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回了廬州,顧瑾之就把壽城的主管事了過來,吩咐他,準備好三套宅子,準備給顧家的衆人住。
顧瑾之也親自去挑選。
廬州有批看宅子的,也有些用慣的丫鬟婆子,顧瑾之也一一去看。
而後,又讓壽城的指揮使送了些丫鬟來,都安置在宅子裡。
這樣,顧瑾之無法一心二用,就放鬆了對彤彤的監督。
彤彤留心到了這點,立馬把針線和書都丟在一旁,到玩。
還拉著彥紹。
彥紹不肯陪,就說:“三哥不疼我!你個壞蛋,以後我告訴爹和大哥、二哥他們,說三哥不疼我。”
彥紹一開始不爲所。
後來彤彤見威脅不,又撒說:“三哥,你爲什麼不疼我,你不喜歡我嗎?”
彥紹就徹底被征服了。
他們也沒玩什麼出格的事,只是把後院的幾株桐樹上的鳥窩給端了。
彤彤親自爬上去的。
那些鳥蛋,了下來之後,彤彤和彥紹在後院烤了吃。
這邊府裡,除了顧瑾之帶過來的四個管事媽媽,其餘都是原本就這邊看宅子的婆子丫鬟們。們對王府的爺、小姐,懷著敬畏。哪怕彤彤鬧得沒邊,們既不知道去告訴王妃,也不知道勸,只是任由彤彤。
們都以爲,從前在王府就是這樣,這是規矩。
直到顧瑾之邊的碧凡,發現了這點,告訴了顧瑾之。
顧瑾之不得說彤彤。
彤彤委屈嘟說:“三哥也去了......”
“都是你的主意!你三哥從來不這樣,是你拉著你三哥去的,你還誣賴他。”顧瑾之說。
彤彤吐吐小舌頭,不再說話了。
彥紹低著頭笑。
彤彤捱了罵,又裝模作樣寫幾個字。繡幾針。
顧瑾之派人打理出三套宅子之後,也空閒下來,又監督彤彤練字和做些簡單的針線。
“娘,您看什麼書?”彤彤見顧瑾之也看書。還迷的,就湊過來看。
顧瑾之把藥書給彤彤瞧。
“娘,您醫那麼好,我也要學。”彤彤說。
“行啊。”顧瑾之道。
就開始跟彤彤講,如何門,先要把四書五經背,再要把《傷寒論》《經》《難經》《金匱要略》背完。
彤彤聽到要背書,而且背那麼多,立馬就搖頭似搖鼓:“娘,我長大了再學......”
顧瑾之笑。
彤彤鬼鬼的。對讀書和繡花一點耐心也沒有。學了幾日,又開始生厭,敷衍顧瑾之了。
顧瑾之一開始是想迫學的。後來見那麼可憐,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吃苦,心裡先了。如今的強悍。都是僞裝出來的。
所以,彤彤再懶,責備的話顧瑾之也說不出口。
做了兩輩子母親,從來沒有嘗試過嚴母。
一直都是孩子的朋友,孩子信任、喜歡,而不是怕......
顧瑾之帶著孩子們,在壽城已經整整一個月。
的狀態越來越明顯。這次。又懷孕了。
早起的時候,吐得昏天黑地的,把彤彤和彥紹嚇住了。
“娘,您生病了嗎?”彥紹著急起來,“娘,我回廬州。幫您請林先生。”
這些年,顧瑾之越發問診。府上誰頭疼鬧熱,都是林翊出手的。所以,孩子們知道顧瑾之有醫,卻沒什麼概念。
誰生病。都會想到去找林翊。
彥紹下意識想去找林先生。
顧瑾之笑了笑,拉了彥紹的手,道:“娘沒事,躺躺就好。你帶著彤彤去念書,上午要看住,寫一百個字。”
彥紹將信將疑,蹙眉看著顧瑾之,滿眸擔心。
顧瑾之一再保證,自己沒事。
彤彤也擔心。
抱著顧瑾之的胳膊不鬆手:“娘,彤彤給您捶,給您倒茶喝。”
“......你不要再娘跟前,聒噪得娘心煩,惹娘生氣,孃的病就好了。”顧瑾之說。
彤彤圓溜溜的目鎖住了母親,使勁往母親臉上瞧,想看看母親的話是真是假。
看了半晌,見母親的確累了,彤彤就聽話,跟著彥紹出去了。
出了正院,兄妹倆都憂心忡忡。
“我去告訴董侍衛,讓他回廬州,把林先生接來。”彥紹對彤彤道,“你先去我院子等我,別跑。”
董侍衛是從王府跟過來的侍衛首領,保護這宅子的。
“我也去。”彤彤道。
彥紹猶豫了下,牽了妹妹的手:“也好,咱們一起去吧”
兄妹倆把母親的況告訴了董侍衛。
董侍衛今年二十三歲,尚未娶親。他也不明白王妃到底怎麼了。見三爺和大小姐著急模樣,應該是病得不輕。
王妃不能有閃失。
保護這府裡的人,是董侍衛的指責。
董侍衛對彥紹道:“屬下這就派人去廬州報信。”
“那林先生什麼時候能到?”彤彤問。
“快馬加鞭,明日下午能到。”董侍衛道。
兄妹倆這才安心,去了彥紹的院子練字。
第二天,他們去請安的時候,顧瑾之又吐了一回,臉晦,似重病不治,奄奄一息的很嚇人。彤彤都要哭了。
顧瑾之不知道孩子們讓侍衛回廬州報信。
暫時不想告訴朱仲鈞,怕朱仲鈞分心。
如果一直在壽城,這胎大概會很安全。再過一個月,這胎穩了,再告訴朱仲鈞不遲。自己
“彥紹,今天你還帶著妹妹。”顧瑾之聲音的,有氣無力。
“......娘,您是不是病得很重?”彤彤快哭了,“您是不是要死了?”
顧瑾之哭笑不得。
喊了碧凡,讓把孩子們帶下去。
午膳過後。林翊和朱仲鈞來了。
若是朱仲鈞單獨來,顧瑾之會以爲他是來送信。可看到林翊,顧瑾之就明白了。
這幾年林翊是很出門的。不知是他累了,心裡不放心燕山。他寸步不肯離開廬州。他到壽城,肯定是因爲顧瑾之。
顧瑾之這才知道彥紹和彤彤倆幹了什麼事。
啼笑皆非。
朱仲鈞倒也不是著急,雖然趕路風塵僕僕的,眼角卻帶著幾縷喜悅,問:“你是不是有了?”
“大致是了......”顧瑾之笑道,“在廬州的時候,我也不敢萬分確定,就沒有告訴你。到了這邊,又怕廬州事繁忙,干擾了你。”
轉臉又對林翊道:“辛苦林先生跑一趟。”
“沒事。”林翊道。“可要把把脈?”
顧瑾之說好。
這幾年在廬州,養尊優,很好,應該沒什麼大事。
林翊號脈之後,果然說很健康。
顧瑾之道謝。讓人先帶林翊下去歇息用膳。
朱仲鈞就坐到了顧瑾之邊,見屋子裡沒有外人,手過去,輕輕過的小腹,笑道:“我真高興!”
“我也是......”顧瑾之笑道。
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彤彤和彥紹就知道父親來了,兩人興沖沖跑過來。
朱仲鈞抱了彤彤。對他們倆說:“你娘懷了孕,以後要照顧娘,不要惹事。”
彤彤和彥紹連忙點頭。
“爹,您以後也住在壽城吧?”彤彤粘著朱仲鈞不放手。
朱仲鈞笑,哄了兒一會兒。
他在壽城住了一晚上。
“......聽燕山說,彤彤比較磨人?”朱仲鈞笑著問顧瑾之。“還小,不懂事......”
顧瑾之還以爲他要罵彤彤的。
不想,居然是來幫彤彤說話的。
顧瑾之輕輕捶了捶他的肩頭,道:“你這樣做父親,孩子都被你寵壞了。可瘋了。我人住,才能管得了。以後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朱仲鈞笑道,“我的兒,誰還敢欺負不?”
朱仲鈞不太在乎旁人怎麼看他。
他的兒,就是要活得恣意妄爲。旁人如果不結、不寵,就是朱仲鈞這個做父親的實力不足。所以,他從來不擔心兒將來如何。
他就是要養一個公主,驕傲任,所有人都要臣服的公主。
人生在世,溫、懂事,不過是取悅旁人,讓人對自己有好罷了。
朱仲鈞的兒,不需要取悅任何世人,這是朱仲鈞的理想。他正在爲這個理想鬥。
顧瑾之則想養個懂事、聽話、溫、會替旁人考慮,一個普通溫的孩子。
和朱仲鈞的教育理念衝突,從彤彤生下來就有了,本不能調和。
顧瑾之知道自己是無法改變朱仲鈞的想法,就道:“若以後吃虧,你去護吧。”然後轉移了話題,和朱仲鈞說起京裡的事。
“延陵府那邊怎麼說,願意不願意到廬州來?”顧瑾之問朱仲鈞。
“還沒有消息回來。”朱仲鈞笑道,“倒是京裡的,已經啓程了。”
頓了頓,朱仲鈞深深嘆了口氣,“顧瑾之,你還記得蘇家吧,就是你五姐的婆家,已經判了流放。闔府流放到廣西。都是因爲延平長公主......”
延平長公主的母親是蘇嬪,是蘇家的兒。
“怎麼不記得?”顧瑾之道,“上次燕山來,也說了這話。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不止快,還狠。”朱仲鈞道,“延平長公主的駙馬,在牢裡自盡了。”
顧瑾之聽到這裡,心裡發憷。
以爲公主和駙馬們要秋後問斬。
如今看來,他們只怕本等不到問斬,就要全部死在牢裡了。
“蘇嬪呢,怎樣了?”顧瑾之問。
想知道皇帝怎麼理蘇嬪的。
蘇嬪的兒被告謀反,婿已經自盡,孃家全部流放,皇帝要怎麼置蘇嬪?從皇帝置蘇嬪,就可以看到皇帝將來怎麼理德妃。
因爲現在,德妃的境和蘇嬪一模一樣,甚至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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