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的神識空間當中是一片浩渺的云海,而在這云霧繚繞間,是四個掌門的影。
“已經一年了,時間太久,他們還沒有從黑蛇詭境當中出來,必然是遇到了從未有過的困境,我們也不能再寄希于讓他們自行離開詭境了,那地方一定有問題,得派人進去找他們。”
“這黑蛇詭境是有靈力限制的,總共可以容納的靈力便不多,先前進了四名元嬰期,二十名金丹,便差不多將黑蛇詭境的靈力限額占滿了,現如今就算我們有心派弟子進去尋人,只怕也本進不去那詭境。”
空間中沉默了良久后,俞掌門突然開口說道:“靈力限額還有,只是……只能夠再進一個筑基初期了。”
“這種事本不用考慮,連元嬰期的進之后都沒辦法,放一個筑基初期的進去,本就是去送死的。”
“那難道就要放棄那些在黑蛇詭境中的修士了嗎?我們每個宗門可都派出了一位元嬰長老和五個金丹修士,培養這些人有多不容易,豈能輕易放棄?”
宋掌門約猜到了俞掌門的意思。
“興許這詭境的并不在靈力的高強上,若是尋到了可靠的筑基弟子,或許真有希找回咱們丟失的人。”
宋掌門的聲音落下來之后,空間中又是一陣長久的寂靜。
三位掌門的目都不由放在了七陣宗的孟掌門上,但孟素的臉卻有些復雜。
時間有點久了,俞掌門便直接開口說道:“孟掌門,聽說你們七陣宗的那個陣道天才蘇止墨,前陣子剛進筑基初期啊。”
“此子表現確實驚艷,咱們八大仙門中已經很出過這樣的年天才了。”沈掌門也說道。
孟素卻是搖了搖頭:“只是個道不久的小子罷了,元嬰期長老的閱歷比他多了不知多倍,仍無法從黑蛇詭境中出來,擺明了就是那詭境有問題,再派多人進去都是送死啊。”
“我知道孟掌門實在惜這個人才,只是那一位元嬰長老,五個金丹修士對咱們各自的宗門來說也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眼下咱們也只有這以小博大的辦法了,”宋掌門面憂,又道:“孟掌門,若那蘇小道友肯進黑蛇詭境,帶回我凌云宗的弟子來,我凌云宗必有重謝,絕不會讓那孩子白白冒這趟險的。”
俞掌門也說道:“是啊,我上微宗也定會備上厚禮。”
“還有我符清宗,”沈掌門也說道:“愿以八品符寶為酬謝!”
八品的符箓本就已經珍貴無比了,何況是更加稀難得的符寶,這還真是一件極有力的酬勞,但是跟蘇止墨的命比起來,那還是遠遠夠不上的。
孟素猶豫了良久,最后說道:“此事的希本就不大,且你們是問我有什麼用,明知自己是去送死的,又有誰會心甘愿地答應下來?又有誰敢以筑基初期的修為,孤進詭境當中?”
“你們不必再勸我了,此事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說完之后,孟素便主退出了這神識空間。
空間中便只剩下了三位掌門。
氣還是有些低沉。
“若那詭境沒有靈力限制,我早就跑進去親自尋找那些弟子們了。”俞掌門長嘆了口氣。
沈掌門也無奈地說道:“也是沒有辦法,孟掌門看重那新收的小弟子,已經超過一位元嬰長老跟五個金丹弟子的總和了,就這樣放棄那些人嗎……”
聞言,俞掌門的目不由朝著宋鳴越的方向看去。
他也是近幾日才知道的,凌云宗派進黑蛇詭境的人當中就有宋鳴越的親傳弟子,夏星州。
老宋可就這麼一個徒弟啊,往常也是拿他當親兒子來教的。
他又怎麼肯放棄這個希?
片刻后,俞掌門便又開口說道:“咱們北方也不是只蘇止墨一個筑基初期的弟子了,這段時日在宗門好好找找,好好問問,看還有沒有弟子,自愿進黑蛇詭境的。”
“現在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神識空間散去了,宋掌門還是有些走神。
也是恍然間才發現這云大殿當中有一大一小倆人正作一致地著下看著自己。
眼中閃過一驚愕之后,宋掌門這才開口道:“是小落啊,因為什麼事過來的?”
“的事我都給辦了,反倒是你,剛剛開會都說了些什麼,臉竟然這麼差?”何不忘問道。
宋鳴越嘆了口氣,正要說的時候發現楚落還在這里,便同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去上課吧。”
“哦。”楚落應了聲,然后磨磨蹭蹭地往大殿門口挪去。
宋鳴越心事重重,倒也沒多注意,將剛才跟幾個掌門談論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之后,何不忘驚訝得聲音忍不住拔高:“瘋了吧,一堆老家伙都出不來的詭境一個筑基初期的新弟子過去,虧你們提得出這種要求來,那孟素沒罵死你們都算有教養的了!”
又被何不忘罵了一頓,宋鳴越也長嘆了口氣。
“說來也是,哪個筑基初期的敢獨自去詭境犯險啊……”
話音才剛剛落下,云大殿中便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我敢啊!”
聞言,宋掌門與何不忘都同時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楚落從殿門口探出個頭來,迎著那兩道驚訝的目。
“我真的敢的。”
宋掌門睜大了眼睛,片刻后說道:“這事你不用管,趕上你的課去。”
何不忘也默默喝了口酒驚。
“小姑,咱還不想加快這世界的毀滅呢,你說你要是在那詭境中有個三長兩短,今夕寧不得弄死我們啊!”
“那名額先給我留著,”楚落笑了笑:“我回黃泉谷問問師尊去!”
說完之后,楚落跳上瀝泉劍,立刻向著黃泉谷飛去。
云大殿,宋掌門與何不忘面面相覷。
何不忘的角更是了:“真的以為有人會跟搶這個名額嗎?”
“這丫頭瘋了,”宋掌門起了太來,“修真界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