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老狗心中嫉妒,恨不得把炎奴吃了。
說不定那樣,還能吸收到一些藥效。
「吼!」烏龍仰天長嘯,飛速產生變化。
從原本七尺來高,一下子長到了九尺,渾繚繞著黑氣。
態龍虎猛,渾上下都充實起來,並且黑不再飄搖,而是如鎧甲一般,合全,勾勒出他虯結的,質上似乎變得極為堅韌。
這正是烏龍這麼多年來,心研究的強化法,足以讓他的搏能力,增強數倍。
而半空中,炎奴因為知道自己能隨意用真氣,便決定一鼓作氣,速戰速決。
然而他低估了烏龍的強橫,這傢伙吃人無數,法力之多,是沈樂陵的兩倍!
再加上炎奴沒有時間凝聚泰皇白玉經的氣旋,只是上乘品質的鎚子真氣,威力就要小了許多。
「嗡嗡嗡!」
炎奴俯衝而下,槍直刺,槍聲發出響亮的鳴!
可是還未到烏龍,就率先覺到一阻力。
是那繚繞的黑氣,看似飄渺,實則猶如氣牆般阻擋。
玄鐵槍瘋狂震,出現了一種凝滯,速度與力量都大大下降了。
如此紮下,又遇到烏龍表如皮甲般的黑,那東西堅韌,難以穿。
待到連黑甲都給穿,扎進里時,玄鐵槍上千年真氣瞬間發的力量,幾乎徹底泄盡。
炎奴把槍都給扎彎了,也只三寸,槍頭卡在了中。
「哼哼!凡人!」烏冬麵不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炎奴啥招式都沒有,握槍的姿勢都不對!
這姿勢看起來不像是握槍,倒像是握著鋤頭、鎚子似的。
有一種隨時要開掄的覺,簡直貽笑大方。
本來山裏有個凡人,這事還有點奇怪,烏龍琢磨這到底是個啥角……但現在看到炎奴這一槍,烏龍瞬間認定,他的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甚至就是普通的鄉野村夫。
連件服都沒有,上穿的還是水給造的藤甲,現在都快燒沒了。
這就更氣人了!讓這麼個人把龍芻草吃了,簡直越想越氣!
只見他閃電般出手,一手把住槍桿,一手去抓炎奴。
可這時彎曲的長槍因韌而自綳直,炎奴整個人向後一,讓烏龍撈了個空。
烏龍反應也很快,瞬間把槍頭拔出,用力向後一拉,同時一拳揮出!
「嘭!」
「轟!」炎奴順著這一拉,吃了烏龍一拳,雙狠狠踩踏在烏龍的口。
這一下,啥也不管,炎奴眼裏只有槍頭扎出來的傷口,直接就把剩餘全部的真氣,都從傷口發進去!
不僅如此,熾烈發的腳底,剛挨著烏龍,就點燃了他的髮。
瞬息間在烏龍口燃起大火!
「什麼?全用了?」烏龍臉一變,覺口劇痛,恐怖的能量幾乎要開,連忙用法力制住。
但還是被這一腳,狠狠地踹飛出去,乃至手也握不住槍了。
因為炎奴用腳發勁,猶如放了一波橫空烈轟,再加上吃了烏龍一拳,產生了一向後的巨大發力。
就聽見轟然一聲,兩人各自倒飛。
烏龍撞進了樹林,木屑紛飛,口汩汩冒。
炎奴則是真氣耗盡,飛出十餘丈,如流星般,就要墜落山崖。
「起!」
馮先生劍指懸崖邊緣,轟隆隆巨響,山崖邊緣的部位,直接錯位!
一大截巖石如階梯般升起來,攔截了炎奴。
「咚!」炎奴的腦袋狠狠地撞上巖壁。
碎石迸濺,末紛飛。
他已經沒有了真氣,順著陡峭的巖壁如滾石般跌落。
因為這是一座聳立的巨大礫巖,所單獨形的石峰,所以表面極為不平整。
炎奴撞撞,翻滾下來,一路又不知道砸碎多凸起的礫巖。
待落地時,已然灰頭土臉,渾渣。
「咳咳……」烏龍咳嗽兩聲,捂著口走出,咬牙切齒。
他上黑焦糊,禿了一大片。
炎奴的確不懂招式,可行為卻天馬行空。
常人剛才那個局面,不是化解烏龍那一拳,就是乾脆鬆開長槍躲閃。
可他偏不,扛一拳,也要盯著烏龍的傷口猛打。
更無厘頭的是,一共才手兩次,炎奴已經把三千五百年的功力全給用了。
殺敵一千,自損一萬?
「拿命換我重傷?」
烏龍看著被炎奴撞得坑坑窪窪的巖壁,知道這是馮先生的法,便朝馮先生點了點頭。
馮先生差點綳不住,看向老狗也點了點頭。
「咦?這都沒死?」烏龍忽然一怔,本以為這一下撞得慘烈,炎奴得死了。
哪曾想炎奴晃了晃子,爬了起來,拍打自己上的碎石末。
雖然灰頭土臉,但看起來又好像沒什麼事。
炎奴角滲,上有黑氣侵,水符一陣陣閃爍,將其化解。m.
腹之間還有一個巨大的拳印凹陷,這是純粹的蠻力,打碎了他的臟腑。
不過區區小傷,炎奴早已習慣,純當無事發生。
馮先生眼珠一轉,意識到沈樂陵拿三分之一本源製作水符放到炎奴的用意,便道:「咦,好的,此子吃了龍芻草,質強橫,不要用拳頭……烏龍,用法力滲他。」
烏龍卻眉頭一皺:「可是那水符……」
馮先生哈哈大笑:「區區水符又能抵擋幾次?而且你想用吸元吃掉此子,不還得破掉水符?」
烏龍一想對啊,他一把提起炎奴,直接發吸元。
儘管被水符阻擋,但他持續不斷地發,總能破掉的……
而手中的刺麻,只要稍微注意,就不可能震開他。
炎奴的腦袋被狗爪握著,雙腳懸空,無法掙,著水符一張一翕,一陣陣地化解吸元,陷沉思。
「懸河瀉水!」沈樂陵見炎奴這麼快就把真氣耗盡,有些無奈。
希炎奴能多堅持一些時間的,沒想到五個呼吸就不行了……
但炎奴的選擇也並沒有錯,犬妖厲害,幾十年上百年的真氣,本是撓,打得天花墜也只是剃,倒不如狠狠來兩手重的!
只能說,炎奴修鍊的時間,太短了……
現在的局面,很不妙。
烏龍雖然一心想要用吸元吞噬炎奴,而水符能堅持很長時間,可萬一烏龍不耐煩,直接把炎奴咬死了呢?
想了想,沈樂陵也只能提前參戰,吐出滾滾水,猶如浮空大河,席捲宣洩而來。
「綿綿的法。」烏龍角翹起,周圍捲起黑的旋風。
雖然黑氣旋風只有三尺範圍,但滾滾波濤卻不能滲半分,當真是水潑不進。
烏龍老狗的法,都是圍繞防與加強力量的,雖然不懂什麼遠程法,但防範這些法的手段卻很厲害。
對此沈樂陵皺眉頭,這犬妖出乎意料的厲害。
更擅長變化與催生,而非戰鬥,除非給時間,創造出有利地形,法的威力才會夠大。
此時此刻,正在暗中部署藤蔓,這就是希炎奴能堅持久一些的原因。
「就這點水平?」烏龍見這聲勢浩的一招,都突破不了自己的護罡氣,不嘲笑地看著沈樂陵。
馮先生則用自得的語氣說道:「此妖與我等大戰一夜,早已是強弩之末,用不出厲害法了,除非……」
「除非什麼?」烏龍偏過頭微微分神,手中習慣再次發吸元。
而就在這時,炎奴毫不猶豫地一槍進烏龍的傷口,他在罡氣防護圈,並不影響。
「噗嗤!」儘管炎奴現在沒有真氣,可烏龍的傷口太大,槍頭鋒銳還是扎進了肺里。
就在同時間,水符應激化解吸元,烏龍手掌一震,竟是鬆開了。
炎奴趁機離,朝著沈樂陵狂沖而去。
「嗎的!咳咳……」烏龍肺都要氣炸了,肺管子裏汩汩冒。
因為炎奴出手的時機,與水符化解時對他的反噬同步,以至於就這麼掙了他的鉗制。
這波著實是大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凡人被他抓在手中,任人宰割,竟然還敢刺他?
「想跑?給我去死!」烏龍抬手一掌,打出一團狼頭般的黑氣,呼嘯而去!
到炎奴的瞬間,水符浮現,瘋狂化解。
炎奴砰得一下被炸飛,一頭撞上了……突兀聳立而出的石壁。
「我攔住他了!」馮先生抬著劍喊道。
「好!」烏龍狗一蹬,就追上炎奴。
可是還沒等他手,又是一塊巖石突起,把炎奴撞飛了出去。
「嗯?」烏龍狐疑地看向馮先生:「你的法太弱,別添!」
說罷,掌中匯聚恐怖的黑罡氣轟而出。
然而炎奴被這黑氣,碾在地,犁出兩丈多遠,只惹得水符芒大放,瘋狂護。
「這水符怎麼還不破!」烏龍有些懵了。
殊不知水符元氣充沛,哪怕只有沈樂陵留下的零頭,也差不多高達五百段。
烏龍又不會妙法,單純以罡氣形式,法力轟擊,那就純粹白給,想要耗盡水符,也差不多要付出五白段的法力……這直接就是烏龍的全部法力了!
「嗷嗚!」烏龍氣急敗壞,終於選擇撲上去撕咬,不再浪費法力。
面對撲咬,炎奴目眥裂,拚命掄起長槍狠狠砸在烏龍頭上。
還別說,烏龍竟然真的停下了。
「槍不是這麼用的!」一個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只見黃半雲手持一桿槍,扎在烏龍的天靈蓋上,同時整個人倒立於空,與長槍形一條筆直的豎線。
他在高俯瞰府前的大戰已經很久了,炎奴大發神威,擊敗老鬼,他看的那是如癡如醉,直嘆垂治真經蓋世無雙。
然而局勢突變,烏龍老狗竟然在炎奴最虛弱的時候殺到。
儘管炎奴吃了龍芻草,雄起了片刻,可還是不敵。
眼見恩人要死於自己殺父仇人之手,黃半雲終於坐不住了。
他直接從山上跳下來,裹挾俯衝之勢,全力一擊,用盡了他生平絕學,一槍扎在烏龍頭頂!
此乃烏龍老狗黑罡氣護的唯一罩門!
「嘁……」烏龍老狗眼珠向上,嗤笑了一聲,腦袋猛然一抬。
黃半雲臉劇變,直接被掀飛了出去,手中長槍也如開花一般,撕裂了掃帚……
他摔在地上,再看烏龍老狗,這傢伙了頭頂,抓下來一抹頭髮,連一滴都沒有。
「怎麼會……」黃半雲臉灰敗,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不甘:我找到了罩門……都不破防?
烏龍老狗瞥了他一眼:「嚇老子一跳。」
原來他之所以停下,純粹是因為頭頂罡氣罩門猛然遭襲擊,嚇了一跳而已。
「你來幹嘛!」炎奴驚問。
黃半雲咬牙切齒道:「我與此妖有海深仇。」
他站起來,擋在炎奴前面:「快去吃龍芻草,我來擋他!」
炎奴皺眉:「你會死的!」
「我父親從小教我,大恩未報,刻刻於懷。銜環結草,生死不負!」黃半雲語氣堅定,心中釋然。
他太弱了,而這一刻殺父之仇與救命之恩合二為一。這或許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他不管打不打得贏,死也得死在這裏。
不過炎奴聽了卻是一喜:「銜環結草?哪呢?快給我!」
「啊?」黃半雲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