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真和碧柳兩個躲在屏風後面,看得膽戰心驚。雖說有水鳥相助,可畢竟也只得了幾十只。對方吃虧在措手不及,一旦緩過勁兒來,這些水鳥造的威脅也就有限。小潘已經渾浴,也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冰荒那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形,如果他們沒有來援,恐怕咱們就要輸了。”嚴真真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碧柳抿脣線,目隨著小潘移往復,心張得甚至沒有回答嚴真真的問話。
“快去看看冰荒那裡,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嚴真真忙把小黃鳶召了下來,悄悄地囑咐。
“那裡正打得如火如荼,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很明顯,這兩撥兒人,一定是早有聯絡,那邊上了手,這邊兒便殺進王府。”
嚴真真低聲道:“是我太大意了,總以爲被分散開了編隊,應該不會有什麼大規模的暴……話說,這確實不算大規模,不過卻錯誤地派出了王府侍衛,而不是駐軍。不知道現在肖將軍那裡是否得到消息……”
“就是得到了,恐怕也不敢輕舉妄,他還要防備著別的呢!”小黃鳶可不抱什麼希。
“是我太自以爲是。”嚴真真自責,“總以爲自己有著萬無一失的退路,什麼事便都不大放在心上。可是我卻忘了,我有退路,別人卻沒有。”
“如果你不那麼在乎邊的人,這條退路確實萬無一失。”小黃鳶瞪視著,“你還在這裡發什麼呆,回空間去罷,那裡纔是最安全的。”
“不行。”嚴真真很堅決地搖頭。“那裡我無法帶人進去。”
小黃鳶氣結:“你真是個……”
“王妃說什麼?”碧柳回過神來,見嚴真真脣翕合,忙張地問,“奴婢剛剛沒有聽到。”
嚴真真苦笑搖頭:“沒有什麼,我自言自語。”
碧柳“哦”了一聲,又轉頭看向戰局:“王妃,咱們是不是在下風啊?”
“好像……是的。不過,如果冰荒趕回來。那又當別論。又或者,還有在外頭的駐軍得了消息。奇怪,就算他們從齊紅鸞那裡過來,也不會這麼快啊?”嚴真真安著碧柳,忽然眉心微擰。
碧柳恨恨道:“有人替他們帶路,哪裡會不快?況且好歹也是個側妃,咱們在外頭的侍衛也不敢狠攔。一不留神,便被他們佔了先機。”
“齊紅鸞?”嚴真真順著碧柳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一棵高大的槐樹後面,正躲著一個人,不是齊紅鸞又會是誰?
小黃鳶在一邊啄著小腦袋:“沒錯,齊紅鸞帶人進來的。我聽鴿子們說
。似乎積極得很,不等人家開口,便撒往這邊跑,害得人家以爲使詐呢!”
嚴真真苦笑:“早就把我恨得跟什麼似的,只要能害我一害,纔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呢!唉,王府這一遭劫,又要花銀子整修。”
“王妃!”碧柳哭笑不得。“這當兒還想這個!”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看,咱們凡事沒考慮周到,這會兒就遭了罪。唉,也怪我這兩天懶怠。那些報都沒有細聽……細看。”
碧柳不知道的報來源遠比想像中的寬闊,只當指的是七姑娘代爲訓練的人手。奇怪地揚了揚眉:“這些報不是給悅兒了麼?一向看得很及時,怎麼會看了呢?”
嚴真真額:“是啊。是咱們的報人員沒有做好相應的工作,本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嘛!七姑娘那裡,也沒有報送過來……這次的事兒,倒是我自作自了。”
“王妃是好心,誰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領了粥,還要攪出這些事兒來!”碧柳恨恨地維護自家的主子。在的眼裡,嚴真真不管做什麼都是有理的。儘管有時候並不理解,也並不贊同。
“啊!”小潘悶哼一聲,卻換來碧柳的尖。
毫不意外,正在纏鬥中的兩人,目便看向了嚴真真:“大哥,那裡還藏著兩個人呢,會不會是臨川王妃?”
碧柳懊惱死,一邊像母護著小似的張開雙臂,一邊又彷徨無助地看向小潘。剛纔看得分明,小潘的右肋中了一劍,這會兒服也浸得半溼。
一顆心被生生撕裂了兩半,可是除了用之軀護住嚴真真,也無法可想。
“碧柳小心!”小潘眼看著兩歹徒的劍朝著碧柳刺去,目眥裂,卻已救援不及,只得發出一聲嘶吼。
“閃開!”嚴真真一把推開碧柳。這個時候,完全沒有想到閃進空間。雖然沒有習武,但在空間裡經常跑步做瑜珈,有時候也練兩招道,手遠比碧柳靈活。這一推,又出於碧柳意外之外,竟是踉蹌地跌出三步之外,絕地發出一聲呼喊:“王妃!”
“笨蛋嚴真真
!”小黃鳶箭一般地衝過來擋在的前,“回空間啊……”
“小黃鳥,不要!”嚴真真被嚇得魂飛魄散。要知道,這隻鳥可是修行了無數長的歲月,忍了一般人難以忍的寂寞孤獨,眼看離修人形登上仙班,只是一步之遙。還說笨呢,其實這隻自詡爲聰明的鳥纔是最笨的生呢!
“嗆嗆嗆!”連續的刀劍聲,彷彿音樂一般人,聽在嚴真真的耳朵裡,格外的聽。
睜眼擡頭,眼前的人長玉立。儘管位於戰場的中心,卻仍然如山沉嶽峙,自有一種睥睨衆生的氣度。也許不是氣度,只是冷漠,一種對生命的極端冷漠。
嚴真真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呼吸,只是怔怔地看著他。一深灰的長袍,長劍如水。剛纔那一陣連續的聲音,正是由他與另外的武相發出的。
“龍淵!”喃喃地出了他的名字。
龍淵的子,有一個很明顯的停頓。但是,他並沒有轉,而是形一凝,旋即撲戰團。這個生力軍的加,很快便扭轉了戰局。
小潘揚聲道:“多謝英雄相助,待我家王爺回府,必有後謝。”
嚴真真聽得一聲不屑的冷哼,但在對嚴真真以外,龍淵素來是不肯多說話的,因此只是悶著頭給自己手裡的劍找對手。
“王妃,我們有救兵了?有沒有傷?”碧柳爬起來,第一時間撲到嚴真真的上,把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才問出了正兒八經的問題。
“我沒事。”嚴真真悵然搖頭,目仍然凝視著戰場,眼睛一眨不眨。
碧柳這纔看向場中唯一的救兵,忽地驚:“他……看上去很眼……啊,對了,就是那天在揚州的時候,救我的那個大俠!”
嚴真真好笑地搖頭,把一個殺手當作大俠,這似乎有點搞笑了。
“王妃,真的,我認得出來,他救了我的命!”碧柳卻誤解了嚴真真搖頭的意思,急忙強調。
“嗯,我明白了
。”嚴真真敷衍地點頭,看著龍淵的影,如春暮的花瓣,翩然飄落,又如同驚鳥,一躥而起。儘管場中那幾百個人,可是唯他的姿卓然瀟灑,彷彿總是遊刃有餘。
“小心!”忽地驚,卻見龍淵頭也不回,便把後的一把劍擋住。餘勢未歇,更一鼓作氣,刺對方的左。部位拿之妙,嚴真真覺得不必再作第二人之想。自始至終,嚴真真都沒有回頭。
樓閣的迴廊下,日影婆娑。刀劍影,彷彿忽然間都離遠去。目中所及,只有龍淵的風姿。因爲穿的並不是勁裝,廣袍寬袖,卻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行。他才加短短一個呼吸之間,便已經重創六名對手,並且有把戰果擴大的趨勢。
小潘等人神大振,趁勢反撲,倒也漸漸地站住了陣腳,護住聽風軒殿。雖說仍是採取守勢,但力驟輕,也能組織更爲有效的防線。
“王妃小心!”小潘一聲輕喝,嚴真真這才發現一枝箭已到了近前。不過,整個人還在一種懵懂的狀態,竟是眼睜睜地看著箭來而不知道躲避。
小黃鳶的爪子踢出,把劍踢得歪了一歪,著嚴真真的鬢角,紅木椅中,木三分。
龍淵變,回頭看向嚴真真,目中滿是擔憂和自責。他殺得太起,竟忘了小潘等人已是強弩之末,無法護住的周全。
嚴真真忙回以一笑,了手腕,表示自己沒事。龍淵臉陡然轉暗,竟是藉著前一人的肩頭沖霄而起,借力使力,把仍在彎弓搭箭的某人一劍刺了個穿。濺如涌,在他的灰上,也留下了大片的漬。
他殺手素來不肯多費一分力氣,因此拿得甚好,往往多刺一分都不肯。可這一次含怒出手,竟是完全不講究章法,恨不能把眼前之人攪餅方纔肯善罷甘休。
“英雄小心!”小潘饒是上過戰場,這時候也被這樣孤絕狠辣的一劍,驚得有剎那的怔幌。目所及,日反出一抹亮,急忙提醒,龍淵已是一矮,躲過了後的一把大刀,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手而出,像一條漂亮的拋線,狠狠地把人刺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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