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后。
姜寧才悄悄地睜開一只眼睛,看向屏幕。
下一秒,驚得兩只明亮璀璨的眼眸完全睜開,不敢相信的看著跳出來的幾張照片。
最后是五秒鐘的語音。
姜寧過那幾張之前拍的小人魚雜志照,全都是高清圖片,清晰到連魚尾上金的鱗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每一張,都是不同的表。
懵懂的,憧憬的,快樂的,天真的,含著淚花的。
姜寧臉蛋上的表從恥慢慢變狐疑,傅北弦干嘛收藏的雜志照。
自從被楚江月的毒湯灌輸了好幾天后,姜寧再也不會因為男人的一丁點奇怪舉而小鹿撞,反而懷疑這狗男人的目的。
莫名的抿了抿紅,姜寧輕輕的點開了語音。
將手機放到耳邊。
“小人魚最。”
男人低沉矜貴的嗓音一落,姜寧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
“嗚嗚嗚……”
姜寧將手機一塞,兩只細小手捂住自己的臉蛋,一同埋進膝蓋,整個人的跟球似的。
本來絕代風華的小師妹,一下子變得慫唧唧。
看到這個場面都覺得好笑。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有意無意的看向姜寧,各個不由自主的揚起姨媽笑。
寧崽崽真的好乖好甜好,好想去擼一把。
費桉也沒忍住自己的狼爪,小心了姜寧烏發上冰涼的發簪,“寧寧姐,你小心把臉上的蹭沒了。”
倒是蘇木,在姜寧后端著個行程表勾勾畫畫,風涼話張就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化日之下看什麼小黃片小黃圖呢,臉紅這樣。”
費桉義正言辭:“蘇哥,寧寧姐明明是聽了一段語音才紅這樣的。”
蘇木笑瞇瞇:“哦,那就是聽了什麼黃段子或者猛男低。”
“你閉吧!”姜寧終于抬起臉蛋,漂亮的眼眸此時泛著潤的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著的作,發髻上的步搖搖搖晃晃,發出又清又脆的聲響。
“誰聽那個東西了。”
“人家清純小仙,才不會聽你說的那種東西。”
蘇木放下手中的行程表,意味深長的看:“真的不看嗎,我這里有十個G的資源哦。”
“什麼資源?”
男人低涼悅耳的嗓音在蘇木后響起。
蘇木熱的回頭拍了拍許長安的肩膀:“怎麼,你也想要?”
“一部十塊,十個G大概……”
就在蘇木算自己到底有多部片子的時候,許長安已經走到姜寧面前。
他此時穿了一件雪青的錦長袍,烏黑的發束在玉冠里,英俊倜儻又仙氣飄飄,宛如謫仙一般,高貴矜傲,偏偏垂眸說話時,眼底著難以察覺的。
姜寧第一次真實況下看到豆穿古裝,立刻將傅北弦那句的心的話拋之腦后。
近距離欣賞豆的盛世。
不過還是非常聰明的跟豆保持安全距離,免得又被拍到,編出什麼莫須有的緋聞。
“許師兄,你穿古裝真的超級帥!”
許長安聽著喊許師兄,驀地一笑:“我們跟師兄妹還真有緣。”
姜寧立刻反應過來,他們第一部戲就是師兄妹哦,這麼一想,確實很有緣分,頃刻間臉蛋上的笑意變得又甜又,而且因為剛才臉上緋沒有消散。
遠遠看去,就像是孩面對英俊拔男人憧憬害一樣。
站在不遠那棵桃花樹下,琴姐雙手環臂,冷冷的看著他們,冷哼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干干凈凈的,沒想到是個能勾男人魂的狐貍。”
許長安的助理陳源一聽,眉心蹙的很:“琴姐,姜小姐不是你說的那樣。”
“怎麼,你也被勾住了?”琴姐目肅冷的看著他,只要他敢說是,就會立刻將他辭退。
陳源沒有吱聲。
琴姐做了暗綠□□眼甲的手指雙手叉,拇指輕虎口,目地鎖住不遠的那兩個縷飄飄,宛如仙子的兩個人。
好幾分鐘后,才收回視線。
“你留下來照顧長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記得提點,不用我教你吧。”琴姐看著陳源,語調帶著威脅的意味。
陳源冷靜頜首:“我知道。”
-
姜寧沒想到,第一場戲就拍的如此不順利。
小師妹的第一場戲是因為貌弱,而被師姐們欺負,推落水中,并施法鎖住小師妹的仙,讓不能上岸,之后被路過的大師兄用仙救起來,從此以后,小師妹便跟著大師兄學習仙。
秋天河水冰涼刺骨,姜寧怕冷,進水里的時候,一直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
可是,每次都差一點點。
那個推的惡毒師姐仿佛才是小白蓮似的,完全沒有演出那種惡毒的覺。
姜寧被推了幾次之后,凍得整個人都要麻木了,深吸一口氣。
覺得要是下一次再這樣的話,會忍不了當眾掐死這個惡毒人。
“卡卡卡!”
導演看著在水里面瑟瑟發抖,加上第一場戲拍的不順利,火脾氣差點摔了劇本:“不行,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這是推嗎?”
“力氣大一點!”筆趣閣TV首發
“任穎你中午沒吃飽?”
演惡毒師姐的演員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導演我再來一次,我一定用力。”
姜寧渾,重新換好服之后,路過任穎,清亮好聽的嗓音因為落水多次,此時微微發,卻足夠清晰:“任小姐找不到覺,導演,要不我跟任姐換個位置,讓覺一下什麼力道?”
導演剛想要說好,任穎立刻揚高了聲音:“導演,我這次真的找到覺了。”
“姜寧,還有你,記得你的表,不要麻木的跟僵尸一樣,你是弱的小師妹,不是凍死人的僵尸寶寶OK?”
說完之后,導演讓人重新布景。
姜寧頭一次被導演當眾罵,怔愣過后,眼眶紅紅,卻不肯掉淚,咬著牙說:“我明白了,再來一次。”
看著倔強的樣子,導演總算發現這是個弱的小姑娘,還是被人牽連下了冰水好幾次,咳嗽了一聲,嗓音低了一丟丟:“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不要一開機就浪費資源。”
他們拍的是大制作仙俠,每一次NG燒的錢都足夠普通電影拍攝好幾場了。
好不容易拍完了。
心疼的費桉連忙給姜寧裹上浴巾,又披上羽絨服:“寧寧姐,快先回休息室,蘇哥給你準備熱姜湯去了。”
“任穎不愧是演惡毒配轉移戶,沒想到本人也這麼毒。”
姜寧凍得都在打哆嗦。
無心跟那個壞人。
整個人包在厚厚的羽絨服里,向來紅潤的小此時帶著幾分青紫,臉頰蒼白如紙,虛弱的趴在費桉上瑟瑟發抖。
剛剛下過水的許長安隨意披了件服就走過來:“還能走嗎?”
姜寧閉著眼睛,長長的睫無力的搭在眼下,雪白的甚至能看到細細的脈絡。
明明能聽清楚許長安的話,卻不知道為什麼,覺頭特別重,瓣張了張,沒有說出話來。
“寧寧姐!”費桉驚呼一聲,“快,救護車!”
“不用救護車,直接送醫院。”
許長安冷靜的開口,順勢橫抱起姜寧,偏頭看向手無足措的費桉,“你去拿的東西,一起過來。”
“哦哦哦,好。”
費桉沒有丟下姜寧,終于平靜下來,給蘇木打了個電話,便跟著許長安一起出門。
“許老師,您放下寧寧姐,找個工作人員背就行了,要是被拍到……”
“救人要。”許長安淡淡的說了句。
還是戴上帽子口罩,讓司機把車開進劇組。
其他工作人員看了皆是一驚:“有人暈倒了?”
“幸好許老師在,謝天謝地。”
“今天導演真的太兇了,不然我們寧崽崽怎麼會被欺負暈倒。”
兩個姜寧的藏在角落里竊竊私語,眼睛擔憂的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期待們家寧崽崽平安無事。
導演當然也知道了,他剛從休息室出來:“現在的小姑娘實在是太虛弱了,想當年,我們那個時候……”
頓了頓,導演最后還是跟助理說:“你也跟著過去瞧瞧。”
“一開拍就病倒,還不知道之后怎麼拍。”
“嘖,要不是這小姑娘倔強的跟老子年輕時候像的,憑這個虛弱的小板,老子就不能容。”
助理小聲在他耳邊提醒:“您說兩句吧,劇組里好多工作人員今天已經淪為姜老師的值。”
“負責三餐的工作人員小周剛才都瞪您了,您也不怕明天的餐食全都素的。”
導演:“……”
嘿,他一牛導演,還淪落為看工作人員的眼了。
敢給他換餐食,不怕被他穿小鞋啊。
心里這麼想著,上卻非常誠實的閉上了。
這年頭的小姑娘們,真是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畢竟是拍攝基地,里里外外的狗仔記者防不勝防,姜寧暈倒還是上了新聞熱搜。
熱搜發生的時候,傅北弦正在謝岸然的律所。
相較于方面不靠譜的鄒城,一個隨時告的穆淮,顯然,謝岸然是最好的聆聽對象。
傅北弦坐在謝岸然辦公室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俊的面容沉靜冷冽。
過了好久,薄微啟:“一個向來喜歡鉆石如命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能抵抗得住鉆石的?”
謝岸然理解能力滿分:“你送你家小人魚鉆石,小人魚拒收了?”
傅北弦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頜首。
“那肯定是不高興了,所以連最喜歡的東西都不愿意收。”謝岸然誠懇回答。
“平時收到鉆石會高興,這次為什麼不高興?”傅北弦一想到老婆每天賢惠的問候,就覺得有些煩躁,什麼時候開始,他完全不想看到姜寧對他疏離的樣子。
傅北弦煩躁的著眉心。
看著他向來薄涼淡漠的面龐,終于有了類似于人類正常的喜怒哀樂,謝岸然心中嘆,繼續給他出主意:“人說不要,其實是想要男人哄的,你多送幾次,肯定會高興的收下。”
傅北弦不太相信的看著謝岸然:“是這樣?”
“是。”謝岸然誠懇的點頭,“我打過的離婚案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場,現在年輕人離婚的大部分原因就是男方不會退步,方心理脆弱。
見他眼神深暗,不太相信的意思,謝岸然意味深長:“不信你再送一次,送之前說點好聽的話。”
沒等傅北弦開口,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傅北弦劃開屏幕。
那邊傳來秦特助焦急的聲音:“傅總,太太生病了,現在在隋城市中心醫院。”
傅北弦臉微微一冷,便起往外走:“我還有事。”
秦特助的嗓門很大,謝岸然自然也聽到了。
此時看到傅北弦向來從容淡漠的臉上,竟然閃過一抹焦急,突然笑了:“阿弦,你的心了,真是令智昏哦。”
傅北弦停在門口,驀地轉,語調著嘲諷:“謝岸然,你可真是越來越娘。”
還哦?
謝岸然:“……”
媽的傅北弦,這個殺千刀的過河拆橋的狗東西,下次別想讓他幫忙解決困!
傅北弦剛回鹿城沒多久,便重新開車前往遠在二百公里外的隋城。
秦特助與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上車后,傅北弦看著迅速消失的路邊梧桐樹,沉聲問:“多久能到?”
“大概四個小時。”秦特助恭聲回道,“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從下了飛機,傅總便直接來了謝律師這里,整整二十個小時都沒有合眼。
“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傅北弦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秦特助:“送醫及時,沒有大礙,只是太太子骨虛,需要多加調養。”
“還有,太太送醫途中,被記者拍到了。”
傅北弦手微抬:“新聞呢?”
秦特助:“這里。”
以前傅總是不會親自過問太太的新聞的,沒想到這次居然要親自看,秦特助連忙將平板呈上。
“又是他?”
傅北弦眉心輕折,怎麼傅太太每次上新聞的男主角都是這個人。
秦特助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總裁:“太太這次拍戲的男主演就是許影帝。”
作為許影帝的電影,秦特助已經算是很冷靜了。
面對即將被封殺的偶像,秦特助解釋了句:“太太拍戲結束暈倒,幸好許影帝樂于助人,及時送往醫院。”
傅北弦形狀優的薄微微上挑,漆黑如墨的眼眸睨著他:“那還真是要好好謝他。”
“……”
秦特助聽到傅總這句冷颼颼的話,默默咽了咽口水,他已經盡力了。
傅北弦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姜寧已經醒了過來,正病歪歪的靠在床上玩手機,卷長的睫上下著,就像隨時隨地都會睡過去般,依舊堅強的刷啊刷。
傅北弦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裹著嚴嚴實實的背影,烏黑蓬松的長發,鋪散在雪白的被子上,越發顯得的側蒼白脆弱。
男人穿著正式的西裝,形高大拔,面容俊矜貴,舉手投足之間充斥著清貴凌然,只是一個眼神,便讓守在門口的費桉迅速拋棄自家藝人,捂著砰砰跳的小心臟灰溜溜的離開病房。
等費桉離開,傅北弦這才徐徐走近病床。
突然一道影落下。
姜寧下意識的睜開酸疲倦的眼睛。
乍一看到應該遠在大西洋另一邊的狗男人突然出現面前,嚇得差點把手機甩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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