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旬和戰友對視一眼,說道:“自行車還在原地,就是車筐里沒有東西。”
這話其實就相當于告訴那幾個員工,設計圖被人走了。
三個員工一下子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早知道我被拽倒的時候你倆就應該繼續跑,既然他們不是沖著錢來的,我就算被抓住了也沒事!”說話的員工蹲在地上,都快哭了,“這下可怎麼和老板代呀!”
另外兩個也像霜打的茄子,“我們倆也不是能掐會算,哪知道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還以為是流氓、綁匪呢!”
霍旬環顧四周,沖幾個戰友說道:“你們幾個先在倉庫里看看有沒有什麼的線索,我先去給我媳婦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行,你趕去吧!省得嫂子在家里擔心。”
霍旬點了點頭,就大步地走了出去,在巷子口找到一個有電話的店鋪,進去給于靜姝打了電話。
“人已經找到了,沒什麼傷,但是設計圖被幾個蒙面人搶走了。”
霍旬向于靜姝報了平安,又把幾個員工的遭遇簡單說了。
電話那頭的于靜姝松了口氣,說道:“人沒事就好,夏季的新款我只是設計了幾套主打,其他的都是深圳那邊的設計師設計的。那些早都送去服裝廠了,只有我的還沒來得及送過去。那幾套設計圖也不算特別復雜,我趕一趕,應該還來得及設計新的。”
說到這,于靜姝的語氣不由變得有點疑,“不過我想不明白,誰會這麼煞費苦心地這麼幾套設計圖。其實快銷品牌的服,獨創不是特別強,很多家店都有可能撞款的,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真是有點匪夷所思了。”
霍旬沉默了幾秒鐘,說道:“我會查清這件事。”
“人都跑了那麼久了,還能查到嗎?”
于靜姝說這話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年頭沒有監控,指紋技又沒普及,很多案子當場抓不到,過后再想抓就難了。
更何況案發的小巷那麼偏僻,三輛自行車扔在原地好幾個小時,竟然都沒有被走,可見想找到目擊證人也非常困難。
所以便下意識覺得霍旬要查,難度很大。
但對霍旬來說,這話就有點像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了。
自從結婚以后,于靜姝在絕大多數的事上都能自力更生,本不會求助于他,好不容易求助一次,他要是還辦不好,那他這個丈夫也當的太失敗了!
而且霍旬之前執行任務,比這艱難的不計其數,這事他要是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以后在戰友當中也不用混了。
霍旬一時有點好勝心作祟,立刻向于靜姝承諾道:“阿姝,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罪魁禍首抓出來。”
“那行,你們也別太辛苦了,跟你的幾個戰友說,等結束了我請他們吃飯。”
于靜姝不知道霍旬都把這事和自己當丈夫合不合格掛鉤了,叮囑了霍旬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這邊霍旬付了電話費,就回頭去找了幾個戰友。
“這個倉庫應該很久沒人用了,里面不東西都落了灰,但是們幾個周圍的區域是打掃過的,看樣子他們計劃很周,知道不能留下腳印。”霍旬的一個戰友說道。
另一個戰友則嘆了口氣,說道:“也是他們運氣好,最近都沒下雨,地面干燥得厲害,什麼也沒留下。”
“也不是什麼都沒留下,你們看。”去檢查自行車的戰友著一小塊碎布走了進來,“這塊布不是們三個服上的布料,那就只能是匪徒的了。”
一個員工走上前,觀察了一下布料,說道:“這是亞麻布,價格還貴的,不像是普通小流氓會穿的。”
其實要說亞麻布貴得離譜,那倒也不盡然,只是這種布料的原材料在國幾乎沒人種植,更多的是依靠進口,像那些靠敲詐勒索撈錢的小流氓,一般也沒這個見識和品位,去買需要打理的亞麻布服裝。
“這幾個人也不像是眼皮子淺的小流氓,不然他們離開的時候,就會把自行車騎走了。”霍旬的戰友心里還有點憾。
畢竟要是那幾個匪徒真的走了自行車,他們還能通過追蹤自行車獲得更多線索。
再不濟,自行車銷贓的時候,回收自行車的人也是個目擊者。
然而現在這幾個人只走了設計圖,沒有走實的財,這年頭有關知識產權、版權這類東西的法律還不健全,去了派出所都不好立案,可見這幾個人搶奪設計圖的行為,是心計劃好的,而且目的明確,沒有任何節外生枝的行為。
這時霍旬指著碎布問剛才說話的員工道:“這種布料的服,在市場上常見嗎?”
“不常見,亞麻布適用于做夏裝和的搭,西方那邊從前會用這種布料做襯和襯衫,這種布料雖然氣,但和我們國家的綢是沒法比的。而且它一般從法國進口,價格比較尷尬,窮人嫌貴,有錢的又更喜歡上檔次的綢,所以在咱們國市場不是很大。”
“那使用這種亞麻布的服裝廠應該也不多吧?”
“不多,我知道的也就零星幾家。”員工說到這,也反應了過來,“這圖紙走了,肯定是要用的,現在都是誰先把服做出來,誰就是首創,要是哪個服裝廠真的用了老板的設計,咱們打司也是不好打的。”
北京現在雖然沒有其他像秦姝這麼大規模的時尚公司,但服裝廠大大小小也有不。
這些人也都是自己創業,靠賣服賺錢,于靜姝的時裝店每天客流量都那麼大,有人眼紅想強行分一杯羹,也實屬正常。
幾個員工都為了弄丟圖紙的事而愧疚,此時也立刻自告勇,“我們先回公司把做亞麻服裝的工廠統計出來,然后再來找你們匯報!”
幾人也不等霍旬反對,跑出去找到自行車,就上去往辦公樓的方向去了。
這時霍旬想起于靜姝之前的話,鬼使神差地說道:“如果他們的目的,本不是蓁蓁的圖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