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里,兩人聊了很多。
不僅梳理了往事,還讓妙寒了解了世俗以外的很多況。
樂琴沒有待多久,便回去了,再不走,怕朱瑕之急瘋了。
臨走前,炎奴給刷了五十倍本源,並且裏面都是裝滿了元氣的。
樂琴心淡泊,對修行並不上心,本不想要的。
就這五十倍,還是妙寒,強行勸的。
只說這世之下,安丘城隨時在覆滅邊徘徊,若是樂琴的戰力提上去,也好保護父親。
樂琴這才被說服,並決定之後好好參修一下法,甚至嘗試突破。
是的,三十多年道行了,還是靈妙期。
境界突破這種事,道行的多寡只是保底,心境上的『徹悟』也很重要。
若是只攢道行,而不去突破,那等於悟為零,得攢到一百年,才會被道行抬進下一個境界。
樂琴離開后,妙寒還拉著炎奴問東問西。
為豪族貴,在閨中很多事打聽不到。
修行界的報還好,知道不,但也架不住炎奴直接和無數修士斗過。
但是仙宗和魔道的事,就知之甚了,逆天者、奇,這些連很多底層修士都不清楚。
在妙寒的不斷打聽下,炎奴乾脆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都告訴了對方。
「原來無名山谷中的焚天者是你……你竟然擊敗了那麼多強者。」
「石榴真人直接被你打的兵解,還有常……對了,這是常鼎文的曾祖父,你姑且不要讓他知曉。」
妙寒知曉炎奴的經歷和戰績后,最開始心花怒放的。
越聽越振,殺禿髮氏邪修,又外加六名邪修被魔道收走,可以說禿髮氏損失不小。
但很快,妙寒就憂慮起來。
「怎麼了?」炎奴不解。
妙寒嘆息:「禿髮氏也有奇,而且不止一個。再加上所謂的天命加……難怪區區三萬人口,橫掃青州。」
「我之前考慮的事,缺了太多報,以為只要有幾大豪族團結起來,幾十萬人上下一心,就可以將那三萬胡蠻,玩弄於掌。」
「現在看來,難!」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世俗凡俗能做出的影響,太小了。」
炎奴豪邁道:「那又如何!禿髮氏屠城無數,我非滅了它不可!」
妙寒盯著炎奴,綻放出笑容:「我生平之志,乃在匡扶社稷,救萬民於水火,打造一個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
「若是從別知曉那些強大,我定然絕至極。」
「但有你在,我安心了好多。」
聽到太平盛世,炎奴一驚,抓住的肩膀:「你也想要天下太平?」
妙寒愣了愣:「有何不妥?」
「沒有,我也想要天下太平,但我不知道怎麼做!」炎奴激道。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志同道合者,這種覺前所未有。
至沈樂陵和老鬼,都沒有這種志向。
妙寒見狀淡笑:「天下天平,是潛藏在萬民心中的夢,其實人人都想要。」
「讀書人的終極理想,便是平天下。我輩讀書人,正當以此為己任。」
「但有的人只是想想,有的人只是說說,將其引為志向者,之又。」
「而真正為其矢志不渝者,皆是名垂千古之人。」
炎奴微笑道:「你知道如何做是嗎?」
妙寒思索了一下:「其實到底如何太平,我也還在思考。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你沒讀過書,我就更難解釋了。」
「但任何大志,都是一步步實現的。比如大上就是先平,再治國,最後才能實現天下太平。」
「我們不可能一下子就太平,卻可以將其劃分為一個個小目標,先實現一點,便算是朝太平更進一步。」
「如今天下象頻頻,平定禍就是走向太平。」
炎奴覺得說得對,天下象就在眼前,直管去做就好了。
誰就平誰。
「原來讀書人的終極志向,就是太平啊。讀書真好……」
炎奴力揮舞著拳頭,地說著:「我也是讀書人!
「……」妙寒看著他一拳劈空,空氣,不怔了一怔。
炎奴隨後又苦惱嘀咕道:「我想讀書,但不知道看不進書的代價,能不能適應掉。」
妙寒微笑著說:「沒事,我教你啊。」
指著自己的腦子:「朱家所有的書,都在這裏了。」
「就算你不能看書,我也會把它全部教給你。」
炎奴開心極了,滿臉都是歡喜的笑意。
此時太已經升起,灑進小樹林,他們才知道自己聊了一夜。
當即整理了一下服,去與黃半雲他們匯合。
等他們找到黃半雲時,現場正打得不可開。
黃半雲武藝一流,槍影重重,脖子上還騎個猴,飛暗。
叮叮噹噹聲中。
常鼎文也不落下風,劍法高超,清嘯環舞,閃轉騰挪,姿極為瀟灑。
兩人打得激烈異常,炎奴見狀,立刻跳進場中:「你們不要打了!」
妙寒角一扯,看到遠十幾名侍衛聳立不,不微微搖頭。
炎奴輕鬆鎮二人,一手握劍,一手握槍。
「你們為何打架?」
黃半雲一臉懵:「我們切磋呢……」
常鼎文也說道:「清晨練武不是很正常嗎?我們相互喂招,你怎會看不出來?」
炎奴尷尬鬆手:「這樣啊,抱歉,我不懂武功。」
「……」常鼎文一臉無語。
不過他聽黃半雲說了一晚上的垂治真經,已經被洗腦了。
知道炎奴的神功,一力降十會,本用不著學招式。
「不要這麼說,垂治真經的妙盡在,出手重其神而不重其形,這才是真正的蓋世絕學,怎能說不懂武功?」
炎奴鬆開二人,撓頭道:「我還是想學些招式心法,怕有些人我本不想殺,卻一不留神把他殺了……」
「……」常鼎文和黃半雲都唏噓不已。
「我常家的心法,盡可教你。」
「我的六妙金槍,真氣越強,威力越大,應該也適合你。」
炎奴聽了連連點頭。
妙寒走過來笑道:「書你也要讀,武你也要學,文武雙修你忙得過來嗎?」
炎奴咧笑道:「我喜歡學習,不喜歡打架。」
眾人無語。
「不喜歡打架,你學武?」
炎奴一愣:「學武是為了殺敵啊。」
妙寒笑了,炎奴思維純直,反而直通本質。
炎奴說道:「打禿髮氏,不得上戰場嗎?我尋思學點武,也好殺敵,不然照我以前那樣……就是敵我通殺了……」
他因為不會武功,所以使用真氣,全是炸般的效果。
之前他就吃了這個苦頭,好幾次差點把黃半雲,乃至沈樂陵和老鬼都給殺了,太容易誤傷無辜。
所以武功他也想學,最起碼多些攻擊方式。
「你到我常家,必以上卿相待,我族中典藏,盡數閱覽。」常鼎文不知道他以前啥樣,但戰陣衝殺的確和遊俠武鬥不同。
講究一個簡單直接,快準狠,往往通絕殺之技,可能一招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不可能出現兩大高手斗個幾百回合這種事的,不然仗都打完了,或者什麼轉進穿的機會都錯過了。
很多江湖俠客上戰場不適應,被武功更弱者一招就給秒了。
「我叔父常子云,正是戰場上的驚世武者,到了高,他一定願意與你流武學。」
「好!我們快出發吧。」
為了追朱家,他們向南走了一百多里,如此想要去往高,就得走上兩天。
再加上輜重車,和中途休息,以及炎奴時不時和妙寒鑽小樹林,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
所以足足四天之後,他們才看到高城。
「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又要在裏面過夜了呢。」
常鼎文指著前方一個朦朧的廓:「那就是高城,沒有戒嚴,看來禿髮氏還沒有作。」
「我們快快城吧。」
炎奴和妙寒從小樹林走出來,翻上馬。
兩人相視一笑,拍馬前行。
這幾日他們做了很多事,首先真氣量簡單提升了一下,達到了四千八百五十三萬年功力。
的確只是簡單空提了一下,僅僅又破而後立了三十二次罷了。
因為每次都在當前基礎上提升一,所以越到後面,真氣量越恐怖。
但再多……他一次也只能調集一萬年,所以妙寒告訴他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還不如多練習一下招式。
將近半億的功力啊,別的強者,但凡有他零頭,比如三萬年功力,那都不得了了!能發揮出莫大威力,妙用無窮!
所以炎奴騎在馬上的時候,就學習常家的心法。
下馬休息的時候,人家吃飯,他吃口草就開始練槍法。
這四天練下來,他發現了,自己的資質很高,擁有很強的本能。
別看他對真氣的控制力極差……那其實一方面是真氣太多,換誰來都控制不好。
另一方面則是他沒學過心法,且接武學的時間太短,要知道,打從吊在刑場上學泰皇白玉經,到現在也才十天。
就這樣,五天前淬時,都完了局部三元,可想而知資質多好,堪稱絕世。
除此之外,妙寒還發現,他其實很聰明。
或許靈方面比較差,但本能令他的記憶力和專註,都無比強大。
短短四天,妙寒用手凌空比劃,外加口頭形容,就教會了他四百多個字!
只是可惜,他不能自己看書。
「奇怪啊,為什麼不能看書這一點,我沒適應呢?」
炎奴嘗試了很多次看書,輜重車裏的書畫字帖,還有妙寒寫下來的一些文字,他統統看不懂。
哪怕學會三百多個字后,他還是看不懂,那些『書』在他眼中就好像一堆鬼畫符。
不管他怎麼嘗試,甚至拚命地想『我要適應看書』,都沒有用。
更甚至,他把那張紙撕掉了一部分下來,直接塞進,都還是看不懂書……
妙寒騎在馬上說道:「可能有很多,最簡單的一種,就是萬法書冊的特,比你更厲害。」
「絕對與絕對之間,亦有差距,如果你的絕對更低,就會適應不了絕對更高的東西。」
「當然,經過我們在小樹林的測試,這可以排除了。」
「因為你把這一頁紙適應了,如今可以生它,你甚至不用把它拿出來放在手上,就能學會上面的法。」
「暫時只是因為你沒有仙骨,而無法施法罷了。」
炎奴點頭,這一點的確排除了,現在這本書,還在他的肚皮里。
甚至因為他適應的東西太多,想取出來都有點麻煩,當初送進去時,就是用常鼎文的寶劍劃開的肚皮……那是玄鐵所鑄。
而這四天下來,他簡直是在嘗百草,乃至路途上所有東西,全部被他適應了一遍傷害,又適應了一遍消化。
大自然常見事,都是他的食。
不過很多金屬,他沒有去適應,暫時還是只免疫鋼鐵、紫銅與玄鐵,一方面手頭上也沒有什麼獨特金屬。
另一方面,則是妙寒表示,他需要給自己留點罩門,方便生產武。
共生能力,會令事繼承炎奴的『抗』。
那等於隨便共生一把『木劍』,都是在生產不懼水火、過玄鐵、免疫真氣傷害的神兵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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