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門外,盛幽冥還在,他沒在車上坐著,就這麼站在車外倚靠著車門等著,看見他,顧繁星又好笑又無奈,就知道他不可能乖乖回家。
顧繁星走過去,仰起頭看他,手掃去落在他肩膀上的白雪花,“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盛幽冥垂下眼皮,眼底的有些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輕聲說了一句:“下雪了。”
“原來你知道下雪了呀?”
“嗯。”
“知道還在外面傻站著?不冷?還是已經凍傻了?”顧繁星再次手,用帶著獨有溫度的掌心輕上盛幽冥的臉頰,很涼,“還好我就在樓上呆了一會,不然你真會被凍傻。”
“嗯。”
顧繁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總覺得盛幽冥突然就變得怪怪的,眼神閃躲,總是有意無意的在避開,回家的一路也沒跟說話,更沒問去穆承言那里發生了什麼,穆承言的態度怎樣。
顧繁星也沒打算瞞,就算盛幽冥不問,也老實把事全都跟盛幽冥待了,包括在穆承言那里看到的,包括跟穆承言之間的所有對話。
不說還好,不說的時候盛幽冥只是沉默不語,現在好了,聽完說的話之后,盛幽冥的臉是徹底的黑了,黑的能滴出墨,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也下意識的收起來,仿佛只要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能發,嚇得不敢再說話。
直到盛幽冥把車開出二環,顧繁星這才開口:“不對啊盛幽冥,這不是回盛世華庭的路,咱們這是去哪?”
不會真被凍傻了吧?
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了?
盛幽冥不理。
“盛幽冥你說話呀。”
還是不理。
顧繁星被氣得眼仁直往上翻,心道,這男人該是又吃醋了。
以過往的經驗,盛幽冥吃起醋來的狀態有些可怕,每次都要哄很久,每次都要付出點代價,而且代價的方式大多數都是在……床上。
還好,還好,懷孕了,盛幽冥說過不會在這時候。
“盛幽冥你再不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顧繁星本是打算威利,再不行,就犯混撒潑鬧他,不曾想,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盛幽冥就幽幽的吐出兩個字,“回家。”
“呃……”
顧繁星心下一頓,一下子就消停了,口出的話也全都卡回到了嚨里。
“呵呵,回家,回家……”
可他們這是回的哪門子家?
方向反啦!
“回我之前住的地方,遇到你之前我跟小寶一直住在那兒。”
“你跟小寶之前住的……地方啊……”顧繁星有種恍然大明白的覺,心底還燃起了一縷淡淡的暖,“說起來,我還從來沒去過呢,我跟你連孩子都有倆了,我居然沒去過你一直住的家。”
“嗯。”
盛幽冥垂了垂眼,繼續開車,在接下來的十來分鐘里,他仍舊不主多說一句話。
顧繁星看著盛幽冥好看到過分的側臉,不一會也乖了,乖乖靠著椅背,乖乖閉上眼睛休息,不管盛幽冥要將帶去哪。
心底的暖意不斷的生長,像荒原一樣,風一吹,野草就連了天了。
這就是盛幽冥總會在不經意間傳遞給的全,只要有他在,就能安心的睡著,不需要時時繃神經,不需要那麼敏,那麼張,便是天塌下來,也有他撐著。
“星兒,睡著了嗎?”
不知什麼時候,盛幽冥把車停進了車庫,顧繁星已經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車子里到都是跟盛幽冥的味道,很好聞,很暖,不想醒來,不想下。
便努了努,哼哼唧唧道:“老公,很晚了,我們先睡覺吧,我知道你今天又吃醋了,你想罰我什麼都可以,明天再罰,好嗎?”
“好,我抱你上去睡。”
盛幽冥下車,繞到副駕駛那邊把顧繁星抱了下來,顧繁星順勢勾住盛幽冥的脖頸攀在他上,像極了一只考拉。
可剛攀了沒多一會,顧繁星就醒了。
是被自己給嚇醒的。
老天,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想怎麼罰都可以?
天知道,以盛幽冥現在的狀態到底是想怎麼罰!
能收回方才說的話嗎?
能原地去世嗎?
想到這兒,顧繁星原本趴趴的子一下子就僵直了。
盛幽冥應該沒發現已經醒了吧?
然而……
啪!
盛幽冥的手突然拍了的屁一掌,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穿的厚,也不覺得這掌是疼的。
“醒了就下來,房子是新裝修的,我帶你四轉轉,看看喜不喜歡。”
兩人的姿勢太親,盛幽冥只要稍稍頷首就能著顧繁星的耳朵說話,只是這聲音鉆進耳朵的時候覺有些涼。
顧繁星裝死,在心里默念著:我沒醒,我沒醒,我沒醒,反正你看不見,看不見就是沒醒。
“不想看就回房繼續睡,明早把該罰的罰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看。”
什麼跟什麼嘛,不管怎樣都還是逃不了他的一頓罰。
在盛世華庭,有小寶和花姨在,他還能有所收斂,現在可怎麼辦,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大的院子只有他倆,他還能收斂嘛!
最主要的是他今晚正在氣頭上,害怕。
啪!
就在顧繁星糾結自己要不要繼續裝死的時候,盛幽冥又一掌拍到屁上,有點重,這一次覺到疼了。
驀地直起子,不服氣的盯著盛幽冥的眼睛看,“盛幽冥,你罰就罰,不帶這樣打人的,你弄疼我了。”
盛幽冥停下腳步,迎著顧繁星沒好氣的視線,強勢回,“是看房子還是跟我回房?”
“我要是現在跟你看房子你就不罰我了嗎?”
突然好委屈的說,腫麼辦?
盛幽冥頓了頓,反問:“看完了再罰。”
“那如果回房呢,你會讓我接著睡嗎?”
“會。”
“不罰我了?”
“我方才說了,等你睡夠了明天再罰,房子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看。”
“橫豎都要罰,沒區別啊。”
這老公不想要了,能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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