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對梵音來說,每一天都是甜的折磨。
每一次與司月不期然的目相撞,每一次彈琴時近乎相擁的接,每一次彼此的呼吸連帶著上的清香撲鼻端……都會讓心旌搖曳不自勝。卻又在那樣陌生惶彷徨裡生出淡淡竊喜,併爲此日漸了悟自己的心意。
說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卻又那般真實的發生著。
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了凡心。
正恍惚發呆,忽然又聽得低迷沉雅的琴聲徐徐傳來,不同於那一日的稍顯煩躁,這一次琴聲嫋嫋迴旋往復,低沉卻又不乏開闊之音,激昂之約出細膩的,不可訴說的莫名。
纏纏繞繞,如骨,相思難忘。
心中一,立即飛而去,不出意料的在瀑布飛泉下看見司月靜坐彈琴。彈奏的曲子是他倆合著,一半是他那日所彈奏略顯凝滯雜的音律,一半是後來隨心所奏,有些地方也顯得十分生,一直找不到融洽點。
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日,他已經將兩首殘曲合奏,譜一段完而人的曲子,更是將之前那些殘破的、凝滯的、生的片段巧妙的聯合在一起,毫無瑕疵。
司月已經看見了,對笑笑,示意坐下來。
梵音被那人的琴曲勾得心,也不再如往日般拘謹,規規矩矩的坐在他側,他很自然的從後半環抱住的子,著的手在琴絃上流水輕拂而過。
經過上次意外,他擔心再次被伏羲琴所傷,所以每次都是手把手的教彈琴。雖還是有些放不開,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琴音嫋嫋,從兩人指尖溢出,化爲悠揚的,好的,意境深沉博大卻又滲萬千,仿若那些無法訴說的心事。
梵音低著頭,間或用眼角餘看他,卻每每對上他似乎心有靈犀瞥過來的一眼,立即又臉紅的垂下頭,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一曲終了,他卻沒放開的手,反而將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梵音一,越發的不敢看他。
“這首曲子……”他的聲音響在耳側,低沉綿淼溫和優雅,醉人如絮,字字似帶著灼熱的火,撲向的,“《一梵千音》。”
梵音猝然回頭。
一梵千音……
裡面有的名字,又是如此纏綿如骨的曲調,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對上他的眼睛,如海深邃如水溫,再不復初見的冷漠疏離和排斥遠離,那般的深款款,恍然如夢。
也真覺得這是一場夢,夢中他握著的手,然後慢慢收攏在纖細的腰肢上,讓後背在自己的口上,夢中他微微湊近,薄脣劃過的臉頰,在耳邊輕聲道:“那天,爲什麼捨命相救?”
低沉溫和的嗓音,帶著魔力一般在腦海裡炸開,梵音迷的神智轟然清醒,然後就發現兩人此時的姿勢早已不是單純的曖昧可言。
臉紅得似,眼神躲閃不敢看他,心砰砰的跳著,難以言訴的喜悅和甜充斥在心間,讓恍惚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
“我、我不知
道……”
又開始結起來,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頭上傳來他的低笑聲,帶著蠱人心的磁,溫的響在梵音耳側。梵音了脖子,從不敢想象,從五百年前初見就一直對心有芥的司月神君,會喜歡。就算是發現自己對他心,也未曾有過任何奢求,然而一曲琴音,知道了他的心意,爲此欣喜若狂卻又忐忑不安,害怕這只是癡狂的自己做的一場夢。
有朝一日夢醒了,該如何收場?
得而復失,不如從未擁有。哪怕有憾,也勝過失去後的痛徹心扉。
咬著脣,低頭看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聲音有些抖。
“神君……”
“我的名字。”
司月湊過來,有些不滿意一直低著頭,擡手扳過的下讓與自己對視。
“爲什麼怕我?”
梵音垂眸,抿脣不語。
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會越加沉淪不可自拔。
司月又是一聲低嘆,“梵音。”
梵音不說話。
他又道:“佛偈之語……當初,爲什麼要這個名字?”
梵音抿了抿脣,眼神有些暗淡。
“我爹尚佛,所以纔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司月一怔。
梵音慢慢擡頭看向遠方,眼神淡淡哀傷。
“我爹是凡人,而我娘是妖狐。凡人不過生老病死的命運,大約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吧,他就過世了。我娘爲此痛不生,打算就此忘卻紅塵修仙道,不料未曾渡過雷劫……臨死的時候告訴我,千萬不要與凡人相,最苦的不是生離死別,是要那漫長相思之痛。後來我就一心在山中修煉,遠離凡塵。”
司月漠然半晌,才低低道:“幸好。”
幸好當時沒有凡塵之,否則十幾歲的年齡,正是竇初開之時,且又不諳世事,很容易凡心。
若真是那樣……
他環在腰間的手,又了。
“迴天宮後我向西王母要了你,可好?”
梵音正陷久遠的回憶裡,冷不防聽見這句話,渾一震,下意識的擡頭看他。
“你――”
對上一雙浩渺深邃的眼睛,那眼神波盪漾無盡幽深,彷彿有魔魅的暗流一般,將席捲,直至沉淪。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準確的攫住了的紅脣。青的,帶幾分急切的探索。
梵音呼吸一滯,子跟著一,徹底倒在他懷裡。
他順勢將攬得更,舌尖頂開的牙關,與的丁香小舌相纏,肆意吸吮。
梵音雙手的抓著他的肩,呼吸不暢。
無法反抗,或者說本就不想反抗。
脣上的覺越發清晰而驚心,漸漸閉上眼睛,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笨拙的迴應。
那覺太陌生,彷彿踏在雲層天堂之上,神智漸漸飄遠,不知自己在何。
輕紗垂地,暖被枕衾,如雪,水融。
墨發散開如鍛,他的呼吸在耳側,害的偏過頭,卻忍
不住躬迎合,換他一聲低笑,雙手與十指纏,薄脣一寸寸從眉眼劃過,再落到脣上,輾轉纏磨。
不知哪裡開始熱,渾都似燃燒起來,溫熱的在掌中綻放如花,的容在他眼中定格硃砂,恍惚那一日晨熹微,回眸一笑的麗勝過所有。
“阿音……”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聽在耳裡,一顆心便化作一灘春水。
不懂得如何便與他到了這一步,卻並不後悔。只是隨著他的步伐攀援著,會著那從未有過的歡愉驗。
疼痛中他不斷的吻,呼吸急促眼神疼惜。
“阿音,阿音,我要娶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紅著臉,眼神迷離而歡喜,只能被的攀著他的肩,徹底沉淪。
一夜顛倒纏綿,直到天明。
窗外正好,雀鳥在低鳴,更遠朝霞緩緩升起,整座圭山都沉浸在鳥語花香的世界中。
司月側頭,看著懷中的小人,角扯開一抹溫的笑。
“還不醒?”
梵音眼睫,終於慢慢睜開了眼,對上他含笑的眸子,臉立即紅了,迅速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臉,明顯赧無措。
司月低笑,將被子扯開。
“你也不怕捂著熱。”
梵音臉紅似,眼神閃躲,就是不落在他臉上。
司月半撐著頭,垂眸看看,眼神從未有過的溫。
“阿音。”
“嗯。”
梵音眼睫低垂,仍舊不敢看他。
司月無奈,擡起的下,“阿音,看著我。”
梵音眸流轉,總算不再回避他。
司月著的臉,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確定。
“後悔嗎?”
梵音搖頭,生如蚊蚋。
“不、不後悔。”
司月角一勾,又低頭在脣上輕輕一吻。
這一次很清醒,清醒的到他的,不知怎的心中就是一酸。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我麼?怎麼又……”
“誰說我討厭你?”
司月手指卷著一縷髮,眼神綿淼,帶幾分遙遠的,不知名的緒。
梵音一怔,悻悻道:“五百年前我初上天宮的時候,你不是說我會禍天宮麼?要不是帝昊護著,我就……”
“以後不許你跟帝昊見面。”
司月忽然出聲,神不悅。
梵音又是一怔,不服氣道:“爲什麼?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司月眼神有些涼,“那只是你單方面認爲而已。”
“什麼意思?”
司月卻不想解釋,攬著,髮垂下來與黑髮相纏,落他眼中,不知怎的便想起結髮二字。
他眼神一閃,流如水,
“起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梵音眼神疑,“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梵音哦了聲,坐起來,被下,出如雪。
司月的眼睛,立即燃起一串火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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