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躺在病床上,滿臉冷笑。
如果厲南闕這小子真的是來譴責的,那麼,就再也不理這個狗東西了。
抿了緋的,正要開口說話,厲西諶就將削好的蘋果遞到了的邊:“張口,吃吧。”
江瑾咬了一口蘋果。
細嚼慢咽將蘋果吞下去之后,這才淡淡的道:“進來。”
厲南闕推開門,邁著小心的步伐走進來。
他以前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高抬著下,一只手揣進子口袋里,一臉的張揚狂拽。
但是今天,他卻微微低著頭,一雙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江瑾將眼睛微微撐開一條。
當看到厲南闕這副惴惴不安的模樣時,心里終于舒服了一些。
這小子總算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你來干什麼?”
江瑾閉上眼睛,冷漠的問道。
厲南闕的嗓子有些干啞。
他從來沒有跟人道歉過……
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道歉。
以前這人待他時,他最狠的一次是把從樓上推下去。
那一次,小骨折,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當時他去都沒去醫院看一眼,甚至直接搬出了厲家。
當時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一次怎麼就這麼慌呢。
原來做錯了事竟是這種覺……
“我、我……”厲南闕將手里的東西拎起來,“我給你買了點東西,有包包、首飾、化妝品、容儀……”
江瑾冷冷道:“不需要。”
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口,不可能要他的任何東西。
“媽媽需要靜養,二哥你出去吧。”
厲北霄冷冷淡淡的開口,面極其冷漠。
厲南闕涼涼的掃了他一眼。
需要他的時候,就一直打電話撒求他辦事。
不需要他的時候,就不得他立馬滾蛋。
小北這個弟弟,真的可以不要了。
“二哥,如果你是來賠禮道歉的,起碼也該有點誠意吧?”厲西諶冷聲開口,“這些禮,是你親自買的嗎,應該是你的經紀人買的吧,你連買禮都做不到親力親為,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道歉?”
厲南闕:“……”
小西這個弟弟,也可以扔水里了。
他將心中的郁氣下去,鼓足勇氣開口:“江士,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
“你喊我什麼?!”
江瑾的眸子倏然睜開。
“江士?”冷笑,“看來某些人不僅沒有道歉的誠意,還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你出去吧。”
厲南闕:“……”
他以前不是一直喊江士嗎,不是答應的爽快的嗎?
不喊江士,那他喊什麼?
“二哥,這是我們的媽媽。”厲北霄的聲音糯糯的,“你把媽媽的腦袋砸出了一個窟窿,醫生說媽媽差點流過多死掉了,媽媽只是想讓你喊一聲媽媽而已,然后再乖乖道個歉,有這麼難嗎?”
厲南闕閉上了。
媽媽兩個字,他真的不出口。
曾經兩三歲時過,但是被一掌給扇飛了。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再也沒喊過媽媽兩個字。
“就算你喊媽媽,我還未必會應呢。”江瑾扯了扯角,“你繼續道歉吧。”
讓一個九歲大的孩子突然開口媽,確實是有點難。
畢竟,就連小西這個小東西直到現在,都還沒喊過一聲媽媽。
淡淡的掃了厲西諶一眼。
厲西諶滿頭問號。
現在不是譴責二哥的時候嗎,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對不起,我今天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你推倒,還害你傷了。”厲南闕乖乖的低著頭道歉,“如果你想出氣的話,可以隨便用什麼東西砸我的腦袋,我絕對不出一聲。”
厲西諶直接從書包里掏出一塊板磚:“這個可以嗎?”
厲南闕:“……”
隨攜帶板磚,這是什麼鬼習慣……
“咳咳,小西,把你這東西收起來。”江瑾淡淡的開口,“阿闕,我只問你一句話,剛剛我和孟慎在一起的時候,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厲南闕瞬間啞然。
他那種大逆不道的猜測,他絕不敢說出口。
不然這個人肯定不會原諒他了。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江瑾冷冷道,“我說一遍,就只說這一遍,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都給我聽清楚了。”
“第一,我不可能跟外面任何男人有任何不清不楚的關系,無論誰在你們面前說了什麼,都屬于胡說八道,都不許信!”
“第二,以前無論我對你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以后都不會了……不說會對你們有多好,至,不會再打辱罵你們,這一點你們可以相信我。”
的聲音落下,病房里靜悄悄的。
“媽媽,我相信你,永遠相信你。”
厲北霄爬上床,窩進了江瑾的懷中。
江瑾的心都被填滿了。
厲西諶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坐在病床邊上,開口道:“我也會一直相信你。”
并不是因為今天這番話相信,而是這段時間的相讓他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人真的變了。
是一個好媽媽。
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他很幸運能一直留在邊。
江瑾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小寶貝,抬眸看向厲南闕:“你呢,信我嗎?”
“我……”厲南闕抿了一下,沉默幾秒鐘后才道,“我愿意相信你。”
他愿意去相信。
希這一次,不要辜負他的信任。
他邁開步伐,走到床邊,再次開口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道歉也該要有道歉的樣子,先去倒杯水來。”
江瑾淡淡的說道。
厲南闕不敢說什麼,轉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順從的遞到了床邊。
江瑾闔著眸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手上沒力氣,你喂我。”
厲南闕:“……”
行吧,是他做了蠢事,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于是,一向高高在上,囂張狂拽的闕爺小祖宗,微微弓著,小心翼翼的喂江瑾喝水。
江瑾滿意的喝了一口水:“在我養傷這段時間,要是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度,把我哄高興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厲南闕的手一僵。
一天兩天還行,這要是天天被使喚,他這暴脾氣怕是要炸開……
可是一看到江瑾額頭上滲出的白紗布,他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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