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符不是護的,而是護心,它能保護你的元神……唔,你沒有元神,它保護的是你的魂魄與大腦。」馮先生虛弱地說著。
沈樂陵一笑:「不錯,炎奴你的心靈沒有任何保護,上次在茶山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睡著。」
「多謝!」炎奴咧一笑,馬上坐在野地的田壟上修鍊。
這回,他有兩個消耗真氣的符了。
一青一紫,一水一火,一一。
炎奴以真氣灌注,僅僅一個呼吸,就把真氣用盡了。
「好快!」這是炎奴的想法。
正要去找草,沈樂陵已經遞過一把給他,這是沈樂陵用草籽培育的。
一路過來,沈樂陵隨手收集了很多草籽,畢竟邊有炎奴這麼個吃草大戶,且經過上次大戰沒有草吃的窘境。
為『種樹能手』,沈樂陵準備多研究研究,生髮羊草的法。
「呼!」炎奴吃過之後,真氣滿,四千六百八十七年功力。
「好浪費!」這是馮先生的想法。
大部分真氣並沒有被水火二符儲存住,而是逸散出來,回歸於大自然。
馮先生與沈樂陵,站在炎奴邊,都能到元氣忽然濃郁起來,連忙開始吸收。
「好厲害!」這是黃半雲的想法。
他不到元氣,但是拿修仙者的本命符來修鍊真氣,本就很離譜了。
更奢侈的是,沈樂陵竟然直接給炎奴吃掉一把龍芻草。
「煉垂治真炁是不是非得要龍芻草?」黃半雲不問道。
「對……嗯?」沈樂陵反應過來:「龍芻草?」
黃半雲說道:「就是你剛才遞給他的草啊。」
「……」馮先生與沈樂陵都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黃半雲神凜然,以為問到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立刻說道:「抱歉,是我多了,你們不用回答,就當我沒問過。」
「你……」沈樂陵用一種很狐疑的目看著他。
他家猴子都懂了,黃半雲竟然還以為有龍芻草?
黃半雲以為他們覺得自己心懷鬼胎,連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請不要誤會我,以後我都不會問功法的事了。」
馮先生倒是很快釋然:「你家裏沒有修仙者吧?」
黃半雲搖頭:「沒有……算上我,才是第三代士人。」
沈樂陵也明白了,黃半雲對於修行界的事,幾乎一無所知。
所以他本沒有辦法去相信,一個人能吃草鍊氣,那太離譜了,只能選擇相信龍芻草的設定。
這一點,烏龍老狗其實也一樣,他本不知道逆天之姿的事,再加上見識,所以到死都相信龍芻草的存在……
這其實不是蠢,而是在他們的認知中,如果去覺得那是普通的草,更蠢。
關於草環的事,烏龍到死都還解釋了一波,對此黃半雲堅信不疑,也以為自家猴子撿到了龍芻草。
「嗯,小友,有些事,以後你會慢慢懂得。」馮先生笑了一下,沒有解釋。
他安心地湊在炎奴邊,吸收炎奴逸散出來的元氣。
沈樂陵也在吸收,說道:「原來炎奴修鍊時,有這麼多元氣往外散……」
「可惜了,這樣吸收,效果是最差的。元氣的消散速度太快,會頃刻間稀釋到整個世界中。」
馮先生嘀咕道:「下次應該給他弄個陣法,讓他在陣法里修鍊,然後陣法還能吸收他逸散出來的元氣。」
沈樂陵偏過頭:「你會陣法嗎?我不會陣法,聽說很難。」
馮先生吃驚道:「陣法有什麼難的?無非就是乾元星斗流排列。」
「不難?你不要太裝!難道你陣法很厲害?」沈樂陵回憶道:「當初我忽……我和人論道,那人說一般人不要去研究陣法。」
馮先生啞然失笑:「他說的沒錯,是你理解錯了。學陣法很難,最大的難,就是貴。」
「貴?」沈樂陵有些懵。
馮先生無奈道:「一名陣法大師心調配陣圖,以石頭佈陣,也不如一名陣法學徒,拿著金子照圖擺放……」
「這是什麼道理?」沈樂陵想不通。
馮先生攤手道:「反正就這個道理,要不怎麼說一般人別研究陣法呢?用不起。」
「世間第一的陣法,在蓬萊島。世間第二的陣法,在始皇陵。」
「人皇都休想找到蓬萊島,真仙都別想進始皇陵。」
他們聊著,時間很快過去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炎奴重煉了八次,功力高達九千一百三十四年。
因為前後生滅了很多次,所以泰皇功的重練速度比以前快了,但快得不多。
不過不練還不行,泰皇功的真氣不會跟著吃草恢復,而沒有泰皇功,他的真氣品質低了兩級。
「不行了,火符和水符都滿了。」炎奴朝馮先生說道。
馮先生手一招,火符映現在炎奴前,輕輕,馮先生頓時爽到飛起。
「嘶!」
「這和吃仙丹有何區別!」馮先生嗨到不行,這一下吞吸了兩萬段法力,裏面還有剩餘。
沈樂陵也吸取了一波元氣,神采奕奕道:「早不就和你說了,相當於吃仙丹……」
「唔……」馮先生接納完元氣后,很快就又神萎靡。
元氣雖然比很多丹藥都充足,但是振卻只有一瞬,不像丹藥那樣持久。
馮先生目黯淡道:「可惜,元氣只能補充法力,我的本源損,非香火不可彌補……」
「你還有後人嗎?」沈樂陵詢問。
馮先生恨聲道:「沒了……一個都沒了,張家滅了我滿門。」
「我是最先被殺的,這才有機會被祭祀為鬼。」
「也正是我變了鬼,張桐反而留了我一命,將我封印在銅契里,鎮守張家。」
沈樂陵詢問道:「你看你道湛,生前恐怕就不是無名之輩吧?對了,一直忘記問了,你什麼名字?」
馮先生傲然負手:「馮脩,馮君游!」
「吾十五歲時就名江湖,十七歲山修道,結玄士無數,人稱弘農酒徒!」
然而場面寂靜,半晌沈樂陵才說:「馮君游?不認識。」
「……」馮君游眼神黯然。
黃半雲忽然說道:「弘農郡?」
「你知道?」馮君游連忙追問。
黃半雲搖搖頭:「我從未聽說弘農郡有姓馮的士族。」
「唉!才消亡五十年,就無人記得了嗎?」馮君游仰天長嘆,神悲戚:「世間再無弘農馮氏啊……」
炎奴拍了拍他安道:「我記得你不就行了?」
「……」馮君游心說這管什麼用啊。
他悲傷地立在空中,月冷風清,只覺蕭瑟。
聲音幽怨猶如鬼哭:「七十年前舊酒徒,如今不復在江湖。奈何一夜西風裏,吹作秋聲滿地無。」
炎奴聽不懂詩,困道:「張家為何滅你滿門?」
黃半雲也問:「是啊,什麼仇什麼怨,士族之間的事有必要滅人滿門?這種行為豈能為士林所容!」
馮君游微微搖頭:「其實我不知道……張家與我馮家沒有仇,甚至曾是世。」
「啊?那為何……」眾人都有些驚訝了,沒有仇,滅人滿門?
馮君游低頭思索:「想要滅掉豪族,往往是先除了所有修士,然後再滅凡俗後嗣。」
「五十年前,我在山中修道,張桐來找我喝酒,當時他比我高一個境界,再加上兩族世,我當然不會拒絕。」
「結果喝著喝著,他就把我殺了……同時被殺的,還有馮家的其他幾個修士,他們修為還不如我。」
「之後就是張桐讓我的家人,將我祭鬼。香火塑造鬼需要七天,等我蘇醒時,馮家已經滅門了,鮮染紅了庭院。」
「當時張家很多人,還有張桐都在場,他見我形,很快將我祭煉到法中。」
「所以整件事,對我而言,就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忽如其來,等我回過神來時,什麼都沒了。」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何殺我全家,也許練了什麼邪功?」
大家都聽怒了,張家這也太狠了。
先滅修士,再滅族人,還要把人練鬼。
直到死之前,都還友好的喝酒,這完全是藉助信任,把別人害死。
「也許恰恰就是沒有仇,所以才能接近你,憑藉信任滅了你……」沈樂陵呢喃道。
「怎麼可以這樣!」炎奴雙目赤紅。
黃半雲最重恩義,憤然道:「這華縣張家草菅人命到令人作嘔,簡直不當人子!」
他實在不太會罵人,不當人子,已然是他罵人最重的辭彙了……
黃半雲最初見到炎奴連件服都沒有,渾上下都是傷疤。
就知道恐怕與當地的張家有關,有些豪強欺鄉里,凌**仆,這並不罕見。
只是沒想到,張家一步步突破了他的想像,無論是滅馮家滿門,還是隨意屠殺百姓,都已經是無視國法了。
「我想現在就滅了張家。」炎奴直截了當道。
黃半雲一驚。
有豪強欺,而國法管不的話。自然也會有人看不慣豪強欺百姓,一怒之下便殺了豪強,亡命江湖。
黃半雲的父親,便是這樣的人,以至於為士人,飽讀詩書兵法,卻無法做為將,只能在江湖上闖出個青州八俠之一的名號。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說哪位俠客能滅掉某世家的。
當今天下,為世家之天下,每一個豪族都牽扯極大,師徒門生、名流好友,場人脈,這還沒算修行界的牽扯。
能滅掉一個世家的,只可能是另一個世家。
炎奴只是平民,妄圖滅掉張家,就如同去捅馬蜂窩!
「你想清楚了嗎?若滅豪族,天下再無你容之地……」黃半雲有些惆悵地看了眼那桿玄鐵槍,又看了看炎奴。
炎奴堅定道:「我從不撒謊。」
沈樂陵咯咯一笑:「好哇,我們一起鬧他個犬不休。」
被壞了道行,早就說過要張家後悔惹。
馮君游就更別說了,直接道:「覆滅張家,我可以死。」
一妖一鬼一賤民,本來也沒有容之地。這裏所有人,都要滅了張家,不是有仇,就是有海深仇。
唯一可以置事外的就是黃半雲,沈樂陵看向他:「你的水珠,我可以收回,你想走隨時可以。」
黃半雲眉頭一挑:「不必多言!炎奴救了我的命,又報了我的仇,他要滅張家,我定從之!」
「吱吱吱!」他肩膀上的猴子嚷著。仟仟尛哾
炎奴咧:「那好,我們一起去滅了張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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