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和鱷魚一樣,上攜帶著怪談?
但是自己并沒有發,是未滿足條件還是別的什麼。
算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說的話。
“不要告訴他們你看得見。”
“他們”是誰?
是指老杜和肖志澤?
“看得見”應該在說自己能看見那些路上的真實面目。
這里的店員為什麼會這麼提醒自己?
虞良著店員消失的方向,微微皺眉,他能明白店員為什麼留下一個小紙條就匆匆離開。
在這個園里正常員工不會和游客搭話,如果是老杜這種過激的游客,直接下殺手也是有可能的,而面對這種危險店員依舊選擇提醒自己,是居心叵測還是心地善良?
由于之前那個鱷魚員工,虞良對這個園里的一切都很警惕,但他傾向于是這個店員是善意的,因為他很難從這句話里聯想到什麼陷阱。
只是這善意的來源讓虞良想不通,思來想去,除了自己的“猴子”份外,他也找不到理由來解釋。
“虞良,好了嗎?我們該走了。”肖志澤向他走過來,一邊揚了揚手上的泡面,“我問過老杜了,他說就在島住一個晚上,帶上今天吃的東西就夠了。”
“嗯。”虞良點點頭,他看向面前的貨架,上面擺放著一些餅干,而價格也和現實相差無幾,這里的游客點數和現金的購買力大致相同,他走向其他幾個貨架,“等等,我看看這里還有什麼。”
這個便利店里的商品種類很,虞良本想找找有沒有枸杞之類能用來組合字符的東西,但很顯然他想多了,這里的食貨架上幾乎只有景區商店里常見的那幾樣,泡面、水、看不出牌子的小餅干,而生活日用品的貨架上則是一些手紙、衛生巾之類的東西。
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任他如何在非食品貨架上尋找都沒有找到形似食的東西,只是他也清楚,老杜不會無的放矢,若是以后在貨架上看見胡擺放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避開。
虞良不再挑選,他和肖志澤一樣拿了兩桶泡面,而目回落到日用品貨架上時,他又有了新的目標。
筆。
他向著老杜的方向去,老杜和肖志澤已經走到營業臺附近刷臉支付的機前面,所以他拿上兩支圓珠筆,在剛剛的便利上刷刷寫下一行字“明心湖附近有裝兔子的狼,小心”。
又拿了幾包紙他便跟上老杜兩人,心里已經將這些東西的價格算得門清,一共是25的游客點數。
自助刷臉的機前,肖志澤將三人的東西放到一起,他向老杜和虞良兩人靦腆一笑,雙手合十作拜托狀,“一路上謝謝你們了,這種小錢就讓我來付吧,以后也可以,我的游客點數不重要。”
“不用,我只是為了我自己。”老杜搖搖頭想阻止他,但看到肖志澤迅速將賬結清,他也沒多說什麼,與此同時他看見虞良買的東西,有些詫異,“筆?紙?”
虞良點點頭,這他沒打算瞞,直截了當道:“‘竹質地’的字很多,但這個園里不一定能找到竹子,先帶著筆,萬一用得上,‘紙’也一樣。”
“嗯,可以。”老杜點點頭,“這個園里的確沒有竹子,吃的飼料都一樣。”
“什麼意思?”肖志澤愣住,他看看虞良,又看看老杜,有些不解。
果然如此。
虞良心道一句,他剛剛的話語出二次轉換得到字符的用法,老杜也沒有指錯,說明他的猜想是對的。
他沒有向肖志澤瞞這條規則,算是回饋肖志澤剛剛的舉,“大部分的漢字都是形聲字,聲部大多是象字,很難找到實,但是可以通過提取質地得到聲部,再和相應的質地結合就能得到想要的字。相較于老杜所說的直接組合,二次轉換能得到的字符會多很多。”
虞良盡量將這條說得完整通,他也正是由形聲字本的特點推斷出二次轉換才應該是更常見的用法。
“有道理。”肖志澤愣了愣,然后醒悟般的點著腦袋,雖然他已經畢業,但語文基礎還不至于完全丟掉。
這番話也令老杜出些許若有所思來,他原本是個人,靠著一蠻力和山里滾打爬多年的野才得以在這怪談世界生存,不過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這些字符規則,相反他一直在默默學習、研究這些漢字,虞良的這一番話也讓他產生些許頓悟。
“那我再多買點其他東西?”肖志澤轉頭向里面的貨架,他也不笨,自然知道一個合適的字符遠比游客點數有價值。
“不用。”虞良瞬間拉住他,“這里能用上的東西并不多,我挑的這些夠了。”
肖志澤點點頭,他哪知道虞良是擔心他看見其留下的字條,很順從地作罷,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他就已經認清了自己在這團隊里的作用,他只需要聽話就行。
“不過有些特殊的字并不適用這樣的規則。”老杜突然開口道,“比如‘鑰’,它似乎一定要用‘月亮’合,提取出來的質地‘月’并沒有用。”
虞良則是低眼思索起來,他的心中產生不好的聯想。
老杜說得這麼肯定,應該是試過,“月”質地大多和結構有關,背后的故事顯而易見。
“變天了。”老杜抬頭,面凝重道,剛剛還晴朗的天空轉眼間變得郁,“變天了,早點走,早點到,島比這里安全。”
虞良也能到空氣中那種抑的氣息,仿佛有什麼東西要降臨了,他本想趁現在這點趕路的時間問問老杜職業里的異化到底是什麼,但突然間就沒有什麼詢問的興趣了,他只能到自己心深的不安。
快點走,快點離開這里,快點去島,去老杜所說的安全的地方。
現在他的心里只有這個念頭。
“前面是鳥類園區鳥苑,沿著主街道快速穿過,仔細看路,走丟的話我不會來找你們。”老杜吩咐著,快步走在前面,“路過鸚鵡、八哥區,不要搭理它們;路過孔雀區不要朝它們的尾上看。”
虞良注意到老杜再次將手放在了開山刀的刀柄上,之前在穿過草原區的時候老杜都沒有這麼警惕過。
鳥類……
難道鳥類比草原區那些蟒蛇、獅子什麼的更加危險嗎?
這種肅殺的氣氛也影響到了他,他忍不住將一枚卒棋子和一塊石頭提取到自己的口袋里,手指不斷地挲著棋子的背面,這種機械的行為可以緩解他的張。
“老杜?”
三人正準備進鳥類園區,斜側里一道聲音住三人。
虞良向出聲者去,那是一個四人小團,他們的打扮很樸素,基本都是簡單的運裝,每個人都背著一個運背包,手持鐵或是長刀之類的武。
“嗯。”老杜只是微一點頭,他的反應很冷淡。
為首的男人斜著頭看向老杜后,自來地嘖嘖稱奇道:“沒想到老杜你還會帶新人啊?”
“混點任務獎勵。”老杜言簡意賅,看得出來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這種冷淡的回應并沒有讓為首男人到意外。
“我吳永,兩位怎麼稱呼?”為首的男人走上前來,在距離老杜還有五步的時候便將雙手豎于前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肖志澤。”
“虞良。”
吳永的目在兩人上稍稍停留,他看不出這兩人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能被老杜選中,必然是有什麼藏的特殊能力。
雖然他沒有見過幾次老杜,但早就對老杜的獨行和強悍有所耳聞,而現在老杜的邊卻出現了兩個新人,這讓他心生些許好奇。
“老杜你們是要去哪?游客中心嗎?”吳永笑著道,“順路的話就一起吧。”
老杜的目落在吳永后那三人上,兩男一,而無論男都很警覺干練,明顯經過怪談的侵襲。
“行。”老杜應下。
虞良有些詫異地看向老杜,他本以為老杜會拒絕,之前的老杜一直獨行,應該是不喜歡和太多人共才對。
他抬頭向天,此時鳥苑的上空已是云布,仿佛一床厚實的黑棉被下,世界變得暗沉。
結合之前老杜的舉,此時的天空很明顯是一種不祥的征兆。
實話說,深諳恐怖片套路的虞良很想丟下他們跑路,他幾乎可以確定接下來會發生怪事。
不過他是只不能獨的猴子,而且老杜同樣做出了穿過鳥類園區的決定,這大概也能說明穿越園區有危險,但只是可控范圍的危險。
鳥苑的園區主為一大片林,各種鳥類的觀賞區隨意地分布其中,林蔭小道穿其間,而比較有意思的是,整個鳥苑都沒有地圖,對于第一次進的游客來說,能看見怎樣的鳥很有隨機,即便是有經驗的游客在穿越鳥苑時也很容易迷路,畢竟整個園區都種滿虞良不上名字的高大茂林木,抬頭時頗有種不見天日的覺。
“嘎——嘎——”森林深的昏暗中,烏嘶啞的鳴傳來,同樣彌漫而來的還有厚實得散不開的濃霧。
“跟著我走。”老杜稍稍皺起眉頭,他側過頭向后說了一句,“吳永你殿后。”
“好。”吳永沒有拒絕,作為這個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的二號位,他有義務斷后確保隊伍的安全。
小型鳥都采用籠養的方式或掛在樹梢或置于路邊,像是這條林蔭小道的裝飾一般供游客觀賞,標識牌上是該種鳥類的簡單介紹,而一邊的自助販賣機里只賣一種紅的鳥類通用飼料,可以用來投喂。
所有鳥都吃同一種飼料嗎?
雖然早在游客須知上看到過這一條,但真的見識到時虞良還是有些詫異。
不同的鳥類食并不一樣,很難想象它們會吃同一種飼料,但這個園本就不正常,這些不正常倒也正常。
七人腳步匆匆,沒有人想在這個地方久留,而籠子里的鳥也對他們興趣缺缺,大部分鳥都垂頭,眼睛有節奏地眨,全無警覺敏銳可言,只有數抬眼看一下幾人,但依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現。
“八哥,一種聒噪的鳥類,通黑,前額有冠狀羽簇,小型鳥類,能學鳥鳴和人言,可藥,有下氣、止功效。”
標識牌上的容在提醒疾行的游客們,已經來到了八哥觀賞區。
“別理會它們。”老杜回頭提醒一句,“無論它們說什麼,不要信,不要停留,也不要喂食。”
“聽見沒有,老杜說的東西很重要。”末尾的吳永沖著自己的三個隊員道。
另外兩個沒有回應,似乎覺得這種問題不用多說也明白,只有那個人道一句“明白”,聲音沉定。
虞良看向那個人,運裝加短發,渾出一種干練勁,的手上始終握著匕首,與周圍人也都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突然間,鳥籠里的一只八哥道:“看,人群里混進一只猴子。”
“稀奇事。”另一只八哥應道,“喂,猴兄,給我買一袋飼料怎麼樣?”
“……”虞良沒有搭理它們,甚至沒有向這兩只鳥看一眼。
八哥在用人言流,這些容其他人同樣聽得見,若是他有所回應肯定會引起懷疑,若不回應其他人也只會認為這兩只八哥在胡言語。
而且他又不是猴子,只是中了猴子怪談而已。
“好吧,好像聽不懂人話。”八哥撇撇,撲棱兩下翅膀,它問邊上的八哥道,“你會說猴子話嗎?問問,我饞了。”
“嘰嘰?”另一只八哥便惟妙惟肖地模仿起猴子來,“嘰嘰嘰。”
“……”虞良抬眼看了它們一下,心里生出無奈。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聽懂了。
該死。
這只八哥用猴語重復一遍剛剛的話,他還可以肯定其他人都沒聽懂八哥在說什麼。
“我說吧,他果然聽不懂人話。”第一只八哥抖抖翅膀,似乎是在學人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