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意卿在書房中寫寫畫畫。
偶爾抬頭,見沈舒窈神地看著賬冊,李意卿停筆,看了一會兒沈舒窈,慢慢出了神。
也不知是李意卿的眼神太過炙熱,沈舒窈抬頭,就見丈夫盯著出神。
見沈舒窈看向他,李意卿回神,果然,認真的人可真好看,特別是他娘子。
李意卿放下筆,走到沈舒窈邊。
“還未看完麽?”
“還有些,我再看會兒,夫君,你公務忙完了?”
“忙完了,還有那些,我和你一起算一下。”
知道李意卿在戶部做賬過,沈舒窈把賬本給他。
李意卿很快算完,沈舒窈有些詫異地接過,翻了幾頁,見沒一錯的。
“夫君不愧在戶部做過賬,這看賬算賬還快。”
“戶部現在用別的法子做賬,做賬算賬更簡潔明了。”
沈舒窈聞言,雙眼一亮,“夫君,可否能跟我說一下?”
“可,我這就給寫下來。”
先寫下來,再仔細跟沈舒窈說。
然後李意卿本來想早些歇息的,被沈舒窈拉著教怎麽做賬。
眼看夜已深,李意卿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拉住沈舒窈的手。
“娘子,明日再說吧,你還有孕,明日我也要上早朝,早點就寢才是。”
沈書窈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筆,夫君因為要上早朝,天沒亮便要起,沈舒窈向來賢惠,不會讓李意卿難做。
再說做賬一事急不來,他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於是,李意卿白天上完早朝,而後匆匆趕到玻璃作坊和張壽琢磨遠鏡的事。
晚上和沈舒窈說怎麽做賬最好,並且還寫了阿拉伯數字,怎麽說呢,沈舒窈覺得很簡單,做賬快得很。
不過阿拉伯數字跟李意卿說得一樣,有個缺點,就是容易做假,不過在後麵再加上大興的數字,這賬冊做的快了不。
譚木匠把鏡筒都打好了幾個,張壽還沒把合適的鏡和目鏡。
特別是目鏡,本要打磨得小一些,就更不容易打了。
不過連續打磨了幾天,張壽是越發練,手中的玻璃,碎裂得更晚。
眼看就要了,李意卿和張壽兩人眼中更是熱烈。
兩人知道,再過幾日,這玻璃說不定就能磨好。
這日,李意卿出宮,正要上馬車出城。
馬車上阿鐵出頭,遞了一個包袱過來。
“大人,這是譚木匠打好的件,屬下給您拿來了。”
大人吩咐,要是譚木匠打好他需要的件,便拿給他。
阿鐵怕大人直接出城門,所以一早就來宮門外尋李家的馬車,然後就在馬車上等著他出宮。
李意卿下了馬車,檢查了下鏡筒。
“不愧是工部最好的木匠。”
和他想要的鏡筒一模一樣,李意卿上下翻看。
見沒問題,一行人直接出城門。
等進了玻璃作坊,李意卿把鏡筒拿給張壽。www.x33xs.com
“張師傅,這是遠鏡需要用的鏡筒,到時候你打得差不多和兩邊一樣大的玻璃放進去。”
然後仔細說好,鏡和目鏡放的位置,張壽看鏡筒比李意卿看得還仔細。
看了會兒,張壽放下鏡筒,“大人,就差小老兒打的鏡和目鏡了,我先去打磨玻璃。”
又是一頓忙碌,太開始緩慢西斜的時候,張壽才打磨兩塊弧度合適,又沒裂紋的玻璃出來。
李意卿看著麵前的玻璃,對張壽讚賞道:“張師傅,今日鏡筒剛拿過來,你就打磨好鏡和目鏡,可真是喜事一件。”
然後李意卿接過張壽手中的玻璃放到桌上,此時桌上打好的玻璃用綢仔細墊著。
李意卿小心把兩塊玻璃放到鏡筒上,把大的那塊玻璃放到鏡筒最大的上,而後把小塊的也放好。
這兩塊玻璃,總得來說,一塊是凸鏡,一塊是凹鏡。
仔細安裝好,李意卿挪了下,見裏麵的玻璃沒,桌前幾日出笑意來。
李意卿先是看了下,確實能看到人,但這是玻璃作坊,可看的地方沒多。
“張師傅,我們尋個高點,最好是空曠些的地方。”
“作坊外麵不遠有個山頭,我去那裏看看。”
說著,一行人出了作坊,坐上李意卿的馬車,沒多久就到山頭。
這山頭沒多高,爬得不累,一行人很快走到山頭最高頂。
李意卿拿出製作好的遠鏡,放到眼前,下意思閉上另一隻眼睛。
左右看了看,李意卿眉頭一,讓張壽和林東幾人都有些忐忑。
張三知道李意卿近些時日在玻璃作坊琢磨些什麽,但他每日在外麵守著馬車,也不知道是什麽。
這會兒見大人拿著一個什麽放在眼前左右瞅瞅,也不知在看什麽。
張壽和林東是知道是何的,所以李意卿一蹙眉,兩人的心提了起來。
很快,李意卿放下遠鏡,看著提著心的張壽,輕笑道:“可以看,但還有些糙。”
第一次就,但有些糙,那便是功。
把手中的遠鏡遞給張壽,張壽接過,學著李意卿放到眼前。
突然驚呼出聲,“李大人,這遠鏡還真能看遠的事,作坊那邊都看得見。”
然後一激,扯過李意卿的袖,“吶,李大人,那便是我孫子,我認得出。”
這山頭本就高一些,但正常來說,想看作坊裏麵的況是不可能的。
等張壽激完,這才發現他還拉著李大人的袖。
訕訕地放開李意卿的袖,心還是沒完全平複過來,“李大人,小老兒第一次見如此神,有些激。”
林東突然出道:“張師傅,這遠鏡可能給我一觀?”
張師傅下意識看向李意卿,見他沒阻止,就把手中的遠鏡給林東。
很快林東和阿鐵還有張三都見識了遠鏡的作用,但,
“大人,您是說,這遠鏡還糙嗎?”張三問道。
“是,這遠鏡的玻璃沒打好,還是再琢磨下。”
其餘四人有些驚訝,都能看那麽遠,並且還清晰,竟然還是糙的麽?
一行人快步下了山頭,而後坐著馬車到玻璃作坊。
“張師傅,就按您的經驗和我說的來,你先在作坊打磨玻璃,本先回去。”
這會兒太西斜得更甚,再不回去,真進不了城門,到時候家裏人免不得擔憂。
就這樣,張師傅在作坊門口下馬車,李意卿帶著糙的遠鏡回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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