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里,
小男孩端著一碗面條吃得津津有味,跟吃山珍鮑魚似的。洗干凈的臉十分白可。
他抱著碗乖乖蹲在墻邊,邊吃邊看秦寒越喂喬影,一雙眼睛烏黑發亮。
“你跟你妻子什麼時候結婚的?”
小男孩冒出一句,說話小大人般。
秦寒越先是看了看喬影,才應他:“還沒結。”
小男孩:“那你妻子是生小孩嗎?”
秦寒越又看喬影,正好對上喬影不太仁慈的目,他不敢說話:“不是。”
小男孩一堆問題:“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小孩?你們生男孩孩,孩會像你妻子一樣漂亮嗎?”
這幾個問題,沒一個秦寒越能答的。
喬影:“屁大點年紀,對娶妻生子這麼興趣,就沒點別的追求?”
小男孩微微起,抻了抻有點蹲麻的小細,大冬天的,赤著兩只黑腳丫。
小男孩:“有,我想天天有面條吃。”
喬影:“你說你碗里的?”
語氣多有點嫌棄。
小男孩肯定地點頭:“當然。”
秦寒越沒想到自己這香味全無的面條還能得到肯定,雖然是個從小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小屁孩,但對剛學廚屢次挫的秦寒越來說確實安。
于是他問:“我不是給了你錢嗎?沒去買好吃的?”
小男孩很懂藏鋒:“我藏起來了,等我長大一點再去買,現在買,別人看到會搶走的,我打不過他們,到時候我還要買雙新鞋子。”
他這些天送的那些食材,還有那被子,都是跑去很遠的地方買的,送來的時候也是一路小跑,拿個黑袋子裝,就怕被人看到。
他上有錢,卻不敢用。
小男孩:“不過我現在可以買一點巧克力餅,晚上著吃。”
喬影吃了半碗面條就沒吃了,秦寒越吃著碗里剩下的。
小男孩見到,問:“你不喂你妻子吃了嗎?”
喬影:“難吃。”
小男孩:“明明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了,這還有,跟巧克力餅一樣好吃。”
小男孩將碗邊的半面條卷進里,那雙烏黑的眼看喬影,看得一眨不眨。
喬影:“你總看我做什麼?”
被抓包的小男孩很害:“因為你長得漂亮。”
他很會哄生,又道:“你西班牙語說得很好聽。”
喬影:“想看就直接看。”
小男孩更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將碗里最后一口湯喝完,放下碗就溜了。
喬影剛想要口水喝,就聽男人酸溜溜的話語響起:“喬小姐可真大方。”
喬影看他:“嫉妒了?”
秦寒越:“嗯?”
是說他嫉妒那小孩嗎?
喬影:“我說了,你敢看?”
還在不爽前天晚上他給洗時借機親脖子的事。
秦寒越心想,他只是吃醋,話題怎麼就到這了?果然,禍從口出。
想到當時全泛紅的模樣,還有他留在頸間那個曖昧至極的吻,某人索丟了那君子之風:“或許你今晚可以再試探試探我。”
反正天都聊到這份上了,這冷眼他也不能白遭,秦寒越索放肆一回。
喬影:“瞎你信不信。”
秦寒越無奈笑笑:“信。”
喬影橫他一眼:“水。”
秦寒越立馬把水端來,托起后腦,喂給喝:“小心。”
傍晚,
那小男孩又來了。
他有意無意往床邊靠,又掩耳盜鈴地去看看秦寒越在做什麼晚飯,就這麼在床邊和秦寒越兩者見來回晃,瘋狂試探了半天。
隨著一次次離床越來越近,他突然拿出個包裝簡陋的巧克力餅放到喬影床頭。
說:“我給你買的、咳咳……”
秦寒越聞言,轉看了看。
就見那小屁孩拿東西討好喬影。
喬影聽著他的咳嗽聲,問他:“你這幾天睡在哪兒?”
小男孩見喬影沒拒絕他的東西,心里的雀躍都傳達到了肢上,小胳膊擺了兩下,又咳嗽了兩聲。
往最右邊一指,告訴喬影:“那邊的垃圾場,有個房子塌了很多年,晚上沒人去那里,我晚上在那里睡的,不會有人看到。”
他有房子,卻不回家睡,鄰居看到,不可避免會問他。所以他躲到那塌房子里睡。
他倒是不害怕,就是那塌房子沒有頂,晚上睡覺也沒有東西蓋,凍得不行。
喬影沒回接小男孩的話,而是對著秦寒越的背影道:“他有家不回,鄰居會起疑的。”
秦寒越:“我一會兒在這給他搭個床。”
小男孩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麼?”
秦寒越沒回答他,吃過飯,他躲開鄰居的視線,讓小男孩帶路,去撿了幾塊木板回來。
又拿舊被子給他墊上。
聽到秦寒越讓他晚上睡這里,小男孩卻問他:“那你給我的錢要還給你嗎?”
秦寒越:“不用。”
小男孩瞬間又開心了。
房子很小,小男孩的床離他們床尾一米遠左右,雖然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但三人一個屋子睡,秦寒越是有點不自在的。
即便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看著跟十歲差不多。但男的就是男的。
此時小男孩還不停找著話跟喬影聊。
喬影還樂意搭理他。
小男孩支著,抬著腦袋,看著兩人的床尾,邊咳嗽邊問喬影:“你幾歲了?”
喬影回他一句:“我們年齡不合適。”
小男孩沉默兩秒:“我當然知道,你都有丈夫了。不對,你們還沒結婚。”
小男孩:“那你男朋友多歲了?你們年齡合適嗎?”已經從丈夫改男朋友了。
沒等喬影作答,忽然覺到腰間男人的手臂收了一分——某個年齡不是很合適但勝在會疼人的老男人天天拿自己給取暖。
本來不打算再搭理小男孩、想睡覺的喬影這時跟小男孩來一句:“我跟你差六歲。”
小男孩:“那你跟你男朋友呢?”
喬影:“你可以問他。”
絕對故意的。
小男孩:“他睡著了嗎?”
喬影:“他睡不著。”
小男孩:“為什麼?”
喬影:“誰知道呢。”
秦寒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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