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雨回揚州陳家的行很高調,正當嚴真真爲之愕然的時候,卻聽到陳大公子親自迎接的消息,頓時額長嘆:“天底下,還有比那位大公子更無恥的人麼?陳思雨雖然能力出衆,可是要玩的,恐怕不是他哥哥的對手。早知道,我不該三番五次去信,勸他回揚。”
孟子惆接過了手裡的宣紙,又看了一遍,卻笑道:“若不然,陳二公子怎麼會選擇高調返揚州呢?”
“什麼?”嚴真真驚愕,“你是說,陳思雨的做法,本是故意的?可是我看不出他這樣做的好,如果我是他,肯定選擇先期聯絡陳氏的元老,有了基礎才返回揚州,把陳大公子打個措手不及。”
“如果那樣的話,即使他最終接手陳家,還會有至超過一半的人,擁護陳大公子。”
嚴真真更糊塗了:“這又是什麼?明明是你說,陳思雨在陳家的支持率,未必比不上陳大公子啊!”
“這世上的人,大多數都有同弱者的心理。陳思雨被迫離開揚州,在這場兄弟之爭裡,扮演了一個識大,委曲求全的形象,所以會搏得不擁護。可是他若是捲土重來,暗中行事,那他與陳大公子又有什麼區別?”
“我還是不大懂,只知道你們又在玩謀詭計。”嚴真真喃喃自語,又瞄了一眼宣紙上的消息,乾脆置之不理,“反正不管怎麼說,讓陳思雨執掌陳家,總比陳大公子執掌好。至,我不用天擔心什麼時候又在哪裡埋了個刺客。真是奇怪。我跟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怎麼盡是針對我呢?”
孟子惆出歉意:“恐怕這是我的原因了
。”
嚴真真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因爲他的看重,才讓陳大公子覺得這枚棋子的份量相當重。
其實陳思雨做事,未必就是堂堂正正。想當初,在金陵還不是給劫了麼?不過,他待始終客客氣氣,讓嚴真真大生好。
“你這樣算是表明心跡麼?”嚴真真笑地瞟了他一眼。
孟子惆輕笑:“婉轉地表明心跡。”
他出手。把的小手握在掌中,側首問:“真真,今兒咱們的小寶貝了沒有?”
“沒有!”嚴真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十月懷胎,那要十個月才能出來,這纔多久啊?五個月的孩子,你能指他什麼!”
他們的目。幾乎同時落在嚴真真的腹部。因爲略略有些顯懷,嚴真真穿得很寬鬆,若是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已有孕。
“太醫說母健康,可我瞧著,五個月的肚子。不該這麼小。”孟子惆皺著眉,有點不滿。
“你怎麼知道?”嚴真真本不把他的意思當專業意見,很不屑地扁了扁,“你又沒生過孩子,別在這兒充當專家。太醫都說了沒什麼問題,雖然是不太大……”
孟子惆想了想,終於找出了原因:“看來,跟你前一陣子吃什麼吐什麼有關。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孩子能大麼?”
“可我最近吃得不啊!”嚴真真反駁。也有點委屈,就算是吃了又吐的那個月,在空間裡也沒有吃。可是胎兒的發育,似乎真的有點緩慢。最近連孫嬤嬤都看不下去。親自下廚燉了不湯品。
最近這幾天,嚴真真已經形了一種條件反。只要看到食盒,便覺得胃裡直泛苦水。
又不是母豬。天天除了吃,似乎已經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因此,才避到了孟子惆的書房,其名曰是來幫忙的,其實是來躲喝的。
有孟子惆坐鎮,即使以孫嬤嬤的老資格,也不敢進
。
“對了,孫嬤嬤燉的湯,還在火上煨著呢。我剛剛看你吃了不小菜,也就沒讓端出來,這會兒當點心吃罷!”孟子惆忽然想起了什麼,剛完兩句話便回頭吩咐,“冰荒,讓人把湯端上來。”
嚴真真阻之不及,無比痛苦地瞪視著他。
孟子惆笑了,轉而把圈進自己的懷裡:“孫嬤嬤也是擔心你,知道你躲到我這裡來,是親自端過來的,不敢假手他人。”
“隨便找個小丫頭不就行了麼?這麼大的年紀,若是摔了一跤,我心裡豈能過意得去?”嚴真真嘆了口氣,糾結著眉頭,看著湯發呆。
湯很香,呈金黃。這時代的,絕對是草,而且散養。可是偶爾吃一隻,那幸福。經常吃兩隻,那習慣。若是隔三岔五的便有一隻端上來,那就是痛苦了。
因此,嚴真真現在便很痛苦。
“我陪你喝。”孟子惆看著的模樣,忍不住苦笑。
“真的?”嚴真真頓時高興了,連忙把剛盛給自己的一碗湯朝他的面前推了過去,“王爺日理萬機,也確實需要好好補一補。”
“我要喝你親手燉的。”孟子惆卻不口,只是擡頭靜靜地看著。
嚴真真很慷慨地點頭:“沒問題,以後你天天幫我把這些湯喝了,我每天給你洗手做羹湯。”
儘管廚房不是喜歡的地方,不過比較起來,還是做比吃好。
“如今你可不能,咱們的孩子產下來以後,你再考慮下廚的事兒。”孟子惆挽起袖子,替又盛了一碗湯。
嚴真真苦著臉,儘管他盛湯的作,似乎也帶著一種音樂的節奏,好看得。可是碗裡的容,卻不是想要的。
“知道你喝得膩味,只盛了半碗。”孟子惆把碗遞到的面前,“我替你喝掉兩碗,讓嬤嬤也高興高興。”
“別!”嚴真真急忙攔住,“一高興,明兒恐怕不是一隻的事兒,估計要變兩隻了
。”
“明兒不吃,咱們吃鴨便是。”孟子惆好脾氣地順下了的話頭。
嚴真真朝他翻了個白眼:鴨一家,有多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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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命地喝下半碗湯,滿臉痛苦地掰著手指頭計算還要喝多碗。結果,算出來的數字,讓嚇了一跳。
五個月,就是一百來天。以孫嬤嬤的熱,每天都要來上一兩碗,得喝下去一整條小溪了。
“每天喝湯,也實在讓人生膩,難怪你現在一看到湯碗便苦著臉。”孟子惆喝下一碗湯,頗同。
其實,他也就陪著喝了半個月,已經覺得不了,更何況呢?
“是啊是啊,所以我一點都喝不下去,只想吐。再喝下去,估計我又會跟前陣兒似的,喝下去便吐出來。”嚴真真打蛇隨上,搏取同。
“唔,明兒改喝鴨湯、鵝湯或者鴿子湯罷。”孟子惆的建議,讓嚴真真差點吐。
幽怨地趴在他的膛上,悶悶不樂:“有翅膀的不吃。”
“魚湯。”
“太腥了,不喝。”
“糜湯。”
“喝著還是覺得反胃。”
“果子貍湯。”
嚴真真憤怒了:“爲什麼還是沒完沒了的湯?果子貍我吃,可是我吃紅燒的,不要喝湯!那玩意兒本有陣味兒,這湯是個人就喝不下去!”
“那就吃紅燒的。”孟子惆看著眼裡跳的火焰,心裡一,“你吃什麼口味兒的,便吩咐廚房裡做去。湯還是要喝的,不過也能吃些別的口味。”
解決了食問題,嚴真真的心很好,開始關心他人:“安容雅已經好幾天沒進府來看我了,如今在學院裡,小日子竟過得越來越滋潤!”
孟子惆笑道:“恐怕有一陣兒沒空過府來了
。”
“爲什麼?”嚴真真咬著一塊果脯,有點酸,有點,不過最近特別吃這個味兒。
對此,碧柳是最高興的,甚至漬了不梅子。據的說法:酸兒辣,吃酸的,大概要生小世子的。
“我又調了一萬兵去揚州,臨川的兵力略有不足。徵兵令已發,但新軍要訓練過後才能上戰場。”
嚴真真愕然:“又要打仗了麼?”
“未雨綢繆罷了。”孟子惆卻搖頭,“我打算採取你說過的換防辦法,訓練完後便把新兵們打發上戰場。如今南方初定,但還有小匪類可以打著練兵。”
“臨川不是去年纔剛徵過兵麼?哪裡來的兵源!”嚴真真詫異。
“你不是吩咐過,要無限量施粥的麼?”
“對啊!咱們也不缺那一點糧食,粥燒得稀,其實米用得也不算多。況且,咱們還在修路,召些青壯來,速度也能快些。如今可不止要修鞏凡和徵州,我打算把去餘杭的路也修起來,要比現在所有的道都寬。到時候,外洋船運進來的貨,才能在第一時間在金陵和臨川,再加上即將併臨川的揚州三地集散。”
“修路倒並不急在一時。”孟子惆搖頭,“這些青壯年還是希能參軍,願意去修路的,反倒是老人和婦。”
嚴真真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來,我得想個產業,讓這些婦好好地安置。婦人們的力氣畢竟小些,雖說多一些人幹活,看著熱火朝天,出的活卻不大理想。”
孟子惆反倒不以爲意:“急甚麼?咱們這路不急著做通,倒是兵源才更要。不用半年,朝廷必然會再派軍隊作試探的攻擊。咱們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磨一磨新兵。因此,安容雅那裡力也大,能教一點是一點。”
嚴真真無語。
不知道朝廷上的各位大佬,知道了孟子惆的想法之後,會不會吐三升?合著他們拿自己的軍隊,來替臨川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