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拓一愣,這什麼況啊?
怎麼覺得怪怪的?
楊榮和石景同兩人朗聲道:“師父為我二人勞,押了好幾道題目。沒想,這次會試真出了師父給出的題目,多謝師父的大恩大德啊。至于學生們考的如何,還未放榜,學生不敢胡言語!”
朱拓呆滯的看著兩人,忍不住問道:“也就是說,你們這次考的很好?”
“非常好!”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臥槽!”
朱拓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向兩人解釋,這兩個傻徒弟,接下來的科舉風波,在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啊。
就像劉三吾這種才學俱佳的士林領袖,也免不了被抄家流放的結局。
哎……
愁啊……
為在這朝堂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和自己有關呢?
朱拓心里還抱著最后一幻想,畢竟楊榮和石景同年齡還小,對于寫八文還不練,應該考不進前十名吧?
“到時候為師和你們一塊去看榜,唉,你們要是考的不好,也就罷了。要是考的好,那本王就要給你們收拾收拾金銀細,幫助你們提前跑路了。”
“為什麼要跑路?”石景同不解的問道。
楊榮哼了一聲,說道:“你傻啊,凡是在會試中名列前茅的學子,要麼就在翰林院磨煉幾年,要麼就是下放州府為,師父是希我們走第二條路,磨礪自。”
“哦哦,原來如此,多謝師父為我們指點迷津。”
會試的卷子很快便被收攏起來,接著便是進行點驗。
因為所有的卷子都是糊名的,所以為了防止有考據學子的字跡來辨認,因此這些卷子還需要由文吏抄錄一遍,此后再重新編號。
等一切完畢之后,便由文吏拿著卷子,去考那里進行批閱。
主考劉三吾一不茍,他帶著九名閱卷,開始了為期數天的批閱。
一封封卷子,先由閱卷過目篩選,若是覺得不錯,便在卷子上畫個圈,若是覺得不行,便在卷子上畫個叉。
然后,按照圓圈數量排名,將這些卷子放在劉三吾的案頭。
劉三吾閱好了卷子,已經是深夜。
他了懶腰,吩咐文吏找出相對應的學子姓名,然后抄錄到案牘上。
等抄錄好后,已經是后半夜了,劉三吾審視著案牘上的這份名錄,眼的第一個名字,就令他微微一愣。
閱卷們也十分好奇,一個個長了脖子,往這名錄上湊。
古往今來,凡是會試頭名者,皆是鼎鼎有名之人。
楊榮……
劉三吾皺眉,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乃是朱拓的徒弟。他寫的卷子自己認真研讀過,語言流暢,條理清晰,乃是一篇上上文章,選他為頭名,也是應該的。
目下移,他瞳孔頓時一,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石景同……
這一位,如果沒記錯的話,也是朱拓的徒弟啊!
劉三吾沉默良久,發出了靈魂質問:“若是老夫沒記錯的話,這二人,都是肅王殿下的兩位弟子。肅王殿下的才學……呃,能教出這樣的徒弟嗎?”
閱卷們也都迷茫了。
“這……是不是抄錄錯了?”
負責抄錄的文吏立馬搖頭,解釋道:“下一共核對了三遍,絕無抄錯的可能。”
劉三吾此刻已經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若是如此,豈不是說明,肅王殿下的才學已經是登峰造極?可是當年肅王在國子監時,不學無的形象早已深人心,甚至還有毆打黃子澄的劣跡。”
閱卷們也都無法理解,腦子就像是一團漿糊,瞪大了眼睛,看著名錄上的兩個名字,似乎是不敢相信。
“罷了,罷了,既然這兩人才學非凡,會元給他們也無不可。”
眾人皆是同意了下來,繼續看向那名錄,接下來的排名,則是正常了很多。
有的是閱卷們看好的學子,此時出現在名錄上,不由的驚呼一聲。
有的學子本就有些名氣,此時引起了眾人的討論。
看了好一會兒,副考白信蹈微微皺眉,低聲向劉三吾提醒道:“劉大人,您有沒有覺得,這一次科舉考試相較于以往,有什麼不同嗎?”
劉三吾一愣,搖頭道:“除了肅王的那兩名弟子拔得頭籌,其余也沒什麼不同。”
白信蹈道:“您看,這個榜單上,從第一名到第五十一名,都是南方學子中第,北方人一名未取,這可是歷屆會試都不存在的事。”
聞言,劉三吾詫異了幾分,記得前些日子,肅王朱拓也向自己提到過此事。難道說,那個時候的肅王朱拓,就已經察覺到南北學子有差異嗎?
他搖了搖頭,拋去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肅王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會未卜先知呢?
劉三吾不在意的說道:“國家取仕講究的公平公正,如今南方文風鼎盛,學子質量自然更好,至于出現這種況,老夫也沒想到。”
白信蹈小聲勸道:“劉大人啊,若是從人才選拔的角度來看,這樣排名也無不可。可要是從政治維穩角度,又必須做到相對均衡。可想而知,要是將這榜單出去,那些北方學子一定不滿,會引起巨大波瀾的。”
“老夫正不怕影子斜,你啊,太多慮了,只要咱們沒有徇私舞弊,北方學子就算鬧一鬧,又能如何?說不定經歷此事后,會激發他們的學習斗志,下一次會試考出更好的績。”
“唉,老大人太想當然了。”
見勸不劉三吾,白信蹈也就不說話了,心想,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北方學子應該沒什麼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