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我來助你!」
沈樂陵帶著銅契飛而起。
雖然法力用完了,但老鬼剛才一直沒,就是在積蓄力量。
儘管才兩段法力,但沂蒙山人又是被法則消融,又是被炎奴吞噬煉化,早已窮途末路,虛弱不已。
老鬼一招『拘魂』,出一道鬼氣鎖鏈,便將其輕易束縛。
「呃啊啊啊!」
沂蒙山人被綁住,一時無法掙,炎奴爬上來瘋狂煉化。
天知道炎奴是什麼消化功能,靈竟能同步壯大。
他的元神越來越弱,炎奴的魂魄卻越來越強,此消彼長之下,逐漸反超。
當煉化過半時,炎奴雖然還是凡人靈魂,但卻已經是神識期的強度,這簡直離譜!
「天道!天道啊!」
沂蒙山人此刻反而了脆弱一方,被炎奴輕易拿。
炎奴磅礴的靈力,將他任意圓扁,隨意撕扯。
「饒了我,饒了我!」
他歇斯底里,幾乎心智融化。
「我的異方是要被不同生肖的人追殺時,緩步徐行,保持十丈,回頭看著他們流干……」
他神崩潰,嘶啞著,直接把異方代出來,只求能活命。
但是為時已晚,乃至聽了他的異方,炎奴更惱火了,毫不留地將他徹底吞噬。
馮君游聽了這個異方,心說這也太簡單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並不簡單。尤其是在不知道這套異方的況下,極難發。
被人追殺,不趕跑,也不反殺,還要緩緩走著,吊著對方追擊,等對方流干而死?
這到底誰追殺誰啊?
對方都要流幹了,還要追,必有海深仇,徹骨之恨。
能讓人緩步徐行,不被追上,定然也是重傷,追得很慢,說不定是在地上爬行……
都這種況了,要麼趕走,要麼回頭把人解決就是,卻還要在十丈開外等著對方流干而死之後才放心走。
如此反覆十二回,對應不同生肖之人。
這一套下來,有一種穩健到堪稱變態的氣息撲面而來。
如果不知道異方,天知道要無意間這麼做多回,才能發?
「我現在這樣,就是魂魄嗎?」
炎奴把沂蒙山人徹底煉化,靈強度比老鬼還高!
靈力充沛,一拳就能打飛老鬼。
當然,是在老鬼不用法的況下。
炎奴沒有境界,從品級上來說,他的魂魄是最低級的凡靈。
要知道就連凡靈,都要分為野人魂、玉骨魂、心意魂、心勢魂。
后兩者是四元淬和五元淬武者的靈魂,雖然品質和靈妙期與神識期相對應,但也屬於凡靈,只要沒有保護,就會魂飛魄散。
至於炎奴,毫無疑問是野人魂。
現在他靈魂出竅,天道法則簡直是無時無刻地要磨滅其靈魂……
但也沒什麼用,已經浮於表面,流於形式。
乃至炎奴還能保持清醒,靈魂搏鬥,外加那無視品級的消化功能……玄學正斯文掃地,天道簡直在魚。
從這一點來看……炎奴現在是人世間,最為離奇獨特的一個『野人魂』。
「咦?我咋回不去了?」炎奴想鑽回,但整個人飄忽忽,浮空三尺,手腳,本不力。
於是他模仿橫空烈轟,噴靈力,消耗靈,這才飄到上,但卻又融合不進去。
「廢話,你丟了魂,說回去就回去啊?正常來說,你應該是死了才對……」沈樂陵笑著吐槽。
馮君遊說道:「魂神通,是強行離你的靈魂,這一招,對付劫運期之下,堪稱絕殺。」
「只有從劫運期開始,才有隨意『還魂』的能力。」
「而劫運期之下,必須是完好,靈魂也完好才行。」
「那山人的元神,哪怕是神識期,沒了,也會被消磨,而一旦缺失了一點點,就不能回魂了,要麼等死,要麼轉為鬼修。」
「你一個野人魂,就更不消說了。」
世間神通很多,最厲害的一百零八個位列天罡地煞。
除此之外,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神通,被稱為『小神通』。
魂就屬於小神通,因為使用條件是靈出竅,所以這其實是專屬於鬼修的神通。
不過參悟神通這事……說不準,誰都可能悟出魂。
所以正常修士想用,就得等到劫運期,可以無副作用的元神出竅才行。
不然就會像沂蒙山人這樣,自己也得等死。
他那也是被急了,沒辦法,不用就是直接被炸死。
「那我咋回去呢?我以後就是鬼了?」
炎奴雖然靈出竅,覺良好,但他現在除了靈和土地,啥也不到啊。
靈虛無,五行之中,唯有承載一切的大地能他。
沈樂陵捂著笑道:「你回不去,是因為你剛才損傷了靈用來飄移……」
「本來你不,我們給你按回去就能回魂。現在必須等你靈魂修復才行。」
馮君游點頭:「你天賦異稟,剛才吞噬煉化一點,就直接回滿靈力。」
「一會兒讓水去找幾個土匪山賊,提煉出魄給你補充就是。」
兩人修整了一下,恢復了一會兒法力,之後從巨坑裏沂蒙山人的上,出一截仙骨。
至於法,很可惜全部損毀了。
而這時,黃半雲牽著馬走來。
他看著狼藉的現場,又看到沒有一不的炎奴,大驚失。
「姜老弟!」他哭嚎著跑過來。
「別哭喪了!人沒死呢!」沈樂陵撇道:「你剛才幹嘛去了?」
黃半雲俯下一,果然炎奴還有心跳。
「我殺馬賊啊……」
沈樂陵眼睛一亮:「馬賊何在?」
「呃,都是紙人……」黃半雲純粹是被引走了,等追了老遠,把紙人都幹掉,才意識到自己上當。
沈樂陵又詢問那群村民,結果很失,安丘地界沒有山賊。
安丘朱家為了練兵,把周圍的山賊乃至妖怪,都清除了……
除妖時,來了一尊石榴真人的大能,隔著老遠就飛劍斬殺了山裏的一條蛇妖。
「隔著多遠?」沈樂陵極力追問。
「兩三百丈吧……」葛二蛋說道。
沈樂陵這才鬆了口氣:「那應該不是劫運期。」
馮君游點頭,劫運期可以隔著三千丈就把一隻小妖給斬了。
「看來安丘城有劍修,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炎奴喊道:「村莊破損這樣,怎麼辦?」
「顧不得了,這裏的靜肯定能驚城裏的修士,咱們換個地方,找幾個不要命的,先給你回魂再說。」
沈樂陵用藤蔓抱起炎奴的,正要離去。
忽然三名騎兵縱馬而來,他們快馬加鞭,一臉。
「何方高人在此鬥法?」
「還請留步!」
「晚輩華縣張氏家主,拜見仙家!」
眾人留步,回頭一看,一名士族帶著兩名隨從,看起來還落魄的。
來者正是張家家主,他看著現場恐怖的大坑,興至極。
隨後目鎖定沈樂陵,興之漸漸消去。
這裏到都是水流,還有藤蔓生長,再加上沈樂陵的絕,張家家主越看越不對勁。
他雖然沒見過牢山水,但張全見過,壞了水的道行后,回來描述給他聽了。
此刻沈樂陵的姿態,不就是活的牢山水嗎?
「水……水!」張家家主神一下子驚悚起來。
剛才這裏在鬥法的,是水?怎麼可能有這麼強?
想要除掉水,為家族報仇,結果就遇到水本尊,這也太倒霉了。
與此同時,大家臉也都微妙起來,誰?張家家主?
好嘛,就差他呢,果然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沈樂陵樂了,正愁要找幾個不要命的,給炎奴恢復,結果就送上門了。
換做平時,肯定要好好地耍一耍,畢竟這人火旺得很。
不過得知安丘城有正經修士,隨時可能趕來,也懶得多廢話了。
當即款步上前,仙姿盡顯,眼神微妙道:「只有你嗎?沈無形呢?」
「牢山水,你滅我張家,不得好死!沈無形馬上就到!」
張家家主懸崖勒馬,連忙讓兩名死士隨從阻擋,自己扭頭,又快馬加鞭逃離。
同時張口就來,想要嚇住沈樂陵。
「咯咯咯,哪呢?他若在,絕不會藏頭遮尾的……」沈樂陵一眼看出他撒謊,心裏鬆了口氣。
果然還是老鬼說中了,那個沈無形,不敢來!
「哈哈哈!」
眼見兩名死士隨從拔刀衝上來斷後。
沈樂陵一鞭子上去,將兩人鞭撻得凌空飛舞,沫濺。
接著又有一道水流飛而出,直取張家家主。
「什麼!」
誰也沒想到,會直接手。
「你你你!你瘋了嘛!我有十年紅塵火!」張家家主懵了,這妖不管不顧,那他就本別想跑掉!
「十年?呵呵,我兩百年都欠過!」
「無所謂了,誰讓我的道行被你們毀了呢……你選的嘛!」
沈樂陵冷笑著,債多不,以後慢慢補就是。
的水流纏住張家家主,吸元頃刻間發!
「嗡!」
忽然之間,一道寒從極遠飛來,那是把熠熠生輝的寶劍,瞬息間就斬斷了水流。
同時寒一轉,穿了沈樂陵。
化作一灘水落下,從數丈外的水流上浮現,臉慘白。
得虧反應快,又是水靈之,不然這一劍非得重創不可。
「不好!是那名劍修!」馮君游看到遠方有一個點在放大。
這名劍修隔著將近二里地,讓飛劍先到,救下了張家家主,自己還在飛過來的途中。
「好快的飛劍,跑不掉了……」
沈樂陵知道不妙,好在那兩名隨從已經被出魄,當即將其給炎奴。
「快回魂!」
炎奴都不用煉化多,他就吃了一口,靈魂立刻飽滿。
馮君游立刻抓著他,按回軀。
這回嚴合,炎奴明顯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種種渾濁的,正在回歸。
與此同時,天邊那人,踏著另一柄飛劍而來。
「石榴殷紅似丹砂,如黃脂與紫霞。不但開花亦結子,更能滋潤吾蓮華。」
此人容貌俊,一殷紅鶴氅,隨風浮,氣質尊貴飄逸。
手指微,飛舞的寶劍就乖乖落掌中。
張家家主大喜過:「石榴真人!您就是朱家的石榴真人吧!」
「是我啊,我還和您孫子吃過飯呢!」
「這幫妖孽,滅了我張家全族,現在還要殺我,請真人誅此妖兇,匡明正道!」
石榴真人聽了,眼神冷冽:「原來張家是你們滅的,我才聽說,還在想誰那麼大膽,沒想到今晚就見到了。」
「小小水妖,當著吾面,也敢殺人!」
沈樂陵和老鬼,都心中苦,百口莫辯。
也沒什麼好說的,當滅了張家那一刻,就是捅了馬蜂窩。
石榴真人必是被炎奴那一嗓子引來,那驚天一吼聲音太大,聽到的修士恐怕都會打探一下。
但不管是誰來,基本都是幫張家的,縱然不幫,也不會幫他們。
他們現在法力才剛剛恢復了一半,而石榴真人是出高貴的神識期劍修,和外道雜修本不是一碼事。
境界、修為、神通、法,乃至法寶兵刃,全方位碾他們。
更關鍵的是,他並非劫運期,出山大概率有道友在附近相互扶持,小概率可能還有長輩護道。仟仟尛哾
縱然贏了他,麻煩更大……沒完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