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同學,上午好。歡迎乘坐巫盟月下航空公司第一大學直達專機,我是乘務長蘇旗君,很高興為您服務;此次旅途預計飛行時間五小時三十五分鐘,旅途中我們為您準備了可口的午餐,有需要的同學可在飛機起飛后自行前往自助餐廳就餐;如需其他幫助,請按您頭頂的紅按鈕,我們的空乘人員會竭誠為您服務。」
「我們的飛機將要起飛,乘務員會例行安全檢查,請諸位同學在自己座位就坐,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帶,將各自寵抱在懷裏。」
「謝謝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蘇旗君!」李萌尖著:「跟蘇施君是什麼關係!我要不要找簽名合影?」
「都是青丘蘇氏方字輩的年輕一代,聽名字就知道。」蕭笑收起自己的筆記本,將老烏抱在懷裏,端端正正的坐好:「只不過,又不是蘇施君,你找合影有什麼用?」
「蘇施君是誰?」鄭清一邊收著自己的小桌板,忍不住問道。
「月下議會最年輕的上議員,青丘蘇家定繼承人,傳言已經達到五尾境界,正在接大巫師會議考核的巫師界第一。」蕭笑眼皮都沒眨的快速回答:「不,應該是神。巫師界所有男巫的神。」
「神啊。」鄭清著懷裏的波塞冬,探頭看了機艙過道一眼。
一位穿著括制服的空乘正彎著腰,面帶微笑,與前排的一位同學細聲說著什麼。繃的制服將優的形完勾勒出來,修長的雙更強化了這種視覺衝擊。
鄭清咽了一口唾沫,飛快的收回視線。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在心底默默念了三遍箴言,但是腦海中仍然不斷勾勒著剛才那副優的曲線。
年輕人火氣旺盛,他安著自己,換了個坐姿,從盒子裏出一粒杏仁咯吱咯吱嚼起來。
「這位同學,飛機將要起飛,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請將小桌板收起來。」
聽的嗓音在不遠響起,鄭清側過頭,空乘正在輕聲呼喚過道對面趴著睡覺的酒紅大波浪。
隔著過道的兩個座位,一邊坐著穿灰布直綴的小和尚,另一邊的乘客則一直趴在小桌板上睡覺。小和尚已經收起經書,正在閉目沉思。而他對面那個酒紅大波浪,從鄭清上飛機到現在,就一直在睡覺。
在空乘的再三呼喚下,留著酒紅大波浪的乘客搖搖腦袋,抬起頭,出一張緻的小臉。
不著黛,十分。鄭清在心底讚歎。與旁邊的空乘相比,也不遜分毫。
慵懶的抻抻胳膊,了個懶腰,酒紅大波浪微瞇著眼,收起小桌板,然後從坤包里拽出一個眼罩,套在頭上,靠在寬大的座位上繼續呼呼大睡。
這讓鄭清頗失。
「你懷裏抱的什麼?不需要收起來嗎?」李萌看著自己對面的乘客,問道:「你什麼名字,是九有學院哪個班的?」
李萌對面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同學,黑的長發齊束起,塞進白長上那個寬大的帽兜里,紫的圍脖隨意的搭在肩膀上,雙手抱著懷裏的長條包裹,一直在默默的看著窗外。
鄭清頗頭疼的腦袋。
五分鐘前,小蘿莉還是一臉怯怯的模樣,只不過稍微悉了點,就開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也許不應該養只鴿子,而應該養只麻雀。
「你脖子上的圍巾真漂亮!是什麼做的?」
回過頭,鄭清看到李萌探著子,去那個紫的圍巾,並且拍了拍。
「哇,手真好!」李萌大呼小著。
「咯咯……」一個紫絨絨的貂頭從圍巾主人背後寬大的帽兜里鑽了出來,間發出恫嚇的聲音,紫的圍巾跳了幾下,倏然收進帽兜里,連鄭清都嚇了一跳。
原來那不是圍巾,是紫貂的尾。
李萌愣了愣,扁扁,眼睛噙住朵朵淚花,眼眶開始變紅。
「我藍雀,這是一把劍。」紫貂的主人終於開口。他的目從窗外收了回來,指了指懷裏抱的長條狀包裹,笨拙的安道:「別哭。」
是個男聲,鄭清終於確認。
李萌紅著眼,吸了吸鼻子,出一張燦爛的笑臉:「我才沒哭,我是大學生了!」
紫小貂似乎很得意,兩個前爪攀在藍雀的左肩,了個懶腰,悠然的張了張,出滿口利牙。
波塞冬很興趣的瞟了那頭小貂一眼,甩了甩自己的大尾。
李萌肩頭的鴿子憤怒的咕咕著,揮翅膀,威嚇對面的紫貂。
「各位同學,請將你們的寵抱在懷裏,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耳邊傳來空乘聽的嗓音,鄭清連忙轉過頭,出一副嚴肅的表。
一沁人心脾的清香隨著噠噠的鞋跟聲飄了過來。
優的曲線再一次出現在鄭清的眼前,而且距離如此之近。空乘探著子將窗上的遮板推了起來。同時彎下腰,檢查幾人腰間的安全帶。
鄭清的鼻腔里充斥著令人沉醉的香氣。
他張的綳直了子,一不敢。懷裏的波塞冬被他勒的吐出小舌頭吱吱喚。
「真是個可的小東西。」空乘笑瞇瞇的撓了撓波塞冬的耳朵。鄭清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位空乘的鼻翼正在急促的翕著。
抬起頭,他看到一雙暗紅的大眼睛。
剔的眼神好像兩汪溫泉,讓他沉迷不能自拔。
當他回過神,飛機已經開始平穩飛行。周圍的幾個人正在熱烈討論著什麼,就連過道對面的小和尚也加了他們的話題。
「你們都是怎麼拿到自己通知書的呢?」蕭笑面前的小桌板又放了下來,正在自己的黑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阿彌陀佛,小僧在藏經閣抄經時,從《金剛經》的夾頁里看到了自己的通知書。」旁邊的小和尚咯吱咯吱轉著自己的念珠:「上報主持后,方丈贈小僧一道揭子『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所以小僧便來了。」
「我在祁連山獵殺了一頭野妖,從妖腹里刨出的通知書。」藍雀依舊惜字如金。
鄭清咂咂舌,忽然覺得自己獲得通知書的方式有點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