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又來了兩個修士,炎奴選擇了藏自己的特異。
不然恐怕這夥人又要除掉他,而且可能還沒打完,就又來更多。
這樣下去,敵人只會越打越多,他永無寧日,而沒有時間去尋找天下太平的答案。
炎奴猶記得,姐姐給自己講的,關於霸王的事。
那可是閃耀一個時代,名揚後世,號稱無敵的一個人。
然而他最後的結局,卻是失敗。
或許霸王強橫無匹,或許能一步步擊敗所有的強敵,但敵人越打越多。
就算他擊敗了所有的敵人,又能如何呢?還會有更多的敵人。
他的朋友遠去,他的人死去,他在最後都突破了境界,變得更強,但他選擇死亡。
為什麼呢?這個問題的細節炎奴不知道,所以他去學習。
而經歷了這麼多,他約也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霸王,只知道戰鬥。
哪怕他明明一場戰鬥都沒有敗過,但是他戰鬥以外的地方……敗得徹底。
這不是真正的無敵,恰恰相反,他的結局是『無友』。
炎奴自從擁有副腦後,就在思索著戰鬥的意義。
如果一場戰鬥,只是單純招惹更多的敵人,那就好像只是野在反擊獵殺,這無疑是苦悶的。
回想華縣一戰,那樣的戰鬥顯然更有意義。
張家的覆滅,讓老鬼落淚,讓滿城歡呼。
雖然也招惹了很多敵人,但有更多的人因此益,為此開心。
炎奴腦海里浮現出,那個沒飯吃的小男孩乾淨的笑容。
自己也不到滿足,那是一種發自心的快樂。
這種快樂,是無數善良的人都可以到的。
以前炎奴不知畏懼,現在他能夠理解什麼普通人的畏懼和無奈。
也正是他掃滅了人們畏懼與無奈的對象。小男孩才毫沒有害怕他,城裏的百姓之後也沒有把他當做怪。因為他們都一個這樣的人,不在乎他是不是逆天。
如果是為了這種意義,那炎奴覺,即便舉世皆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為他只是在遵從心,最樸素的選擇。
就好像黃半雲父親的選擇:一怒之下便殺了豪強,寧可亡命江湖。
同樣是招惹無數的敵人,黃半雲的父親並非不知畏懼,而是明知可怕卻義無反顧。
「誰擋我就殺誰,你們千萬別擋我啊……」炎奴好奇地看著天上仙家對峙。
這些人不對他喊打喊殺,使他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以正常的角度,去看修士的世界。
炎奴自認不是嗜殺之人,他不希自己也走上了與霸王同樣的路,陷到無盡戰鬥的怪圈,與很多不認識、不了解的人為敵。
他想要的是天下太平。
而現在,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天下太平,不知道該如何做到。
他需要去尋找答案。
與其不斷地被人追殺,他更學習,去認識這個世界,去真正會到人世間的一切真實。
就像剛才一樣,他得以看到修士的另一面:在見到凡人不蔽后,會隨手給件服,看到傷后還給點葯。
或許心態高高在上吧,亦或者只是這個人有點特殊。
但起碼把自己當做一個『人』,這就是被追殺的他所看不到的一面。
……
此時此刻,仙宗弟子在一個個篩查青鳥的各種,當捧著那半本書看了一眼時,不愣住。
「什麼!」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本書,目所致,瞧見一個個法名稱,霎時間一個個法的用法,就在他心中流轉。
這毫無疑問不是什麼法寶,因為這本書已經破爛了!
「青鳥啊青鳥,你號稱通無數法,原來如此……」
「就是這件奇麼……」
仙宗弟子心裏嘀咕著,隨後目鎖定高傲劍修。
「太行仙宗的弟子,原來就是這樣搶奪他人嗎?」高傲劍修在他對面,上雖然不卑不,但是心裏卻很凝重。
仙宗弟子反問道:「你是何人?」
「九華山凌雲劍。」高傲劍修沒有念詩。
因為人家已經報了整個太行仙宗的詩,意味著是代表師門出來的,名頭太大,他再念個人的詩就反落下乘。
仙宗弟子淡淡道:「我奉師尊法旨,下山查逆天事,此地所有,我皆要帶回去代。所有人所有事我也皆要問清,這裏發生了什麼,你悉數道來。」
凌雲劍皺眉道:「青鳥是我道友,出山時曾言『若天亮不回,定有大劫,請道友救我』。」
「我算到天機混,又已天亮,便前來查看,剛剛才到,到底發生什麼,我也不知。」
仙宗弟子不置可否,回頭問道:「昨夜逆天者可是他?」
只見從他後的一副劍匣中,飛出兩把寶劍。
炎奴在下面立刻認出,一把是丹若劍!一把是玄鋒劍!
這讓炎奴一臉無奈,他敵人太多,殺了邪修又殺沈無形。
這倆人兵解之後飛遠,他就沒管了,沒想到沒走?
那他裝不下去了啊,只能站起來,做好戰鬥的準備。
只見玄鋒劍里的常說道:「不是,昨夜一戰,是逆天者、禿髮氏邪修、沈無形、青鳥與九華山五名修士。」
「這位凌雲劍道友,不在其中。」
他和石榴道人,為了看到凌雲劍,需要神識外放。
這一掃,就發現了山頭上的炎奴。
石榴真人的丹若劍渾一震:「常兄,是他!」
常連忙制止石榴真人,說道:「不是他!昨晚的九華山道友,除了青鳥是劫運期,其他都是靈妙神識,而這位凌雲劍道友,已然劫運,只是同為九華山一脈,服相近而已。」
「兄弟,你認錯了。」
石榴真人一愣,他說的『是他』,指的是炎奴,常明顯也發現了,結果卻打岔打過去了。
他連忙以神識暗中詢問常:「常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那逆天者就在下面。」
常暗中回道:「兄弟,我看他也不想再戰,我們就莫要再節外生枝了。」
「怕什麼,如今仙宗弟子在此……」石榴真人說著,忽然說不下去了。
常又道:「沈無形與青鳥已死,那逆天的禿髮氏邪修,亦是死在他手中。你覺得現在這兩個劫運期道友,真的會是他的對手嗎?」
「兄弟,你到底與他有何冤讎,他殺了禿髮氏邪修,又殺了沈無形,算是間接救了你我。」
石榴真人仔細想想他和逆天者無冤無仇,害他兵解的是禿髮氏邪修,當即陷沉默。
仙宗弟子見這兩把劍一個說『是他』,一個說『認錯了』,立刻喝道:「到底是不是他!」
他威極重,常連忙道:「真不是,這凌雲劍道友,我們完全沒看到過。」
仙宗弟子一揮手,凌空排開一大堆殘破骨,或者,以及一黃巾力士。
「我已找到禿髮氏殘骸,沈無形的,你二人的蛻,甚至還有一凡人的無名骨。」
「唯獨九華山的修士,一個沒見到。」
那九華山凌雲劍一愣,立刻從袖子裏飛出一模糊的:「青鳥道友的在此!」
仙宗弟子頷首:「嗯,那還有五呢?」
凌雲劍皺眉:「許是形神俱滅了。」
炎奴在下面一想,好像那五個人,確實被他轟得連渣都不剩。
「是嗎?」仙宗弟子詢問常。
常無奈道:「我和石榴兵解之後,沈無形就來了,他與九華山修士圍攻逆天者,我和石榴就飛離了現場,後面的事一概不知。」
「之所以還在附近,是因為沈無形在外埋伏了黃巾力士,我二人被其阻殺。」
「若非關鍵時刻,沈無形隕落,黃巾力士失去靈,我二人險些隕落。」
炎奴在下面聽到這話,終於知道為啥這倆人沒走掉了。
凌雲劍趁機也從袖子裏放出一黃巾力士,說道:「我也找到一,它上有青鳥道人的法波,恐怕青鳥想走,也被其攔住。」
至此況已經很明了,沈無形鎮全場,所有人都要殺。
結果他被逆天者反殺了。
仙宗弟子幽幽道:「既然常道友對沈無形到來之後的事一概不知,那又豈能確定,凌雲劍真的只是剛到呢?」
「這……」常沒話說了。
凌雲劍大怒:「此事與我無關,你信不信,太行仙宗又如何?你還要拿我不?」
仙宗弟子晃了晃那半本書冊,說道:「非我針對你,此逆天,我必須帶回去代。」
「你把另外半冊給我,還有青鳥的,我須一併帶回山門!」
凌雲劍本來還想說,法什麼的已經被捲走,剩下這半本書也給他算了。
結果聽到也要帶走,當即怒道:「青鳥是我道友,他既已然隕落,我定然要為他收,你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嘛!」
仙宗弟子冷冷看著他:「一切逆天人,逆天事,皆須報由仙宗置,你為劫運期難道不知道?」
「我知……」凌雲劍臉一沉,他當然知道這個『法旨』。
除了仙宗以外,誰也沒有權力置逆天者,這是各個仙宗合力制定的規矩。
仙宗弟子繼續說道:「知道還來?你們總自作主張,到頭來招致殺之禍,還不醒悟。」
「逆天事歸於仙宗管,此為仙人制定的法旨,你要忤逆嗎?」
凌雲劍沉聲道:「我說了,此事與我無關,青鳥擅作主張要去誅殺逆天者,我曾勸過,如今他死了,逝者已矣,無論如何我也要為他收。」
「你隨便說一件東西逆天,就要把他所有的,乃至都要走,我如何服氣!」
「哈哈哈!」仙宗弟子大笑起來,用可悲的眼神看著他:「你手中便是奇!」
「你只需要翻開看一眼就能知道……但我醜話說在前面……一旦你看了,你也跟我走!」
凌雲劍眼皮直跳,沒有看,直接將書扔給對方,但卻把青鳥的收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書給你,讓我帶走。」
然而仙宗弟子周霞大漲,不留面道:「我全都要!」
霎時間,噌得一聲,凌雲劍背後的劍匣飛出一。
劍衝天徹地,蓋過了朝的日。
「匣里神鬥牛,凌雲寒氣襲人頭。只消一顆如龍膽,立向青天似雪寒!」
「九華山凌雲劍,領教太行高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