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咱雖是做善事,不過也別做大冤種。”
昭平公主不解。
林冉指了指不遠在灑掃的仆婦下人們:“子學堂每日里的課程簡單,們完全可以出時間來灑掃院子。
如此一來,這些灑掃的下人們可以省了。”
昭平公主:“可是……學堂不都是有仆人打掃嗎?
學生就應該做學生該做的事。”
林冉默默翻個白眼:“那保持學堂干凈整潔,也是為學生們該做的事啊。”
昭平公主覺得林大人有些強詞奪理,“國子監也是這樣。”
林冉:“國子監那是什麼規格?國子監里面都是一群大爺,你能讓爺們做灑掃的活兒嗎?”
國子監不可以,但是勤農館絕對可以。
當個學生,怎能不值日呢?
當年可是從小學一年級打掃到讀完大學,年年不落!
昭平公主不說話了,想象不出來,一群男子灑掃的樣子。
林冉:“這些人都是貧苦家庭出生,灑掃活兒計們再悉不過,咱們讓們重拾這些簡單的活兒,讓們不忘本。”
昭平公主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又不懂哪里不對。
兩個人說話間,一個梳著婦人頭的夫人領著兩個丫鬟快速走進:“昭平,你站在這里做什麼,等你半天了。”
林冉聽著這聲音,只覺得有些耳。
昭平公主順著聲音看過去,“堂姐……”
南錦珠小跑著走近,“我找你半天了,這是采購單,你看看,沒問題了就著人去采……買……”
南錦珠看著站在昭平公主側的挑眉看著的穿服的子忽然收了聲,半息后一聲略帶尖銳的嗓音響起:“林冉?”
林冉微微拱手行禮:“臣見過郡主。”
南錦珠的臉有些不自然:“林大人不必多禮。”
說著把采買單遞給昭平公主,帶著人又快速離開。
林冉:“嘖嘖嘖……郡主在這子學堂做事?還是授課?靠譜麼?別教壞了學生哦。”
南錦珠的不著調,和原主有的一拼。
林冉覺得,南錦珠和南錦年不愧為禮王的種,把禮王爺的不靠譜傳了個八八!
昭平公主:“……”
昭平公主也聽說過兩個人的恩怨仇,不等說什麼,就聽見林大人又道:“哎喲……都親了?許了哪家?這夫家可夠勇的。”
這是實實在在娶了個祖宗回家供著啊。
南錦珠那副子,嘖嘖嘖……
昭平公主:“……”
昭平公主為自家堂姐辯解:“堂姐管理學堂很有一手。”
林冉問:“管著什麼?”
昭平想了想:“除了教學,其它什麼都管。”
林冉哦了一聲:“原來是大總管家啊~~~”
昭平公主決定轉移話題,林大人似乎對堂姐的怨念太深,話題不宜再圍繞堂姐展開。
昭平公主靈機一,把手中的采買單給林冉:“煩請林大人瞧瞧。”
林冉知曉昭平公主的意圖,順勢而為不再挖苦南錦珠。
只一眼,就讓皺了眉頭。
“你們子學堂,學字都用這麼好的筆墨紙硯?”
昭平公主有些懵,林大人皺眉的樣子有點嚇人:“啊……都是中等……”
“中等的也太貴了,對于初學者來說完全沒必要,屬實浪費錢!”
遙想他們屯田司當年,最開始的時候還是用沙盤呢。
哪里有錢提供筆墨紙硯!
林冉:“用最下等的就行,亦或制作幾個沙盤,讓們用沙盤練習。”
“還有,刊印書籍這一項也可以免,讓們自己抄,還能順便認認字練練字什麼的。”
“另外,你們這一屋子的繡娘,為什麼還要去外面繡莊定制學生們的衫?”
林冉看著這一張單子,起碼有一半都是不必要的支出。
林冉看著一臉懵懂的昭平公主嘆了口氣:“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照你們這個花法,你這子學堂辦不了多久就得倒閉。”
畢竟只出不進,短時間還好。
時間長了,就算是家產厚的公主也遭不住啊。
林冉看著昭平公主:“知道什麼盡其用嗎?知道什麼平衡支出嗎?”
昭平公主搖頭。
林冉:“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屯田司農學堂初立之時,我只準備了學堂學子的服食宿等,書本只刊印了十來本吧。
筆墨紙硯都是下等,初學者最開始練習用的是沙盤。
后來新找的學生們用的書籍,都是學兄學姐們的罰抄本。
那字跡參差不齊,有好有壞,端看運氣好不好分發到一本字跡工整的書籍。”
“啊?”昭平公主呆了。
林冉:“農學堂的學生們有實踐課,就是種地,地里產出要按比例上給屯田司,而我們屯田司則用這筆錢來維持農學堂的日常開支。
最初的時候,出肯定是有差的,而現在,收到的和支出的可以持平。”
其實這完全取決于學生們種出的東西的價值多。
林冉對昭平公主道:“像紡織、繡藝或者做服的,你們完全可以做出了品拿出去賣了換錢嘛,據品的好壞定價。
還有學廚藝的,不能炒了菜做了糕點出去賣嗎?”
這不分分鐘有進賬嗎?
蚊子再小也是,總比出不來的好。
林冉:“且,這樣更能讓學生們有上進心!”
“還有啊,每年給們制定目標,進行考核,除了鞭策們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把那些‘雜質’剔除。
把能力差的人辭退,也給其姑娘家一個機會。
最后一點,你們要規定好結業時間,不能沒完沒了的在子學堂學手藝,讓學堂養著們。
你要知道人心易變,人也易變。
你們天天養著們,容易讓們滋生懶惰不說,還會給們一種進了子學堂就吃喝不愁的錯覺。”
昭平公主歪頭看著林冉:“是這樣嗎?”
林冉反問:“你辦子學堂的初衷是什麼?”
昭平公主:“希天下子可有一技傍,提高子地位,不必活的太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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