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明很強卻過分謹慎

順著羊腸小道一路往芳風聚落中走。

江雪明舉著手機燈，在灰白的濃霧中領路。

走到聚落的房屋旁，他們能聽見十來米外居民的呼吸聲。

——已經非常接近了。

江雪明把防水布包揭開，從中搜出一堆武和護甲。

他給自己套上MOLLE和凱夫拉避彈，防刺服和防板，撿出來一支史斯維森半自手槍。

拉套筒，檢查槍膛。

開關保險，塞進彈匣。

這套作把步流星看得一愣一愣的。

眼看雪明做完這些，又開始給阿星套上護甲。

阿星心裡十分好奇。

“明哥，你會開槍作戰？”

雪明：“沒開過真槍，略懂一點。”

阿星又問：“那你是從哪兒學的？”

雪明：“主要來自中央六臺，地鐵站旁邊有個玩模型店，老闆是個軍迷，買滷味的時候經常賒賬，我就找他要擊俱樂部的驗卡。”

阿星：“學這個幹啥？”

雪明：“以備不時之需。”

“不時之需？”步流星撓著頭，配合江雪明把全套裝備給穿上了：“有這個必要嗎？”

“我總是很焦慮。特別是在HK這座城市。”江雪明向好哥們實話實說：“橫街雜巷地形複雜，車水馬龍通繁瑣，地方小人口多犯罪率高。我必須學會一些技能，才能保護好我自己，何況我還得保護我的妹妹。不去學點東西，恐怕我很難在城寨的小屋子裡安心睡。”

此時此刻，步流星又想起一件事——

——就在昨天，他向江雪明大哥炫耀著自己的手時，闖到窗戶外邊，差些就撞上隧道的巖壁。

那個瞬間，雪明大哥一手就把他拽了回來。

那巨力扯得他脖頸生疼，摔在走道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只是當時生死瞬間的驗太過刺激，阿星就沒想太多——要知道，他的高有一米九三，重是九十二千克。

可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弱不風的江雪明，只用一隻手，就把阿星從車窗外給拽回來了。

“你聽好，阿星。”江雪明沉著：“我們是第一次與這些生近距離接，如果它們是外星人，這就是典型的第四類接，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謹慎。”

他從包裹裡掏出了另一支手槍，沒有上彈，塞進阿星的快拔槍套中。

“唔”阿星乖乖的點了點頭：“我覺，明哥你真的好靠譜啊”

“我不知道這些生是否會攻擊我們。但是爲保萬無一失，我並不會把它們當做人類看待。如果有危險，它們試圖摟抱或裹挾我們其中任何一個，我絕對會開火。”江雪明往上了十二個彈匣，將生存用的捕鯨刀塞進綁。

他的眼神執著而可怖，彷彿進了工作狀態，準備去對付牛雜。

他清空武袋.把剩餘的東西都拋出來。

“你看到了嗎？這裡還有三支AR-15自步槍。應該是大衛先生的主武。”

“嗯！對！長槍我喜歡的！”阿星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個勁的猛點頭。

雪明搖了搖頭：“但是我們不能用。”

阿星：“爲什麼？”

雪明：“因爲我不會用。”

說罷，只見江雪明十指齊飛，手法迅速，將這三支步槍拆了零件。

包括槍托，槍擊組，導氣系統，排障組，扳機組，槍管，能夠徒手拆下的分結構全都拆零件。這些零部件被打，一腦塞回了布包裡，步槍彈匣的子彈也一顆顆退了出來。

江雪明解釋道：“我不知道那些居民會不會使用槍械，這年頭你去訓練猩猩，猩猩都會有樣學樣，學會開火，以防萬一，我把它們都拆了。”

“你管這個.”步流星覺得哪裡不太對，又瞄了一眼武袋：“做略懂？”

“是的，懂一點。”江雪明將戰手電和敵我識別標識佩戴好，同樣的，給步流星也佩上。

他拍了拍步流星的肩，高不太夠，踮起腳才拍到，又拍了拍上的手槍彈匣。

“你有需要，我會立刻援護你。包括給你作援護擊，丟給你子彈彈匣。”

阿星追問：“那明哥你會急救嗎？”

“等等。”江雪明低頭看著手機。

阿星疑：“等等？”

雪明擡起頭，眼神中著鎮定，把手機裡的備忘錄給關了，換計步和錄像功能：“好了，現在懂一點了。”

步流星抓狂地問：“你剛纔是在查資料嗎！！？”

“你要覺得不靠譜，我還可以學一門喪葬服務的手藝。”江雪明面無表，比那些個居民還要冷酷。

步流星震驚了。

雪明過阿星側，一手按著槍套，一手持刀護在心門，半佝著子，小心謹慎地往聚落裡去了。

他和步流星說：“我沒多時間，阿星——你不跟過來也可以，哪怕只有我一個人，我也必須進去一探究竟。”

“看不起誰呢！~”步流星努努，跟了上去，他有樣學樣的墊步佝。拿著刀子尾隨在雪明旁邊。

江雪明好心提醒著：“刀不要這麼拿，你不是有安全員嗎？他沒教過你求生刀怎麼用嗎？”

“我覺得這麼拿帥的啊？遊戲裡不都這麼握匕首的嘛？”步流星握著捕鯨刀橫在前。

“那你離我遠點。”江雪明翻了個白眼。

步流星：“爲啥？”

江雪明：“我怕你等會萬一摔倒，濺到我上。”

步流星聽罷，立馬改了個持刀架勢，虎口握了匕首尾端，刀刃朝外。

兩人一路到水滴形建築旁。

離他們最近的聚落居民，只有五六米的距離。

江雪明一聲不吭，放緩呼吸往前索。

步流星也是這樣，跟在後邊趟過泥水。

離得近了，雪明聽見了一種類似夢囈的。

從那位居民口中不時冒出幾個意義不明的詞彙，難以組完整的句子，分不同國家的語言，就算偶然有漢語冒出來，也很難組完整邏輯的詞句。

——看起來，這些居民不會主搭話，也沒有什麼攻擊。

雪明從這位居民邊走過，一直面朝目標，不敢放鬆警惕，直到走出三米之外的安全距離，他才向著下一水滴形房屋走去。

阿星跟在雪明旁邊，心臟在狂跳，他終於聽信了雪明的話，因爲這些居民近距離看來，真的非常詭異。

這些居民的皮沒有，在雨水的沖刷下，出油膩膩的澤，脖頸的脈管著一種詭異的深藍。眼睛裡的瞳孔沒有聚焦作，什麼也沒看，只是單純地垂下雙手，漫無目的行走著。

他不知道雪明要去哪裡，只得跟在明哥後，經過一棟棟低矮的水滴土屋。

聚落複雜的石苔地中，他們就這樣一步一步探索著，逐漸看清整個聚落的地貌和建築分佈。

雜的石路小道中有許多盲目癡愚的居民在遊，居住點旁邊有一些渾濁的溪流，像是管一樣，爲這個居住地提供水源和食。

石臺下稍微乾燥一些的凹口也能看見苔和奇形怪狀的菌類。

越往深走，空氣中的甜味就越明顯。

和外圍環境不同，溪流匯聚到聚落深時，變了三條主幹河流。

在河流旁，雪明和流星都看見，三五羣的居民蹲在灘頭，兩眼機警地盯著水面——

——聽“撲通”一聲。

幾個呼吸的功夫，這些不蔽的原始人一腦扎進了河流裡。

不過一米多高的水深，濺起了大片大片水花。

這些居民回到岸上時在互相撕扯毆打，爭奪著手中的魚。

他們幾乎是一邊撕扯彼此的皮，一邊將白花花的魚往裡塞，作流暢得詭異，就像是手臂和肩頸沒有骨頭一樣。

他們還在用各國語言互相罵著，出口大多都不離“媽”，因爲大部分國家的母語中，問候母親的詞，發音大致相同。

步流星渾抖著：“明哥.你看見了嗎？”

江雪明：“看見了，是藍的。”

在撕扯鬥毆的過程中——兩人看得清清楚楚，這些居民的中，似乎流淌著藍的。

他們的傷口癒合速度快得驚人，在爭奪食時頭破流，可是吐出魚骨頭的時候，上肢的傷口已經快要結痂了。下肢損傷的癒合速度稍慢一點，走路的時候還會跛腳趔趄。

有幾個正在啃魚的居民似乎聽見了兩位不速之客的靜。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他們護著手裡的食，朝著江雪明和步流星嘶吼著，吐出各個國家的國罵。

那種覺詭異極了——

——就像是

你明明知道它們在說什麼，也聽得懂它們所吐出來的句子。

但是很明顯，那不是人類應該有的正常表現。

這些生只是機械式的張開，像是鸚鵡學舌一樣，將詞彙音節當做威嚇的吼，喊出來了。

江雪明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奇異的想法。

——這些東西，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步流星的持刀手止不住地抖著，他眼睛通紅，在雨水中發疼痛，看見那些怪異的居民脣齒中的尖牙，他又對著遠方狠狠地回罵了幾句。

“接著走，不要打擾它們吃飯。”江雪明繼續往前帶路。

“明哥，你不知道，我最恨別人罵我媽！我媽對我可好了！”步流星平復下心，又問：“去哪兒啊？你這一路上不說話，也不和我提前通個氣。”

“BOSS當初選在這裡建新車站，就是爲了地下水資源。我們夢見了一片海。”江雪明解釋著：“沿著這條河，找到海口，去海邊，找洋樓。找你魂牽夢縈的超古代種族小姐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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