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在監獄里蹲了四年,當然不認識江湖上新出現的風云人,他也用不著打手,干這一行靠的是技而不是武力,能不手就不手。
韋生文想知道易冷有多資源,主要是他想拿點預付款,親兄弟明算賬,不加錢就已經很厚道了,拿點預付不算啥。
但易冷沒錢給他,也沒什麼資源,服是現買的,車是打電話給韋佳妮找人連夜從上海開來的,唯一的資源就是他這個人。
一聽說對方沒錢,韋生文立馬變臉,搖頭擺手說這事兒干不了,又沒資源又沒錢,還想從老王上咬下一塊,你做夢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韋生文又說,“看你也是個為兄弟兩肋刀的好漢,我給你指條明路。”
“洗耳恭聽。”
“你不是求財麼,你不是需要一大筆錢維持易冷的生命麼,與其費勁拉的從老王上下手,不如換一條路,所謂殊途同歸,只要是從王家拿錢就像行唄。”
易冷一點就:“你是說老王的家人?”
韋生文上下打量著易冷,品評的目讓易冷心里發,被一個老gay這樣看著怪不舒服的。
“雖然老了點,但還是有點本錢的。”韋生文說,“王心誠的老婆翟玲,最多比你大四五歲,那可是有名的才。”
易冷心里咯噔一下。
“干不干?”老鬼狡黠地笑著,“干的話,我給你打配合。”
易冷咬牙切齒:“你怎麼不干?”
單論賣相,韋生文不比現在的易冷差,事實上這個沒怎麼上過學的騙子長得一副溫文爾雅學富五車的面孔,堪稱中年加強版鄭秋,老通殺,值表,他如果勾搭富婆的話,一勾一個準。
“你應該懂我,我是個有節的人。”韋生文說。
易冷對這個家伙是了解的,這貨從來不缺錢,但也不怎麼富裕,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喜歡收藏藝品,喜歡花男,有時候還正義棚幫著弱小主持個公道啥的,總之過著隨心所的生活,不為生活力低頭,更不會為了錢違背自己的取向。
韋生文喋喋不休的給易冷洗腦,說喜歡一個人,不是靠跪和死纏爛打就能追上的,而是要靠吸引,利用這種機會展示自己的芒,讓對方倒追,這就需要做好前期報工作,了解對方的心理需求和短板。
簡單來說,人越缺什麼就越想補什麼,可翟玲坐擁心大置業一半的份,邊鮮環繞,似乎啥也不缺,但那是以窮人的思維來理解的,這東西,永遠是這山著那山高,質滿足了,還有心理上的需求,得不到痛苦,得到了又無聊,人總是在這種循環狀態。
易冷本沒聽他在說什麼。
和韋生文達戰略合作意向之后,易冷離開了天堂酒吧,他將車停在一商業綜合的地下停車場,把鮮的服換下來放在車里,穿上灰不溜秋的工作服,步行回到景豪庭的家里,此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
從地墊下拿起鑰匙開門,只擰了一道門就開了,說明室有人,這并不意外,翟玲在屋里。
餐桌上擺著一只燒一瓶白酒,翟玲盤坐在椅子上,臉上有個紅腫的掌印,抬頭說道:“老弟,我就知道你沒走。”
易冷說:“玲姐,這是咋地了?”
翟玲說:“沒事,咱先喝酒。”
其實易冷能猜出翟玲的心思,上回他就有疑,覺得這個人的份不簡單,只是沒想到翟玲就是王心誠的老婆,翟玲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勾搭,而是拉攏,這個人比外界傳聞的要明的多,復雜的多。
五十二度的淮江特曲打開蓋子,沒有小酒盅,拿兩個碗倒酒,撕下拿著,一口酒一口,好不快哉。
微醺之后,翟玲說話了:“老弟,你打算怎麼對付王心誠?”
易冷知道這是個坑,只說沒想好。
“要不你綁架他老婆吧。”翟玲說。
易冷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我不對人下手。”
翟玲說:“姐沒看錯你,你是個講究人。”
一瓶酒喝完,翟玲拿出一沓鈔票放在桌上:“老弟,這錢你拿著用。”
說罷,晃晃悠悠起走了,易冷送,翟玲一,癱倒在易冷懷里裝醉。
易冷暗笑這招數太小兒科,將翟玲抱進臥室,放在床上,蓋上被,打開空調,關燈出去,把門帶上。
翟玲睜開眼睛坐起來,表頗為玩味。
和王心誠斗了多年,什麼招數都用過了,兩人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彼此太了解,半斤八兩不分勝負,就像兩個勢均力敵的國家之間的爭端,最終總會演變戰爭。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放在大公司也立,常規斗爭分不出勝負,就會出現激烈的方式,用司法手段,或者直接來的,搶辦公室,搶公章。
翟玲一直在尋找大將,這一點王心誠也知道,之所以派人將楊毅毆打植人,并不是什麼綠帽子事件,而是王心誠懷疑楊毅是翟玲請來的救兵,所以先下手為強。
敵人越忌憚什麼,我就越發展什麼,這是敵我斗爭中的真理。
那天翟玲故意穿著清潔工的服裝在公司里晃悠,純粹是想惡心王心誠,沒想電梯門一開,看到了心目中的戰神金剛。
那四個保安的手,翟玲是清楚的,都是老王招募的運員、特種兵,一個能打八個,四個都沒干過人家一個,這是何等的猛將,而且看得出這人是老王的仇家,所以簡直是就上天賜給自己的禮。
只可惜沒留下聯系方式,就這樣失之臂,但晚上翟玲回家的時候,坐在車上又看到了猛將兄,和一個的在街上溜達,于是下車悄悄尾隨,制造邂逅,功的將猛將兄收留。
翟玲不缺男人,以的價財富,別說會所里的鮮男模了,就是花錢砸出一個流量明星來都行,可不好這一口,有錢人最怕別人覬覦自己的錢,總覺得靠近邊的都是心懷鬼胎。
但這個老黃不一樣,雖然窮的住不起旅館,卻依然保持著男人的尊嚴,不卑不,有禮有節有原則,加上神的來歷,高強的武功,為朋友兩肋刀的義薄云天,這樣的真男人,和那些羸弱的,化妝的,娘里娘氣的小鮮簡直是天壤之別。
翟玲是了一些想法的,但還需要對此人進行考驗,剛才就是一關,事實證明老黃不但是猛張飛,還是柳下惠,不趁人之危揩油,這樣的風度,堪稱道德楷模了。
此時翟玲百爪撓心,就像在魚缸前徘徊的貓,多想將此人收在石榴下,可是又擔心掌控不住,傷財傷,一時間竟有些患得患失了。
易冷何嘗不知道翟玲的心思,這個人見慣了榮華富貴,看盡了人間冷暖,現在缺的是刺激和傳奇,這個要求是極高的,能提供相應緒價值的人之又。
翟玲應該是心了,但決不能讓得逞,得吊著的胃口,今晚這老娘們怕是按捺不住要上弓,不行,得避一避。
果然,翟玲經過一番天人戰,決定把老黃收服,大晚上的喝點酒趁著醉意,良辰景不該浪費。
盤點一下自己的資本,快五十歲的人了,上難免有些救生圈贅,比不得那些穿瑜伽爬山的妖艷賤貨,可咱保養舍得花錢,皮好啊,啊,老黃這幅落魄樣子,不知道多久沒過人了,黑天半夜的,就不信他能抗住姐姐的。
想到這里,翟玲故作虛弱無力喊道:“老弟,老弟~水,喝水水。”
可惜易冷預判了的預判,已經走到門口了,回應翟玲的只有關門聲。
翟玲一個鯉魚打跳起來,跑到客廳里,哪還有男人的影子,鑰匙放在桌上,連封信都沒留下。
或許是下樓買相關工去了吧,翟玲寬自己,這男人大半夜的跑出去還能有啥事,豪宅不香麼,姐姐不香麼,對,一定是去買工了。
一直等到天亮,買工的人也沒回來。
翟玲不淡定了,滿心都是生猛漢子在撞。
……
公司,向冰坐在工位前接電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進展的非常順利,心大置業的王總竟然同意親自接見自己,聆聽方案,而且是現在立刻馬上。
驚喜來的太突然,心理上還沒準備好,道也沒預備好,老黃不是說要搞一套特工裝備的麼,這哪來得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向冰豁出去了,哪怕沒有裝備也要闖一闖龍潭虎,一邊聯系老黃接應,一邊打車前往,趕慢趕的生怕遲到。
易冷接到電話時正在法醫鑒證中心領報告,他提的妞妞和楊毅的親子鑒定出來了,親子關系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確信無疑的父倆,絕對可以確定楊毅就是劉晉。
接到電話,易冷讓向冰別害怕,平常心,老王不可能天化日干什麼壞事,自己馬上就到。
這邊向冰來到心大酒店,在門廳里一個人攔住確認份后給了一張房卡,說王總就在房間里接見你。
向冰刷卡上電梯,來到2018房間,刷卡進門,站在門口忐忑道:“你好。”
房間里沒有聲音,忽然醒悟過來,給自己房卡就是讓自己在這里洗干凈等著,正主兒還沒到。
這是一個豪華套房,客廳和臥室是分開的,茶幾上擺著新鮮水果,盤子旁是一把水果刀,冰箱里有各種酒水飲料,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的車水馬龍,向冰百無聊賴,打開電視機,還摘了幾粒葡萄吃,忽然聽到關閉的臥室有聲音傳出,嚇了一跳。
臥室的門開了,一個禿頂猥瑣的老男人只圍著浴巾出現,并不是王心誠。
“不好意思,走錯了。”向冰急忙轉,腦子迅速運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房卡不可能錯啊。
“沒錯。”老男人說,“就是這兒,你去洗洗吧。”
向冰憤加,這是什麼鬼惡作劇,把自己當外賣了!
毫不遲疑向門外走去,卻被老男人死死抓住:“別走,不用換了,老子相中你了!”
說著就把向冰往臥室里拽,力氣還大,向冰骨悚然,腎上腺素急劇分泌,拼死反抗,同時大喊救命,可是房間閉極好,這個樓層也沒多客人,破嚨也沒人救。
兩人撕打起來,老禿頂手勁很大,下手也狠,幾個耳打得向冰眼冒金星,被他翻轉子按在茶幾上,眼瞅著子就要被掀起來,向冰瞥見茶幾上的水果刀,一把抓起,看也不看,力向后捅去。
一聲慘,老禿頂腰間纏著的浴巾上著水果刀,流的噗噗的,把浴巾都染紅了,踉蹌后退幾步,坐在地上靠著墻,再也不了。
房門忽然打開,幾個人沖了進來。
向冰有氣無力道:“快報警,救護車。”
但這些人不為所,一個長著八字眉的年輕人上前試了試老禿頂的脈搏,面無表道:“死了,你殺人了。”
“我是正當防衛。”向冰表面上冷靜,心已然崩潰,自己竟然殺人了!
“國司法案例中,確定為正當防衛的極。”八字眉說,“至判你個誤殺,二十年徒刑不了。”
向冰已經無力辯駁了,都了,站也站不住,頹然坐在地上。
“也不是沒有挽救的辦法。”八字眉說,“就看你愿不愿意。”
向冰點點頭。
八字眉招呼手下去臥室把床單扯下來,將老禿頂的尸包裹進去,裝進一個特大號旅行箱直接運出去,然后又將沾的地毯墻壁清洗一番,只有那把帶著向冰指紋的水果刀放進塑料袋里。
“我幫你理善后,掩蓋罪證,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八字眉說,“你幫我做件事,咱們兩清。”
向冰再次點頭,到太大的驚嚇,哪還有思考的能力。ωWW.166xs.cc
“你和王心誠有一次會面,老王這個人的德行你懂的,他喜歡拒還迎,半推半就,你就迎合他,不能不抵抗,但也不能抵抗的太激烈,事后一定要留下證據,你懂的,能夠控告他的鐵證,老王不大行,喜歡用的,你明白了吧。”
向冰腦子嗡嗡的,終于回了一句:“你是誰?”
八字眉說:“你別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掌握著你殺人的證據,好了,你可以走了,手機二十四小時開著,等我通知。”
向冰失魂落魄出了酒店,頭發凌,眼神呆滯,在停車場差點被一輛車撞到,還是趕到的易冷一把拉住了。
坐到車里,向冰還沒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滿手干涸的跡,在抖。
“殺人了?”易冷問道。
向冰點點頭,終于控制不住,哽咽流淚痛不生。
易冷抓過的手,嗅了嗅痕,又了一口,說:“別哭了,假的,是紅漿料。”
哭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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