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真是在回到自己的空間戒指以後，纔想通程敬軒拜訪史家的用意。

“一回來就像老僧似地默坐，我在你邊大半天了，你就跟段木頭似的。”小黃鳶終於看到睜開眼睛，心裡才鬆了口氣。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極其明顯的抱怨。

“你就當我是木頭好了。”嚴真真沒好氣地嗤鼻，“如果是龍淵在這裡，我肯定不是一木頭。跟一隻小鳥，有什麼好說的！”

小黃鳶向後跳了一步，倒還真有點“憤怒的小鳥”架式

。

嚴真真“撲嗤”笑了出來：“好了好了，小黃鳥，我剛剛是在想事呢！對了，你的小麻雀這兩天有沒有得到除了八卦以外的消息？”

自從小黃鳶“勾-引”了兩個麻雀進來以後，每天都能得到無數的八卦，甚至包括皇帝今夜和哪位妃做了些什麼，而楚侯與夫人持續作戰，能堅持多時間……

“那些消息你不需要嗎？”小黃鳶明知故問，“我還以爲你們人就喜歡聽這個呢！”

嚴真真瞪了它一眼：“胡說八道！你明知道我允許你帶那兩隻小麻雀進來，只是爲了打聽龍淵的下落。現在倒好，龍淵的邊兒都沒著，盡聒噪些花邊新聞！”

小黃鳶正反駁，又自知理虧，乾笑了兩聲：“這不就是打聽不到龍淵的下落麼？我懷疑是你自己的畫工不好，畫出來的人不像他！”

“怎麼可能！”嚴真真對於它的質疑，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慨，“就算閉著眼睛，我也不可能畫錯了！”

龍淵的五，甚至氣質。都像最悉的場景，閉眼便可以描摹出來。

“除了史小侯爺，還真沒找到其他人像你所畫。”小黃鳶因爲未能憑著兩隻小麻雀建功。理不直氣便不大壯。

嚴真真立刻抓住了理：“看，分明是我所畫得人，龍淵可不就是長得跟史劍飛一模一樣的麼？可見我畫得沒錯。是你的鳥沒本事！”

對於這個指控，小黃鳶可絕對不承認：“什麼我的鳥……不過是兩隻小麻雀。下次你找兩隻智商高一點的飛禽進來。”

“還要高智商的鳥……”嚴真真很無語，“好，那你說說，什麼類型的鳥，纔算是高智商的？”

“若是說箇中翹楚，自然首推凰。”小黃鳶也很有種族榮譽，不假思索地拋出了這種傳說中的神。

“換一種吧。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長什麼樣兒，短時間想要找到這種高智商小鳥兒那是不可能的。”嚴真真擺擺手，直接把這種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鳥給否決了。

“那就常見一些的，鸚鵡、八哥、黃鸝……其實麻雀的智商也不低

。”小黃鳶像蹦豆子似的蹦出了一長串的鳥們名單，最終卻把麻雀也提了提。

“我看這些小麻雀知道打聽別人的閨！”嚴真真舉首向天。這些天，實在是把金陵名人的牀帷事聽得多了，雖然開始的兩天還有點意思，聽得後來，簡直一聽到開場白，就倒了胃口。

“我們就是打聽這個也費了不功夫。你當是人人都能打聽得的麼？”本來正在打盹補眠的小麻雀，卻跳出來表示不滿了。

“那無用功！我讓你們進來這些充裕的靈氣，爲的是要求龍淵的下落。可是你們給我打聽來的是什麼？”嚴真真理直氣壯地反駁，“今天皇帝到豔妃那裡說了些什麼葷話。明天又和梅妃胡天海地，再一天又是跟誰……這些桃新聞，我聽了也沒有意思。而真正要你們找的呢？到現在還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是因爲他不在金陵。”兩隻麻雀很有地團結一致。

“這一點我也知道，可你們就不知道飛出金陵去打聽消息嗎？”嚴真真沒好氣地瞪視著兩隻麻雀，越看越覺得萎瑣。怎麼就會相信，麻雀也能幹大事呢！

“真真。”小黃鳶在一旁聽不下去，趕。

“啊？”嚴真真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小黃鳶還是第一次得這麼親熱，一時之間忘了和麻雀們的口角，轉頭向它看過來。

“麻雀不會飛得太遠。”小黃鳶輕聲解釋。

“哦，對，是我忘了，麻雀不是侯鳥。”嚴真真很“虛心”地接了意見。

“這不是侯鳥不侯鳥的關係。”小黃鳶想敲一下的腦袋，不過想想正在氣頭上，便沒敢造次，好心地提醒，“鷹也不是侯鳥，但它們就飛得極遠。”

“好吧，你說要什麼鳥，我想辦法捉它們進來！”嚴真真也不想花時間去研究侯鳥們的關係，直接功利地問出了最核心的部分。

“……算了，我去多找幾隻。”小黃鳶失去了和繼續通的信心，“咻”一聲不見了。而同時消失的，還有兩隻麻雀。

“喂，你們去哪裡？”嚴真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領地上的同，居然敢無視自己這個領主

。要知道，的一個念頭便能把它們驅逐出空間，居然敢明目張膽地不把放在眼晨？不就是仗著長了一對翅膀，能飛到夠不著的地方麼？

憤憤不平地嘀咕了兩聲，嚴真真坐下來鋪開宣紙。寥寥幾筆，一個栩栩如生的龍淵便躍然紙上。他神冷峻，可目卻是溫的，強烈的反差，讓嚴真真覺得醉人。

“你到去了哪裡？”嚴真真嘆了口氣。

“他真值得你如此傾心麼？”小黃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飛到了它的跟前。歪著腦袋看向龍淵的畫像，說話的口氣顯然並不太好。

“那當然。”嚴真真小心地吹乾了墨，“至在這個時代，是對我最好的人。”

“我對你難道不好嗎？”上黃鳶說得很委屈，活像一個了氣的小媳婦。

“那是不一樣的。”嚴真真嘆氣，又朝它瞪眼，“再說，你兒不是人。一隻鳥就算再好，也不能陪我遊湖，不能陪我踏青，不能陪我……”

小黃鳶不了地打斷了的話：“他陪你遊湖踏青了嗎？難怪人家說是人眼裡出西施，我瞧著那張冰塊臉，便是陪你去遊湖，大約也是你一個人自彈自唱，自吹自擂。”

“哼，纔不是你說的那樣呢！”嚴真真反駁。

“是麼？怎麼我在空間裡，向來只聽得你一個人的聲音呢？若不是他偶爾哼一聲兒，我還當你自個兒在自說自話呢！”

“那是因爲我們說話的聲音低！”嚴真真氣急敗壞。這隻破鳥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說自作多麼？

絕不承認，一直以來龍淵都沒有把放在心上。那一個個熱氣騰騰的點心，那一樣樣新奇別緻的小玩意兒，還有最說服力的是，幾乎每夜的準時報道，絕不認爲龍淵會無聊到花費那麼多的力，只是閒極無聊的舉。

“你難道不知道，在空間裡，外面的聲音是會放大好幾倍的嗎？”

嚴真真的臉驀然紅了，吃吃地問：“你……你不會是說……那個啥，我和龍淵說的話你聽得一清二楚罷？”

小黃鳶很無辜地想要學嚴真真的樣子攤攤雙手，奈何它只得兩隻爪子，如果飛起來做這個作，實在有違它英俊瀟灑的姿態，最後只得在桌子角上跳了兩跳，表示不屑

。

“我聽來聽去，好像都是你在唱獨腳戲。”

“他說話聲音低，你自然聽不清。”嚴真真把龍淵的舊事，細細地回想了了一遍，再次確認，“如果他無事，一定會回來看我的。”

“那就是說，很不幸的，他……”

嚴真真急忙打斷它的話：“胡說八道！他一定會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可問題在於，他是吉人麼？”小黃鳶卻毫不諒的心，非要貶低龍淵不可。其結果很顯然，嚴真真憤怒地閃出空間的同時，把它也給念帶了出來。

“王妃手裡的這隻鳥，可真是漂亮。是從窗外飛來的麼？”碧柳端了一盤點心進來，“王妃，這是皇上那裡賞下來的，說是王妃吃。”

嚴真真懶洋洋地看了一眼：“哦，是榴蓮啊，大概也只有金陵纔有。”

前世，榴蓮是最吃的水果。前次皇帝召見，便拿了好幾樣緻的點心款待。當時嚴真真幾乎盯著榴蓮不放，不想竟落到了皇帝的眼中。大概的吃相，有點駭人罷？嚴真真訕訕地紅了臉，咬牙切齒：“那也不必把這道點心特特地賜過來，好讓行館的人都知道，臨川王妃最是貪吃麼？”

“難道行館的人還不知道你貪吃麼？每次在空間裡，都不知道長了幾個胃！”小黃鳶不屑地揭的老底。

“那是我……”嚴真真咬牙切齒，又怕碧柳聽見，拼命地低了聲音，卻覺得這氣勢首先就落了下風，才頹然放棄，“算了，跟一隻鳥有什麼道理好講！”

碧柳端了只銅盆進來：“王妃在吩咐什麼？奴婢因在外頭，未曾聽得十分真切。”

嚴真真這纔想起，今天尚要去恭賀新科狀元張嘯寒的納妾之禮呢！娶個小老婆，居然也好意思詔告天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