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幾乎是瞬間,就把尋找敵軍主力的事拋諸腦後。
回想他在高城好吃好喝時,就有無數人在不遠要死,便覺無法忍。
淪陷區的百姓,是完完全全的無依無靠,一丁點指也沒有。
此刻炎奴一下都等不及了,生怕慢一步就有人死掉。
「咚咚咚!」
炎奴全力催著戰馬,黃半雲等人力跟隨。
一路上塵土飛揚,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分散警戒陣型。
「軍侯,這樣趕路,若撞見敵軍,本沒有迴旋餘地。」斥候凝聲道。
炎奴高舉著長槍:「撞見了正好全宰了。」
「……」兩名斥候無語。
韓鐵刀倒是淡定道:「軍侯大人武藝驚世,若撞上禿髮氏小游騎,不留活口就是。」
眾人點頭應諾,不再廢話。
殲滅遭遇到的小游騎,本也是妙寒要求的,只是不知道這樣繞路,能不能在兩日完任務。
五人飛速趕路,很快到了一座小鎮。
小鎮里明顯被洗劫過,土籬笆早已倒塌,裏面的建築卻是大完好,乃至路邊的都沒有想像的那麼多。
大部分,赤果,都集中在小鎮中心。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主落井投河而死,或在偏僻自縊的。
韓鐵刀很快判斷道:「有拷打的痕跡,應該是小鎮的富戶。」
「來到這裏的部隊,主要是來洗劫財的,平民百姓應該都被抓走了。」
炎奴點頭,神識一掃,卻是沒有發現藏匿的流民。
這讓他一愣,之前那群百姓明明說,這裏也有人躲藏啊。
轉移了?還是又被洗劫了一次?
「小鎮被攻破是五天前的事,而就在兩個時辰前,這裏又來過一隊騎兵。」韓鐵刀在一富戶院落里,發現了新鮮的痕跡。
炎奴覺此人真是大才,連忙道:「知道往哪去了嗎?」
韓鐵刀皺眉,繼續搜尋線索。
炎奴則神識展開到最大,卻還是沒有找到敵人蹤影。
兩個時辰,已經足夠人家跑出二十里地了。
「往西邊去了!」韓鐵刀終於又發現新的線索,確定了前不久剛來的那伙人的去向。
「走!我們追!」
炎奴二話不說,上馬就追,眾人連忙跟上。
路上韓鐵刀又發現了些什麼,說道:「起碼是兩百人的隊伍,其中大部分是步行,跑不遠。」
炎奴看著泥濘混的土地,完全不知道韓鐵刀是如何辨識的,他覺哪哪的土地都是這樣的啊。
只能說,這就是專業吧。
「老韓,我可太佩服你了!」
韓鐵刀嘆息一聲道:「微末之技罷了,軍侯大人武藝驚世,卻善良樸實,才是讓老朽佩服。」
炎奴想到葛二蛋也說過類似的話,奇怪道:「善良不善良的,和武功高有什麼關係嗎?為啥總是一塊說?」
「……」韓鐵刀啞然失笑。
隨後重重點頭:「是啊,大人說的對啊,有什麼關係呢……」
眾人追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見到了前方平原,有一群禿髮氏游騎,押送著百姓。
胡蠻大約五十人,百姓則是一百五十人。
幾名披甲重騎,提刀在前引導,還有十幾名騎兵橫矛在後驅逐,隊伍的左右也有人看管以防逃逸。
這幫禿髮氏游騎,驅趕百姓如驅犬羊,稍有不前,就揮矛捶撻,甚至直接捅個窟窿。
百姓被長繩索系在脖子上,拖掛著走,人們弱而面有菜,不斷跌倒,遍泥土。
隊伍連哭泣聲都沒有,當炎奴等人騎馬沖近,只聽到嘰里呱啦的胡語談天說笑聲。
「……」炎奴一雙眸子瞬間赤紅,臉一沉,瘋狂催戰馬。
在他後,黃半雲咬牙切齒,全的功力運轉。
相比起來,三名斥候老兵就要看起來冷酷許多,只是默默拔出手中刀。
所有人都全速衝刺。
轟隆隆……
沉重的馬蹄聲,肅殺的氣息滾滾而來。
「嗯?」
「是中原蠻子的斥候吧。」
禿髮氏游騎見他們五個人敢衝擊五十人,哈哈大笑著,迅速結陣型。
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彎弓搭箭,先給他們來了一撥箭雨。
「撕拉!」炎奴長槍向前,槍一片紅。
力一揮便是一道弧形衝擊波,掃落了飛的箭矢。
禿髮氏游騎一驚,這才發現炎奴不是一般的斥候,真氣十分磅礴。
他們立刻想要向兩側拉開距離,避開鋒芒。
可剎那間,一恐怖的槍意,撲面而來。
「!」
槍意的幻音響徹心,好似鳴,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瀰漫全場。
意境衝擊令人頭皮發麻,神恍惚。
等他們回過神來,一個槍衝刺的影,正在眼前不斷放大。
昂揚的勁氣吹鼓著黑髮,從直的方向來,以至於面目一片影。
直到噗嗤一下,長槍穿自己的膛,恐怖的力量撕碎心臟。
那名禿髮氏游騎臨死前才看到,影面目下一雙火紅的雙眼。
「是驚世武者!」
為首的騎兵嘰里呱啦呼喊著,其他人一陣。
不過此時已經是短兵接,炎奴五人,猶如一把尖刀了進來。
「吼!」他們也管不得其他,忽然全部咆哮一聲,猛然間暴漲,變得極度強壯。
霎時間全上下所有孔都在向外噴薄黑到發紅的煞氣。
服呼呼作響,劇烈震,煞氣縈繞周,形類似罡氣的防。
而他們的骨骼,更是壯了不止一圈,五無比猙獰。
這種變化,有點類似於烏龍老狗的力士法,力量暴漲數千斤,真氣威力也翻了三倍。
「哈哈哈哈!」蠻荒般的氣勢綻放出來,好似一個個兇魔怪。
澎湃的力量,讓他們忍不住大笑,覺天下無敵。
「他們都經過邪修的改造,兇化后堪比頂尖武者。」韓鐵刀大喊著,顯然他和禿髮氏過手,了解這變化后的厲害。
區區三萬人,橫掃青州,自然是有獨特之。
禿髮氏邪修充分向中原人展示了,修仙者一旦不顧道行,肆意用法改造凡人,能鍛造出一支怎樣可怕的軍隊。
不過炎奴毫不在意,閃電般一槍揮出,當場就砸死一個。
他已經學了基礎槍法,搕挑崩砸,樸實無華。
管他什麼兇不兇化,統統一槍砸死。
「呃啊!」禿髮氏游騎慘著噴拋飛。
但是巨量真氣灌注的長槍,轟擊在護黑煞氣上,轟鳴出恐怖的衝擊波,令周圍的百姓也發出聲,震倒在地。
炎奴見狀,改變了打法。
噌得一下,長槍之上,猛地燃起了火焰!
「什麼!」
不禿髮氏游騎駭然,就連韓鐵刀他們也驚呆了。
這是什麼神兵?
炎奴好似在揮舞著一把烈焰神槍,一個橫掃,便是一片扇形火焰軌跡。
他從馬上直接跳起來,橫空烈轟。
閃轉騰挪間,長槍舞,便是各種華麗火,軌跡縱橫。
共生武不可以肆意灌注真氣,也可以注妙水與焚異烈火。
炎奴不再需要全噴火,只讓這把槍發烈焰的威力就行,則幾段,多則幾萬段,都能從這把槍中發出。
雖然波及範圍會小很多,但也更準了。
炎奴將其融進槍法之中,終於不會再是全方位的炸式殺傷。
只見他幾個起落之間,橫揮豎劈,烈焰縱橫,摧枯拉朽地清掃全場。
禿髮氏游騎,不是燒焦炭,就是炸碎。
待火消散,炎奴扛著槍走向百姓,連呼吸都是平靜的。
「嗤!」炎奴長槍一挑,切斷了百姓脖子上的繩索。
「您……您……」百姓們本已放棄希。
胡蠻在他們眼中,強大的無從反抗,他們了幾日,又被抓到,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萬沒想到,橫空殺來一名年,揮舞著熾烈之槍,解救了他們。
那簡直是黑暗中的一束,一時間百姓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您是仙家嗎?」
炎奴咧綻放阿翁最的傻笑:「我是賤民。」
所有人都一愣,甚至有些不理解,這樣的強者,怎麼會是賤民呢?也不知道炎奴為何能這麼理直氣壯。
但這不妨礙他們千恩萬謝,激救命之恩。
「你們了幾天了?這有馬吃。」炎奴不管別人怎麼想,自報家門后,轉拖過來一匹冒著煙的馬。
剛才的一番戰鬥,炎奴連人帶馬都打死好幾匹。
那些馬都被烈焰燒了,當然也有些地方是夾生和燒焦的。
不過沒關係,切開再烤一烤就是。
黃半雲上前幫忙,斥候們更是輕車路。
很快就生起一團篝火,烤炙好馬,分給眾人。
吃上,百姓們終於回過神來,哭泣不已。
「不用怕,從這一路往東再往南,都不會遇到禿髮氏。」
「你們到了高,就安全了。」
炎奴再度為他們指引道路,然後塞給他們一人一塊馬,留作路上吃。
不過臨走前,韓鐵刀又向百姓一個個詢問,刺探報。
「我們不是本地人,也是逃難至此的。」
「見到那小鎮被洗劫過一次,以為安全,再加上鎮子裏還能找到一些食,便留了下來。」
「沒想到今日,又來了一群游騎。」
「他們到抓人,我們都是從不同的地方被找到的。」
聽了這些話,黃半雲很奇怪:「胡蠻到劫掠殺人,為何還要活捉百姓?」
一名斥候搖頭道:「也許是需要苦力修築什麼吧。」
「其實剛才留個活口,我還能問一問。」
這些斥候都通多種胡蠻語言,是必學的技藝。
韓鐵刀琢磨道:「應該是專門帶回去,修鍊用……」
眾人一愣,意識到這最有可能。
人死掉魄就散盡了,活著的人才是天材地寶……
------題外話------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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