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都來齊了吧？來齊了咱們就出發了！”

天黑沒亮，曬谷場上，已經有好些人在這兒集合了。大隊長趙有田清點了一下人數，就打算帶人出發了。

亦清清就跟在大隊長邊。

因為今天是去農場參觀找靈，好寫文章的，所以穿的也跟平常下地不一樣。

穿的是深藍的列寧裝，雖然是去年的舊服了，但保存的還是很好，看起來很神，但又沒有嶄新的那麼打眼。

扎了兩個整齊的麻花辮，前的口袋里還別著支鋼筆。

背著一個軍綠斜挎包，里邊鼓鼓囊囊的，裝了水壺和本子。

儼然一個這個年代最常見的，文化人的打扮，惹得各家出的去挖水渠的壯勞力們頻頻看。

“小亦知青這穿的我都快不認識了，就好像……好像……”

詞窮的大叔好像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旁邊一個大小伙子接上了話：“好像像個城里人了！”

亦清清：“……”

這話說的，今天穿的像個城里人，那以前穿的像啥？不就是樸素了些，迎合了一下村里的著風格嗎？

亦清清可是給他們大隊掙了榮譽，讓他們大隊上了報紙的人，是趙有田心里邊的頭號保護對象，沒好氣的說：“臭小子說什麼呢！人家小亦知青這是文化人的打扮，今天可不是去干苦力的，那尋找寫作靈！過段時間掃盲班開辦了，你們都去學習學習小亦知青的文章，那可是登上了省報的，寫的那一個好，把咱們響水村大隊都寫進去了，公社的人都羨慕呢！”

亦清清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有田叔，您這夸的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哎，你可別謙虛！那文章，寫的又好又人，正好現在趕路沒啥事兒，我給你們念念啊……”

趙有田這興勁兒還沒下去，還特地讓他兒子又買了份報紙，一份放在大隊榮譽墻上收藏展示，一份就藏在他懷里，這兩天，逢人就夸亦清清和的文章，還要現場讀一讀。

亦清清社死就在當下，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往報社投稿的決定過于草率了些。

這條去農場的路，也無比漫長了起來。

一篇幾千字的文章，有田叔是念了一路，中間還穿著各種關于文中描寫的夸贊，以及聽眾們的疑問。

亦清清被迫解答了一番，要去農場，見識一大波新鮮簽到地的興勁兒都散去了不。

就算心覺得尷尬，臉上也只能一臉高興，一臉正氣的回答大家的問題，一路上覺說話比走路還累！

等終于到農場的時候，亦清清才算是解了出來。

農場這片地早先是一片比較干旱的荒地，遠離河流和湖泊，還有許多石，唯一的優點就是比較平坦。

六十年代開始，大興公社第一批下鄉的知青就是被派到了這里，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下，開始對農業進行改造。

后來下來的人也集中在了這里。

他們搬走了這片荒地上的石，大興土地整理，變土地貧瘠為沃，同時大興水利設施建設和造田運。

這麼多人努力了十幾年，農場才有了如今的樣子。

就算如此，這里的灌溉問題還是老大難，所以每年秋收后，下面的大隊都會出人來幫忙挖渠，興水利。

大隊長把社員帶到農場，給了農場這邊的負責人后，跟人說了一聲，就帶著亦清清到看了起來，還非常盡職盡責的擔任著解說員的角，跟講述著農場的歷史。

亦清清時不時的點點頭，問兩個問題，表面上聽得很認真，但從進農場大門開始，注意力就都被那些明晃晃的簽到地給吸引了。

放眼去，簽到地那是真不。

亦清清借著參觀的由頭，引著大隊長到這些簽到標識附近走了一圈。

【發現大興農場大門簽到地，是否花費1簽到點簽到？】

【發現大興農場麥田簽到地，是否花費1簽到點簽到？】

【發現大興農場渠簽到地，是否花費1簽到點簽到？】

【發現大興農場曬谷場簽到地，是否花費1簽到點簽到？】

……

簽到地雖多，但似乎都是只要1個簽到點的普通簽到地，不是想找的技能簽到地。

“有田叔，那邊是什麼地方？”亦清清指著大片的田地那邊，那些低矮的土坯屋子問。

那片屋子遠比另一邊那些房子看起來低矮破舊，明明都是一樣的土坯屋子，一邊高一頭，一邊矮一頭，分別坐落在農場的兩端，涇渭分明。

但反而是破舊低矮的那邊有好幾個簽到標識，另一頭卻什麼都沒有。

“那里啊”，趙有田看了看周圍，才湊到亦清清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看大隊長這麼諱莫如深的樣子，亦清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過為了顯示人是來吃苦接改造的，這才弄出一樣的材料，兩樣的房子來。

那片屋子旁邊，看起來還要敞亮些的才是養牛的地方。

這年頭的牛可金貴著呢，公社這邊的牛比大隊里多不呢，心飼養著，住的好，吃的也好。

亦清清沒有正義棚，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兒，好在沒幾年，這些人也就熬出頭了。

亦清清現在只是眼饞那邊的那些簽到地，正好牛欄也在那邊，看牛也是個很好的理由。

長這麼大，兩輩子，視頻圖片中的不算，現實中，見過的第一只牛還是當初剛下鄉的時候，大隊長當初趕著去接們的那頭。

不過剛問過那些屋子，就往牛欄那兒去，有些惹人懷疑，便又指了別的幾個地方，先去看了看了，還煞有介事的在帶的本子上寫寫畫畫，有模有樣的記錄下了一些見到的有意思的東西。

然后一步步把大隊長引到了東面，隔著一片田地，就是那些矮房子，再往那邊就是牛欄了。

一條小路經過那片矮屋子門口，直通牛欄。

這時候，亦清清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有田叔，聽說農場這邊有好幾頭牛呢，公的、母的、還有小牛，牛欄在那邊吧？我能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