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化炎之,炎奴最欣喜的一點是,他終於會飛了!
整個人都變了火焰,能懸空而立,空而行。
速度也許不是很快,但勝在自由靈。
以前儘管也能飛,但那與其說是飛行,倒不如說是在空中衝刺。
敵人稍微靈活些,他就很難打中,往往就要依靠特大範圍的轟擊來碾敵人。
對戰沈無形時,他就覺到了。
若不是沈無形想要奪取他的特,且沒有料到他直接把小刀的力量都給適應,忽然被反殺毀了。
以沈無形的實力,打不贏也是可以逃走的。
更別說,後來出現的仙宗、魔道等強者,在空中靈飄忽,騰雲駕霧,還有什麼五行大遁。
法、神通、寶、結界,各種各樣的手段,花樣太多。
炎奴暗想,自己當時要是和他們打,這些人哪怕打不死自己,自己也很難奈何他們。
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練槍法,用法,為的就是能細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增加自己對敵的手段。
之前城,一槍打死一隻妖怪,其實每一擊都用了萬年功力。
但卻不再像過去似的,聲震四方,炸衝擊,無差別殺傷。
正是威力巨大,而未必威勢巨大。
這才是可控的高招。
若是全面二元淬,力及百骸,更可將力量匯聚於一點,結合神功大音希聲的特點和黃半雲高明的六妙金槍。
完全可以做到,一槍打出,力量引而不發,無聲無息,蘊含莫大威力。
同樣,學得化炎之后,炎奴對於火焰的控制,更加輕鬆了。
這法之炎,比焚異烈火好控制太多了。
焚異烈火他只能決定怎樣轟出去,放出去的火焰他控制不了,也收不回來,遇到妖氣、妖力更是撒了歡的蔓延,之前都差點燒死雪兒的母親。
相比起來,法之炎簡直如臂使指,畢竟這本就是他所變化的火焰。
由法力供養,肆意控制,隨心所塑各種方式攻擊。
「大鎚!」
炎奴一拳轟出,火拳迎風變大,看起來就像是鎚頭。
隨著法力消耗,他可以讓赤炎之變得巨大,也可以單純增加威力。
蛇妖給他提供了一千段法力,雖然不是特別多,但對付這些小妖已經足夠了。
畢竟他還有焚異烈火,用拳頭包裹著,相當於加持了對妖怪的殺傷。
「轟!」火拳咻得一下在空中延展出一條火焰軌跡,化十幾丈長,好似大鐵鎚的錘柄。
剩餘的三隻妖怪,各顯藝,四散逃竄。
其中一隻被火拳追上,一錘就砸了灰燼。
「這憨娃太厲害了!」
「不可招惹,快跑!」
另外兩隻妖怪驚慌失措,分別朝兩個方向全速飛行。
地面上的禿髮氏騎兵,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一人獨戰群妖,十幾隻法力高強的妖怪,這麼快就被殺得落花流水了?
要知道這群妖怪,就連尋常的神識期都能殺死,卻在炎奴手下,不是一合之敵。
毫無疑問,又是一個震驚天下的大豪俠出現了。
「兩錘!」
炎奴朝著第二隻妖怪,揮出一拳,這次手臂的連接直接斷裂開,好似拋出一把螺旋火錘
那妖怪想躲,卻發現火錘會拐彎。
連忙幻化出一面鬼頭巨盾去擋,結果剛一撞,就有焚異烈火從中湧出。
不僅把鬼頭巨盾燒了,還順著妖力席捲妖怪全。
見對方化為灰燼,炎奴馬上回過頭,去追最後一隻。
赤炎之正常來說,飛得並不算快。
但是他還有別的力量可以加速,左手持槍罡氣綻放,速度立刻飆升一大截。
逃竄的妖怪,一招金蟬殼,銳角轉向躲開。
炎奴嘿嘿一聲,也自我撕裂出一小團火焰,令其隨著慣飛走。
而大部分,則猛然間銳角轉向:「三錘!」
最後一隻妖怪,知道跑不掉,狠厲回頭,耗盡全部法力。
「天雷!」
霎時間風雲突變,天上瞬間湧現雷雲,壯的閃電,轟而下。
閃耀的電,在這白天都引人注目。
然而炎奴見狀,躲都懶得躲,更沒有用出其他力量護。
生生遭了雷擊,進向前。
他巍然不散,沒有到一磨滅,焰依舊熾熱翻騰,好似火神一般,威風凜凜。
「什麼!怎麼沒用!我這招法力比你多!」那妖怪難以置信。
這是他憋了半天的一招,引天雷。
首先是天雷,而不是法雷電,所以不會被焚異烈火克制。
其次炎奴的赤炎之軀,只有一千段,他這招用了兩千多段法力,就算炎奴無視境界,也不可能抵擋。
「這招有人用過了。」炎奴老實道。
「啊?」那妖怪不知道啥意思。
他再想走,已經走不了了,法力耗盡的他,只能絕地看著大如鎚頭的火拳落下。
「三錘!」炎奴瞬間將他轟殺渣。
……
早在看到城中心,有烈火構築的人兒升天,妙寒就帶著五百民兵,護送著百姓,緩緩城。
上萬名百姓,臉與之前已然有所不同,可謂力旺盛。
但見到了滿城的骨,還是面帶懼,心中戚戚然。
同樣的,城破敗房屋中躲藏的倖存百姓,過隙見著他們,也是不知所措。
「鄉親們莫要害怕,我等是軍,特來營救百姓,城中胡蠻妖魔已然盡除!」
妙寒高聲道,雖然武功一般,但如今的功力也是百年,聲音傳出老遠。
說完后,又有麾下民兵跑到不同街道重複一遍。
這些民兵也同樣因為炎奴的華,而功力渾厚,一個個聲四方。
如此一來,雖然他們看起來就不像是正經兵,還穿著破爛服,但這聲勢浩大,還是讓不百姓大著膽子出來。
百姓看著城的這夥人,心說才剛進城,就號稱妖魔盡除?難道能掐會算不?
可他們,還是選擇相信。
畢竟再差,能差到哪裏去?
經歷了妖邪城,百姓無依無靠,可謂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現在誰說來救他們,他們都信,都願意跟著走。
最起碼,是個人!
「唉。」妙寒看著一個個面黃瘦,蓬頭垢面的百姓,從各種廢墟或者小屋裏鑽出來,就不悲戚。
一方面是哀嘆這世道,另一方面,也是頭疼要保護的人更多了。
廣固城人口極多,經歷過這麼大的劫難,隨便一片城門口的屋舍,都還有這麼多人。
可想而知,整座城恐怕倖存了兩三萬。
還有個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況,那就是目之所及,沒有老弱……
「你們真的是軍?」
中年文士帶著幾十名武者,迎了上來,他看出妙寒肯定是士人,但這支七八糟的民兵隊伍,也肯定不是軍。
「高城斥候營書令史,朱妙寒。」妙寒向行了禮節。
「在下乃廣固城都尉,凌治。」中年文士回禮,但是臉古怪,斥候營?
斥候營怎麼殺這來了?一群斥候竟然跑來復失地?
「那之前城的豪傑是……」
妙寒說道:「正是斥候營的軍侯。」
「???」凌志與一眾武者都懵了,一個小小的軍侯,把胡蠻妖魔當狗殺?
「為何只派斥候營來?有如此猛將在,應該派大軍來駐守廣固城啊。」
妙寒將他們的原本的任務告訴了凌志,隨後說道:「……姜軍侯本是想尋找敵軍主力,結果跟著胡蠻游騎,殺到了飲馬鎮,斬獲禿髮酋長的祖父,以及六名叔父……營救了百姓萬餘。」
「因為帶著百姓,回不去了,乾脆向北攻城,收復失地……」
聽到這夢幻般的經歷,凌志瞠目結舌。
這時,北邊一陣,十幾騎胡蠻倉皇逃來。
後面正是炎奴,揮舞長槍,一路掩殺。
他解決了妖怪,就開始清理胡蠻,這些騎兵跑也跑不贏,而且住在城中心,更是沒地方跑。
好不容易跑到城門這,就剩十幾人了,還迎面撞上妙寒一夥。
「民兵營,殺賊!」妙寒立刻拔劍前指,號令民兵營出。
這群民兵雖然功力深,但實戰經驗太低,正好拿這殘兵敗將試試手。
民兵都是從難民里解救出來的鄉勇,他們被困在飲馬鎮,見識過太多殘暴。
妻兒老小,皆死在禿髮氏手中,可謂是海深仇,當即拔刀猩紅著眼就沖了上去。
黃半雲一馬當先,作為領導他們的悍將,率先與敵人短兵接。
就連凌志和那幾十名部曲武者,也衝殺上去,大喊殺賊。
炎奴見狀,便收手了,扛著槍縱一躍,跳到妙寒邊。
妙寒角一,扔出一件破服給他披上。
「殺賊!」
「殺賊!」
民兵吼聲很大,氣勢很足。
然而敵人,也不差,甚至更兇悍。
禿髮氏就算只是普通的士兵,也不失勇。
知道必死,紛紛發出困之鬥的兇悍氣息,與民兵營絞殺在一起。
以寡敵眾,毫不落下風,甚至兇化后,反殺了好幾個。
妙寒對炎奴說道:「不要幫忙,你不可能永遠護著他們。」
「他們是兵,如果連十幾名胡蠻都解決不了,何談報仇恨……」
炎奴嗯了一聲,他知道妙寒的計劃。
乃是帶著百姓和民兵北上流竄,遇城攻城,遇敵殺敵,避開敵人主力,繞一大圈再回到南方。
而炎奴他則要留下來,阻擋亞克與修士。
兩邊要分開行,否則打起來,是戰鬥波及,大家就不了。
而且與這些百姓相比,禿髮氏更想知道是誰殺了他們的修士,並將其解決。
所以只要炎奴還在,其他人就不會是敵人的首要目標。
既如此,這支民兵營非常重要。
一個個都是百年功力,也有些三流武藝,再加上黃半雲作為先鋒,他們的戰力絕對不差。
果不其然,胡蠻的困斗並沒能堅持太久,很快就倒在眾多民兵,勢大力沉的刀劈砍下。
「嗯?」
炎奴忽然聽到了嘈雜的吵鬧,一偏頭,看到有十幾名百姓,湧一座破敗小院。
小院裏傳來子的聲,然後還有百姓的驚呼。
「韓鐵刀,去看看怎麼回事。」妙寒眉頭微皺。
「我去吧。」炎奴扛著槍,剛靠近院子,就嗅到一濃郁的香味,正是從院子裏飄出來。
他走進去,只見院中一口大鍋,十幾名百姓圍著從裏面撈。
一名瘦弱的子,坐在正堂前的臺階上,披著服,有些衫不整。
韓鐵刀一眼便知狀況,說道:「百姓極了,聞到這院子裏有香,就忍不住尋進來……咦?」
走近了才看清,百姓合力用木從沸騰的鍋里撈出來的,是一條大白,他們正是因此發出了驚呼。
「鍋里是人?閃開!」炎奴大喊一聲,衝上去一槍把鍋砸碎。
滾燙的開水四散流出,百姓們紛紛退開,出鍋里糜爛的白,只能勉強看出,這好像是個人。
「禿髮氏!」炎奴長槍一頓,還以為這是禿髮氏或者妖怪乾的。
他跳出院子,但這座城已經沒有胡蠻了,民兵營的戰鬥已經結束,正在分裂禿髮氏騎兵的泄憤。
妙寒詢問炎奴院子裏何事,炎奴一五一十說了。
剛剛參與完戰鬥,笑著走過來的凌志等人,見狀默默聽著不吭聲。
「不對……」妙寒聽出古怪,妖怪怎會煮食?要煉丹不?都是用吸元。
胡蠻倒是有可能,但胡蠻都在城中心。
聽說裏面還有個人,便翻下馬走了進去,詢問那名瘦弱子。
凌志等人,著頭皮跟了進來。
瘦弱子十分得,一開始很懵,就在臺階上,但見到自己夫君都跟在人後,便立刻起行禮。
「妾瑤珠,見過公子。」
大晉朝皆以服飾識人,妙寒是一男人的冠服,哪怕長得比人還漂亮,也要稱公子。
妙寒回禮,問發生了什麼。
瑤珠一直待在院中,早已心存死志,對於外面的事並不關心,只曉得打起來了。
十幾名百姓闖時,甚至沒有穿服,只是無意識了一聲,就默默穿好服坐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