“皇叔,你想當皇帝嗎?”
康王此時卻沒有了在書房裏那樣張的反應,隻是背著手慢慢走著,緩緩道:“你知道皇叔從小到大,最崇拜的人是誰嗎?”
“誰?皇祖父?”謝蕭然好奇的問。
康王卻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是你父王。”
康王像是回憶到了什麽一般,看著這巍峨的皇宮大院,哪怕有了損毀,還是依然磅礴大氣的皇宮,他從小生長的地方。
“從小本王就知道,你父王跟我們這些兄弟是不一樣的,你父王的課業比我們多,你父王要學的東西也比我們多,可就算是這樣,你父王也從未覺得他與我們兄弟不一樣。
在你父王的眼裏,我們都是他的弟弟,他對我們一視同仁,對誰都好,他在努力的做一個很好的兄長,也在努力的做一個合格的儲君。
我崇拜他,敬畏他,將他當一生的目標,唯獨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取他而代之,直到你父王的噩耗傳來時,本王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那樣一個完的人,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死了呢?”
康王喃喃的自語,也不知道是說給謝蕭然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謝蕭然默默地聽著他說完,才問了一句:“這些年,康王叔也一直沒放棄過查我父王的死因吧。”
康王一頓,隨即笑了笑:“我倒是想,可惜你皇叔我就是個閑散王爺,可沒那麽大的本事。”
謝蕭然隻是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多說。
兩人在宮門口分別,謝蕭然看著康王上了康王府的馬車,才轉往東宮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上又掉了個頭,去了大理寺。
謝蕭然沒帶別人,隻帶了小石頭,宮變的時候簡辛了傷,如今還在東宮裏養著呢。
大理寺的人見到謝蕭然,紛紛上前行禮。
謝蕭然神淡淡的看著他們,隻問了一句:“瑞王關在哪?帶本殿過去。”
大理寺的人麵麵相覷互相看了看,便帶著謝蕭然到了關押瑞王的地方。
單獨的一間牢房,門口由兩個龍衛守著,外麵還有不大理寺的人。
看著躺在牢房裏一不的瑞王,若不是他那起伏的口,謝蕭然都要以為這人死了。
“開門。”謝蕭然隻說了兩個字。
牢頭不敢不從,上前將門給打開,謝蕭然進去之前再度開口:“你們都出去吧,本殿下和瑞王有些話要說。”
“這……”牢頭猶豫了一瞬,被謝蕭然冷冷的掃了一眼,便默默地退了下去,兩個龍衛也互相看了看,跟著其他人走了出去,一時間牢房裏就隻剩下了謝蕭然和一個半死不活的瑞王。
謝蕭然慢慢走了進去,牢房還算幹淨,瑞王上的傷已經被理過,隻不過這會躺在床上,不能,說不能說,隻能瞪大了一雙眼睛憤恨的看著謝蕭然。
謝蕭然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瑞王叔,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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