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源和太行弟子,乃至連凌雲劍,都被魔道的狂妄和悖逆所震驚。
大逆不道!莫名其妙!
雖然早有耳聞,說魔道不尊天意,逆天而為,今日方知,他們還要封天,滅天!
那可是天道,自古就講究順天應人,而且所有修行者的力量,都來源於它。
「瘋子!魔了!」
「一切都要依賴於天,你們自己都在使用天道的力量,不想著仙,竟然要滅仙?太可笑了!」
「若無這修仙之路,你們又是什麼東西?還不一樣能力盡失,百年之化為黃土。」
「難道你們魔道,收集逆天之,就是為了用它們把天道毀掉嗎?」
「別忘了你們自己就是修仙者!」
雲源和太行弟子都在咒罵著,覺魔道中人的思想,果然不可理喻。
羅閻蔑然道:「你以為我稀罕?不過是借天道的力量斡旋奇罷了。」
「我之道,在於無天,亦無逆天。仙流斷盡,魔道自絕!」
「當世間所有奇異歸於我道掌控,最後要消滅的便是自己,一切歸於自然而然。」
雲源本不信,嗤笑道:「虛偽!道的盡頭是消滅自己?這不是走火魔是什麼!自絕死路?」
「各大仙宗合力監察天下,順應天命,自會收拾逆天之,此乃天條法旨、神諭仙律!」
「你們這點人就想翻了天?還妄圖掌控所有奇?到頭來其實還是為了一己私利!休要在這大言不慚!」
正道修士皮子厲害得很,羅閻不願再說了。
他眼中閃過無助與落寞,但最終化作一腔豪邁。
羅閻傲然道:「我就是要滅天,我就是要絕仙,天條法旨、神諭仙律,關我屁事!儘管來罰!」
「我魔頭也!」
莫大的戰意發而出,乃是一種捨我其誰的氣概。
霎時間風捲殘雲,天地之間匯聚著恐怖的力,磅礴的氣勢令人戰慄。
「什麼!勢若龍虎?」
雲源再也拉不住師弟,那太行弟子被一恢弘的天地自然之勢,震得昏厥過去,吸進畫卷之中。
勢若龍虎對應劫運期,至境界上是這樣的,但實際打起來,往往比常規的劫運期要強。
雲源無比驚訝,羅閻竟然道武雙修?
雖然這不是不可能,畢竟武者淬也是修仙者的第一重境界。
但這很難,真氣也是元氣的一種,一旦修仙,所有真氣變回純粹的元氣,然後再凝結為法力。
沒有真氣,還怎麼淬?除非先在武道達到五元,然後再開始修仙。
但前者無疑要窮盡一生,哪有人在有仙骨的況下,練一輩子武?
「轟!」
黑金屬如羅天大網,在勢若龍虎下,雖然雲源是得道境,可戰力還是削弱了兩。
直覺渾沉重,氣神統統到制。
再加上畫卷的吸力和羅閻長生期境界修為的制,雲源行極為遲緩。
「哼,不用神通還想抓我?解厄!」
霎時間雲源玄一閃,發了地煞神通,此乃消災解厄,祛除一切法神通對施加的異常狀態。
雲源作一下子快了起來,翻法書,不斷施法。
「神行!飛虹!登涉!元甲!龍虎巨力、冰火鎮封!」
種種法加,他如閃電一般,速度極快,且無比靈巧,繞過了黑金屬。
他飛到羅閻側,然而那只是殘影,又一轉,猛然間吐出一口白汽。
「噴化!」
雲源悍然間又發了一個地煞神通,那是只要吹口氣,就能使強行變化的強力神通。
就算是把人變石頭也沒關係,雖然這神通並不會直接讓人死,可卻能讓人失去反抗之力。
石頭真的就只是普通的石頭,如果打碎,那變回來后,人也是碎的。
凌雲劍看傻了眼:「這就是仙宗弟子嗎?一個天罡兩個地煞,他是神通士!」
「呼!」
黑金屬一條線飛而來,一下子化為黑牆。
眼可見的白汽,吹在黑金屬上,然而什麼用都沒有。
「再來!噴化!」
雲源用冰火鎖住了羅閻,一個閃繞開黑金屬,接著又噴出一口白汽。
呼得一下,羅閻終於被擊中,當場化作一輛馬車。
馬車不大,如果對比它與羅閻的重,就會發現兩者一樣。
「哈哈,你竟然沒有護神通?那就去死吧。」
雲源利用法書,外加自己的神通,這一連串的發,沒想到就擊敗了羅閻。
他聽虞青禾說『不要近戰』,再加上羅閻道武雙修,他還以為近戰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只見雲源大喜過,不敢耽擱,立刻把馬車炸毀,殘片都焚燒殆盡。
巨大的畫卷無聲地墜下,他接過畫卷,正要再去拿黑金屬。
「誰說那是我本了?」忽然羅閻從畫卷里鑽出來,左手都要到雲源臉上了。
他正要展開那寬大的袖子,可念頭一,也想起了那句『不要近戰』。
羅閻心裏輕嘆,知道虞青禾其實是對自己暗示的。
當即羅閻又把袖子一卷,左手收了回去,右手全力拍出一掌。
對著雲源直接發封印。
雲源嚇了一跳,沒想到羅閻本一直在畫卷中。
純靠著一化,就鎮了全場。
這忽然鑽出來,一掌近,本以為自己要完了,沒想到只是封印。
封印不要時間嗎?呵呵!
雲源再度使用噴化神通,一束白汽吐出。
如此近的距離,又是在發封印,羅閻本沒有閃躲空間。
但他十分淡定,一陣撕拉聲響起,右手臂竟然斷裂,飽含法力主迎了上去,撞擊白汽。
嘩拉一下,那條手臂頃刻間化為了一塊頑石。
「什麼!」雲源大驚,這時候再想撤走或者發第二次神通已經來不及了。
他覺天旋地轉,羅閻的封印從始至終都在維持,原來是在用眼睛發!
「咻!」雲源被強勢封印,化作一縷遁就要飛進羅閻的左眼。
而就在這時,羅閻竟然又閃電般把自己左眼球拉扯下來。
接著黑金屬飛來,形一個小碗,接住了封印雲源的眼球。
淋淋的眼球在黑碗裏轉啊轉的,最終停下不。
羅閻獨眼盯著,另一隻眼皮閉,流淌下鮮。
他神不變,念力控黑碗飛進畫卷之中。
「嘶……」凌雲劍看得頭皮發麻,被這魔頭的恐怖行為給鎮住了。
這一系列莫名其妙,而又多餘無用的作,給人一種他是心理變態的氣息。
地上的炎奴,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震撼。
他打小眼睛就好,能張目對日,迎風無淚,視力絕佳。
是以天上各顯神通,殺得天昏地暗,他也大多看得清楚。
沒想到這小小的山頭,會匯聚這麼多修士大戰。
胡蠻中原,仙宗魔道,神諭法旨,絕仙滅天……種種神通法寶奇撞。
最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炎奴可謂大開眼界,當然,很多他沒有聽懂,只是暗自記在心中。
但關於魔道滅天的部分,他樸素的心覺沒什麼問題。
天道要它幹嘛啊?從很早開始,炎奴就覺得有點多餘。
後來了解仙妖神鬼之後,覺什麼都要天道決定,什麼都是貴人的,這就讓他很是反。
「你你你……」
凌雲劍看著羅閻飄著空的袖子,盯著一隻獨眼過來,只覺瘮得慌。
這魔頭鬥法毫髮無損,所有傷勢還都是自己弄的,簡直離譜,雖然可以修復,但這種重要要消耗本源,何必呢。
「你弄瞎自己是什麼?」
「預防萬一而已。」羅閻飛到他面前,神自若:「只瞎了一隻眼。」
凌雲劍咽了口唾沫,覺魔道想法都和別人不一樣,啥只瞎了一隻眼?還要恭喜不?
「魔……墨者羅閻,你要拿我怎樣?」
各種高人都被降服,凌雲劍孤零零已無戰意,不談打不打得贏,他現在也沒法力了。
「配合我就是了,確定沒有問題,你就可以埋葬你的好友了。」羅閻指著龐大畫卷。
凌雲劍一愣,他怎麼知道?難道早就到了?
不是說魔道算哪裏都天機混,怎麼能和仙宗幾乎同時趕到?
但事已至此,凌雲劍別無他法,只能乖乖走進畫卷。
然後,炎奴就看到羅閻俯瞰大地,似乎在檢查了什麼,同時從天降下,朝自己飄來。
「誒?」這讓炎奴張大,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難道這魔道連凡人也要管嗎?
他雖然好奇所謂拷群仙的魔窟地獄是怎樣的,但也同樣好奇這人世間的種種,他還沒有不被追殺地看看茶山堡外面的世界呢。
而且他不能丟下姐姐,當即做好戰鬥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羅閻停下了,眉頭皺,看向一個方向。
「咻!」他一指點向遠,隨後模糊的人影出現,赫然是紫塵散人!
「差點讓你溜了。」
羅閻控黑金屬,飛卷過去。
紫塵散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作戰,在打得天昏地暗時,他低調,一直在收斂氣息,往遠逃竄。
可惜現場之前一直有龐大吸力,他也才跑出幾里路而已。
「唉!到頭來還是要用……」紫塵散人臉泛苦,他一直都是這個表。
此刻知道羅閻厲害,終於不再存有僥倖。
他立刻從座下紫雲,撕下一片古怪的雲團質,然後飛速塞裏吃了。
嘟得一下,紫塵散人連人帶雲,瞬間消失!
「原來你也有奇!」羅閻先是驚愕,隨後撇撇,十分從容地創造了一面鏡子。
他看向鏡子,眉頭一皺:「這就到了南極?瞬移嗎?」
羅閻立馬召回黑金屬,形球狀將自己包裹,只留有面前的一小部分。
然後他轉了過來,以坐著倒退的方式,朝著南方飛去。
黑金屬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走了啊。」炎奴咧一笑。
看著晴朗的天空,他拍拍上的灰土,撒著腳丫子在山林里飛奔。
「姐姐估計躲起來了,順著河流找吧。」
炎奴奔跑著,縱一躍,從一個大坡上跳下去,直接落到一棵樹上。
只用十年功力,繼續一躍,落到另一棵樹上,灑下無數落葉。
如此反覆,跑出還沒百丈,忽然一隨著落葉飄在眼前。
他本能地手一接,那是一張紙……
「誒?」
紙上寫著很多字,一段段的,但是他不認識,只曉得一個『炎』字。
炎奴認出是那本法書中掉出來的一頁紙,之前都還找來著呢。
「被風吹到這了嗎?」
炎奴擺弄著這張紙,忽然想到那群人說這東西好像有什麼代價。
啥代價啊?他啥覺也沒有啊,他不認字啊,只認識一個字會有代價嗎?
「對了,這是青鳥的東西。」
炎奴心裏不斷呼青鳥,他能觀想到腦子裏好像有個銅錢。但很快發現,只是心裏想的話,青鳥聽不見。
他也無法主回到靈魂進泥丸宮的『植狀態』,再加上他讓青鳥不能神識外放,所以倆人等於斷了聯絡。
炎奴想了想,控一火焰,轟擊銅錢。
「呃……你是要和我說話嗎?」過了一會兒,青鳥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炎奴直截了當地問道:「你那本書,看到了是不是有什麼代價?」
青鳥沒想到他問自己這個:「我它萬法書冊,只是看到的話,沒有代價。」
「但是往上寫字,和拿著它看上面的字,都會有代價。」
炎奴好奇道:「拿著它是什麼代價?」
青鳥用了十幾年,這個當然知道:「很簡單,就是我以後再也看不進別的書了。」
「哦……」炎奴眨了下眼,隨後愕然:「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