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上門的那人瞅著不是住附近的,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院子里,劉月蘭邊碼放木柴邊蹙眉憂心道,“他既都能知道咱家,咱家吃食那些,怕是往外瞞不了多久。”
蘇老婦也皺著眉,嘆道,“現在暫時沒辦法,咱總不能不吃,不吃一大家子怎麼熬?地里的菜再有一個多月就陸續能吃了,到時候咱還跟以前一樣過日子。”
只盼著這期間不要再出什麼事。
蘇秀兒抿,小聲道,“娘,那人會不會把咱家的事說出去?”
“我估不能。”何大香搭話,“他不是來咱家搭伙麼?要是說出去咱東西被搶了,他也沒得吃。……你們說要是真有人上門搶東西,那人會不會幫一下咱?他挽刀那兩下,可厲害哩!”
眼瞧越說越離譜,蘇老婦低喝了聲,“行了,都想什麼呢,隔墻有耳小心說話。還有,不管啥時候都甭想著依靠別人,咱就是尋常老百姓,踏踏實實靠自個吃飯才是正經。”
三個年輕婦人低頭稱是。
“桀桀桀桀……吃飯先靠后,把這東西給老子出來!了什麼都好說,不,桀桀桀桀!”一道怪笑憑空響起,炸得四個婦人寒直豎。
仨崽子也齊齊瞪大了眼,看著從頭頂落下來的怪老頭,“阿,有怪人!”
蘇老婦角,短暫心驚過后竟然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種事近段時間經歷了太多次,已經開始有點習慣了。
“你是什麼人,闖我家想干什麼?你要我們什麼?咱家一眼就能到頭,沒啥好東西能給你!”蘇老婦飛快把仨崽子拉到自己邊,一邊使眼給倆兒媳及兒。
年輕婦人會意。
劉月蘭跑進堂屋先抱起兒,何大香了柴火當武擋在婆婆跟孩子們面前,蘇秀兒則飛奔到菜園口把菜園門反扣了起來。
瘋老頭能輕松上下屋頂,顯然也是有手在的。遇上這種人,男人們來了也是送死,把他們堵在后頭起碼安全能多幾分。
瘋老頭沒去管婦人們小作,在他看來那些都是多余的。
他要想弄死誰,對方跑多遠都沒用。
“這個,你家有,拿出來!”瘋老頭嘿嘿笑著,亮出從小娃手里搶的花瓣,耷拉的三角眼又紅又亮,“天山雪蓮!新鮮的!哈哈哈!不枉老子先來這兒走一趟,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蘇老婦看見那瓣潔白清又新鮮的花瓣,角再次。
甜寶這個皮蛋子,又扔東西了!
“快點出來,老子耐心有限,別我發火!”老頭齜牙,樣子看起來又瘋又惡。
蘇老婦也不二話,什麼東西都沒有命重要。
“大香,把那朵花拿出來。”偏頭吩咐。
何大香應聲,很快從灶房墻上取下個破布袋跑出來,直接遞給老頭,忍著怒怕道,“就這一朵!”
“……”瘋老頭看著那個破布袋,臉得比老婦人還要厲害,“天山雪蓮這麼珍貴貴的寶貝,你們就拿個破布袋兜著?!鄉野山婦,目不識珠啊!”
里罵咧咧,手上作一點不慢,奪過布袋子打開。
“……”看到里頭躺著的東西后,老頭本就激的面容瞬間更為扭曲。
他把袋子底部躺著的雪蓮拿出來,手抖得都要不樣了,雙目圓睜尖聲厲吼,“你們究竟對它做了什麼!!花瓣都卷曲霉斑了!花蕊、花蕊……”
瘋老頭一口氣上不來,心痛得直翻白眼。
那朵被他捻在手里的天山雪蓮,已經看不出半點蓮的風采。
被曬了一朵普通干花,澤黯淡,花瓣邊角卷曲,邊緣散布點點細小霉斑,中間的華花蕊癟塌無形,一就掉芯子!
以他的眼力,這朵天山雪蓮雖然不算大,但是品相絕對頂級,是雪山之巔最冷寒的地方才能長出的極品雪蓮!
可是現在已全然喪失了價值!
蘇家婦人們,“……”
們本來就是鄉野山婦,哪里懂得保存藥材的法子?再說流放之地這地方,們也不敢隨便找人問,更不敢拿去賣,能想到把蓮花曬干已經不錯了。
暴殄天總比一家子被強盜盯上強。
眼前瘋老頭不就是強盜之一麼?
“東西已經給你了,有用沒用也就這一朵,請你速速離開我家!”蘇老婦角抿下逐客令。
“就一朵?想誆我毒不侵可沒那麼容易!”瘋老頭臉一變,再次桀桀冷笑,亮出新鮮花瓣,“你們家小崽兒拿的這花瓣,可不是干花上帶的!另一朵,出來!不然老子把你們全弄死!”
一句話了某寶逆鱗,梨花針就要開工。
老頭又桀桀笑,“老子告訴你們,你們已經中毒了,一刻鐘不解毒,神仙難救!識相的麻利把東西全拿出來!”
梨花針停滯在空間口。
甜寶小眉擰起,小臉頭回顯出凝重。
發現了自己的短板。
哪怕能借助空間之力,但是對上真正的功夫高手,依舊在弱勢。
先是有斷刀能闖進的警戒范圍,再有瘋老頭“中毒”一說打得猝不及防。
對方出現時只猶豫了一瞬便錯失良機。
“沒有就是沒有!你就算把我們全殺了也沒有!”蘇老婦嘶聲怒罵,姿也隨之踉蹌了下,無法繼續站穩,倒在地上。
再看家里其他人,也跟一般,無一幸免。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瘋老頭好整以暇往地上一坐,“行,等著吧,待會你們就會渾麻如同蟻咬,麻過后是劇痛,那種痛就像有人拿錘子把你們的骨頭一截一截敲碎……桀桀桀桀!我看你們能到什麼時候!”
婦人們癱在地無力彈,小娃子們這時候也被嚇得臉發白茫然驚懼。
恐懼跟憤怒在他們臉上織。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就是沒有一個人松口。
瘋老頭不笑了,臉沉下來。
難道真沒有?
不可能,沒有的話那小崽兒哪來的新鮮花瓣?
總不能是六個月大的崽子自個爬著去摘來的吧?
就那小板,能爬哪座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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