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十一月末，就已經大雪遮天，寒風如刀了。

走在街道上的方平，上穿著一件灰黑的棉，其沒有幾朵棉花，塞滿了干草，穿在上有些扎人，寒風颼颼的灌到領袖口里去，方平卻不覺得有多冷。

這個世界武道為尊，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金銀都只是武道的附庸品，一旦品武道那就可以改寫命運。

方平現如今就是就是銅皮境的武者。

銅皮境的武者，力大如牛，如銅鐵，單臂有兩百斤的力量，氣也比普通人旺盛了許多，即便是天寒地凍，風寒如刀，方平也扛得住。

……

福威鏢局。

方平從后門走了進去，來到鏢局的雜役院。

山縣的鏢局有好幾家，可福威鏢局絕對是聲名最盛的一家鏢局，趟子手都要品武者才能擔任，其上還有鏢師十余個，鏢頭五人。

總鏢頭鄭金山還是山縣名列前茅的中三品高手，年輕時單槍匹馬的掃平了山縣外一座匪巢，隨著年事已高才漸漸退居二線。

可福威鏢局的金字招牌穩如磐石，加之世道混，福威鏢局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九品銅皮境的武者就可以為趟子手了，趟子手的待遇厚，一個月一兩銀子，還有米……可我還不能過早暴出實力來，再等等看吧。”

方平沒有被沖昏頭腦。

“都什麼時辰了，你小子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早點滾蛋！”

刺耳的辱罵聲傳來。

那是一個下留著絡腮胡子，形也有幾分壯實的中年男子。

劉三，福威鏢局的下人，為人刻薄險，對方平一等雜役頤指氣使，吆五喝六，可遇到福威鏢局的鏢師們那就是另外一副臉了。

“雪太大，路不好走，耽擱了一會。”

方平解釋道。

其實他來的很早了，距離鏢局規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怎麼著，你小子還不服氣了？雪大和我有什麼關系，以后你每天給我早來一個時辰！”

劉三哼了一聲，將惡人臉演繹的淋漓盡致。

方平不想過多糾纏，進到堆滿草料的屋子里，抱著一大捆干草走出，擱在鍘刀上切碎，再加一些麥糠攪拌均勻，就可以喂給馬圈里的十幾頭土馬了。

一頭土馬要十幾兩銀子，每一頭土馬都是鏢局的寶貝，喂完了之后還要打掃馬圈的馬糞，做完這些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雪勢稍弱，方平坐在雜役院的屋檐下，和幾個雜役一起休息，期間他拿出包在布里的麥餅，細嚼慢咽的補充著力。

本吃不飽，可他還有的吃，家里頭的老娘小妹一口吃的都沒有，全都指他晚上回去帶去糧食。

“平哥兒你嘗嘗我娘做的咸菜干。”

年齡與方平相仿的雜役年，湊上來給了方平一拇指長的咸菜干。

“謝了。”方平微笑的點了點頭，和雜役年聊起天來。

半個時辰后，休沐結束，劉三冒了出來，手里還捧著一把炒黃豆，一顆一顆往里仍，嘎嘣脆的聲音引得雜役們直咽口水。

“方平，王牛。你們兩個年輕，年輕人就該多鍛煉。后門來了兩車糧食，日落之前給我歸置到屋子里去。”

“為什麼又是我們兩個……”王牛甕聲甕氣的抱怨著。

“不想干可以走，福威鏢局不留吃白飯的廢。”劉三和往常一樣說道。

王牛嘆了口氣，起走向了外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沒有了福威鏢局這一份差事，他可能要死街頭。

王平隨其后的到了鏢局后門的巷子里，兩大車糧食如山丘般高，一車就有十幾擔糧食，一擔糧食有一百二十斤。

這兩大車糧食不知道能救活外城多窮苦百姓了，要是昨日，方平可能要累個半死，好幾天都養不回來，可他現在是品武者，單手就能提起一擔糧食。

“來吧。”

卸下了棉，方平和王牛搭把手的搬運著馬車上的糧食。

兩大車糧食一袋不搬運到庫房里后，王牛氣斗牛，四肢癱的趴在了地面上。

方平也滿頭大汗的坐在地面上氣，酸的手臂轉眼間就恢復自如了，這就是武道品與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他抬頭看了眼天，已經到了戌時了，可在冰雪反下，天地亮如白晝。

“下工了！”

雜役們接踵而至，到劉三那里領取糧食。

一人一斤麥糠，方平也不例外，領糧食時劉三還惡語相向的嘲諷了兩句，方平看來，這家伙就是腦子進水了，小叭叭的沒有停下來過。

出了福威鏢局的雜役院，三個笑起來不懷好意的男子堵在巷子口，為首的趙虎，形高大的喝斥道:“老規矩，一人留下半斤麥糠。”

這趙虎據說是外城某一個小幫派的員，每日戌時就在巷子口堵截福威鏢局們下工的雜役們，一人出半斤麥糠，敢有不從，隨即就是一頓毒打。

方平也深其害，明明可以帶回去一斤麥糠，卻只能帶回家中一半，面對這平白無故，不講道理的榨，雜役們沒有人反抗過。

似乎已經麻木，也習慣了這世中的不公。

“這家伙應該沒有品，形高大也只是骨架大的緣故。”

方平了半斤麥糠，臨走前回頭看去，正看到劉三從巷子深走出，與趙虎有說有笑。

“里應外合，狼狽為，說的就是這個了吧。”

聯想起自己要是沒有被榨，每日都能多帶半斤糧食回去，小妹母親就不用了在家上一整天，小妹也不會的頭發枯黃，枯瘦如柴，方平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了。

……

老鼠巷。

方平腳步飛快，他快一些，母親小妹就能早些吃上飯，到了家門口前，方平看到了一個小人蹲在門前堆雪人，臉上還洋溢著真的笑容，自說自話，自娛自樂的嘟囔著啥。

方平給予了回應，了一個頭顱大小的雪球，一擊命中的砸在了方瑩的頭上。

跟著不等對方氣急敗壞，就先發制人的訓斥道:“誰讓你出來的！我不是囑咐過不準出門嗎！”

“我就……在家門口。”方瑩強行的狡辯著，一雙眼睛骨碌碌的打量著二哥懷里。

“回屋！”方平牽著小妹進了屋，把裝著麥糠的口袋給了李。

“平兒，王大娘他家昨天晚上進了賊……今天中午我去敲門的時候……發現……王大娘已經……已經咽了氣。”李后怕的講道。

方平也記得昨天晚上的那一幕:“然后呢？”

“畢竟是左鄰右舍，我把鄰居們喊過來報了，可巡邏的差看了眼就走了，連句話都沒有留，最后還是吳大娘家的男人好心，把王大娘的尸丟到了河里去。”

李念叨著:王大娘沒有兒子，兒子要是還在，昨天晚上可能就不會了賊了。

這個時代家里有男人和沒有男人是兩回事。

“不說了，娘你去煮飯吧。”方平支走了李，拉著方瑩到門外打雪仗。

深夜。

李日常坐在床頭補補，方瑩睡得東倒西歪，方平合上眼睛后就進到了觀想空間修煉“息吐納”。

一天之后，他得到了兩點觀想點，要積攢到突破至八品的觀想點，還相差甚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