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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老不死》 第一百章 謎語人請滾出九州!

在姜祁的眼前,一道道的影子在徘徊,都是不同時期的蘇軾,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那怕最大的那個影子,也沒有超過十歲。

這些影子大多是跪坐在沙盤前,用一個小木在認真的臨摹著,而面前的字帖也一直在變化,楷書,行書,草書不一而足。

現實中的姜祁緩緩的抬手,握住了桌子上的白玉筆桿,即便是最嚴苛的書法老師,也不能從現在姜祁執筆的姿勢上找到丁點的錯誤。

傳承在繼續。

姜祁發現,閃過腦海的那些蘇軾的影子們,它們的年齡在增加,很快就來到了十五歲。

很快,姜祁看到了一雙手,一雙他很悉的手,比當初在蘇軾執念中最開始的那雙手要小一些,但已經可以看到老繭。

那隻手中握著一普普通通的羊毫筆,飽了墨,點在了白紙上。

是一個楷書的「永」字。

不,不止一個,同一時間出現了很多年蘇軾的影子,每一個都寫這個「永」字。

而每一個「永」字都從紙上飄了起來,印在姜祁的記憶中。

還沒等姜祁反應過來,眼前再次一花。

等再次能夠看到場景的時候,姜祁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公獬之中,面前是攤開的信紙。

飽了墨的羊毫筆正在揮灑。

「大人令致懇,為催了《禮書》,事冗,未及上問。昨日得寶月書,書背承批問也。令子監簿必安勝,未及修染。軾頓首。」

(寶月,原文沒有書名號和其他標點符號)

姜祁腦海中閃過一抹恍然,這是蘇軾早年的代表作,也是蘇軾書法登堂室的標誌。

那麼接下來就是

畫面一轉,姜祁的視角變了一間普通的屋子,沒有什麼特

依舊是那雙手,只不過桌子上的紙張,變了更大的方紙,而手中的筆,也變了姜祁很悉的白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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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筆,是規整的行書。

「自我來黃州,已過三寒食。年年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兩月秋蕭瑟。臥聞海棠花,泥污燕支雪。暗中負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年,病起頭已白。

春江戶,雨勢來不已。小屋如漁舟,蒙蒙水雲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燒葦。那知是寒食,但見烏銜紙。君門深九重,墳墓在萬里。也擬哭塗窮,死灰吹不起。」

「黃州寒食帖」

姜祁認得出這是什麼帖子,為歷史生,要是連蘇軾的代表作都認不出來,那就太離譜了。

這是蘇軾中期的書法風格,重在圓勁二字。

就在姜祁會過蘇軾書寫黃州寒食帖的過程之後,已經做好了再次轉場的準備。

然而這一次,姜祁眼前出現的場景,讓他愣了一下。

目是一片的黑暗,上不見天下不見地,姜祁就這麼懸浮在半空中。

而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高冠博帶,留著長須,雖然看起來是未老先衰的樣貌,但眉目之間依舊能夠看到年輕時的英俊秀氣。

….

尤其是這個人的眼睛,明明能夠過他的眼睛看出,這個人已經很累很累,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而且在心裏裝著太多的東西。

但即便如此,依舊能夠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一縷著開朗,豁達,讓人一看就不自覺的輕鬆了下來。

「蘇子瞻見過小友。」

那人微笑著,緩緩的拱手行禮,而後抬頭笑道:「熊掌的味道不錯,為在下生平僅見,食腸大。」

姜祁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反應了過來,拱手還禮道:「姜祁見過.蘇

前輩。」

「前輩滿意就好。」

「勞煩小友費心了。」

蘇軾笑了笑,而後歉意道:「本來,在下這書法造詣,該盡數傳於小友,但在下晚年太累,太苦,煎熬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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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面由心生,書法也是同理,在下晚年之風,與小友不和。」

「再者說,書法本就該是推陳出新,若是讓小友將在下書法盡數繼承,反而是斷了小友於書法一道的上升之階。」

「是以,便到此為止,還請小友勿怪。」

姜祁默默的聽著,心說大佬您太高看我了,還推陳出新呢,我連怎麼拿筆都是在您這學的

「長者之賜,本就隨長者心意,更遑論還是為了晚輩好,自然不會怪罪。」

姜祁說著,想了想問道:「晚輩有幾個問題請教,不知.」

「在下知無不言。」

蘇軾很好說話,痛快的應承了下來,提醒道:「只是在下這個念頭怕是沒多時間了,還請小友儘快。」

「前輩並非玄修,不知是如何留下執念的?」

姜祁一聽也就把早就準備好的問問了出來。

他早就注意到了,在進蘇軾執念的時候,蘇軾最後的那幾句話出了很大的信息。

「此生憾甚多,為己所慮者卻只得其中一二。」

「也罷,吾命已不久,便自私一些。」

「未曾嘗盡天下味,為此生自最大憾事也」

這是蘇軾執念中,他說的最後三句話。

而細品這三句話的意思,看起來是自言自語,但其中卻出一個信息。

蘇軾似乎在這之前就知道,自己能夠留下執念!

與其說是自言自語,倒不如說是回答!、

這三句話單獨去看很怪,但如果在這之前加上一個問題呢?

「若是能夠留下一個未曾實現的願,閣下會留下什麼?」

把這樣一句類似意思的話擺在蘇軾那三句話的前面,看起來就通順了很多,而蘇軾的這三句話,也就從突兀的自言自語,變了回答!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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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聞言,角突然帶上了一抹笑意。

那笑容一閃而過,正在思索的姜祁並沒有發現。

只聽蘇軾回答道:「並非是我自己留下的執念,而是有一個人問我。當時我的回答,更多的是出於僥倖。沒想到在彌留之際,竟然真的留下了一個念頭,寄宿在這白玉筆之中,直到被小友發現。」

….

姜祁聞言,趕忙追問道:「是什麼人?」

「一個踏月而來的天人。」

蘇軾的回答讓姜祁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回過神,蘇軾便繼續說道:「本該再回答小友一些問題,但在下這個念頭已經支撐不住了。」

「小友,再會。」

「再會。」、

姜祁下意識的回答,而後便被一排斥力給推出了這個神的空間。

一片黑暗中,只剩下了蘇軾一個人,或者說念頭。

但這個念頭並沒有像蘇軾剛才說的那般消散。

「即便是讓他主問,也還是不能抵消因果嗎?」

蘇軾喃喃自語。

不知何時,一漆黑的火焰出現在蘇軾的腳下,緩緩的,靜靜的燃燒著。

黑火攀登的速度很慢,但不會停下。

唯一的結局,就是蘇軾的這個念頭被焚燒「空」。

「不過,應當是夠了。」

蘇軾微笑著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姜祁被排

斥出去的方向。

漸漸的整個人都被那不明的黑火包裹,焚燒殆盡。

什麼也沒有留下。

現實中的姜祁猛地睜開了眼睛。

腦海里依舊停留著一道道的影子,在執筆揮灑。

但姜祁暫時沒有心思去消化來自蘇軾的書法傳承。

看著手中的白玉筆桿,姜祁嘗試著將自靈覺覆蓋上去,但什麼也沒有發生。

剛才那個黑暗空間,並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蘇軾的念頭藉助白玉筆桿這個介,擴展出來的一個「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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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姜祁再將靈覺投白玉筆桿,卻沒有再進那個聊天室,也就意味著,蘇軾留在裏面的念頭已經潰散了。

群主註銷賬號並解散群聊,姜祁這個群員自然就進不去了。

蘇軾的念頭消亡了,但卻留給了姜祁更多的疑

蘇軾的回答印證了姜祁之前的猜測,並不是玄修的蘇軾卻留下了能夠抗過時侵蝕的執念。

是因為有一個「踏月而來的天人」問了蘇軾可有憾。而也是在這位「天人」的幫助下,蘇軾留下了執念,寄宿在了白玉筆桿之中。

這個踏月而來的天人是誰?

姜祁想到了不久前在壁畫上見到的李淳風。

「在下當初得天人之助,推演未來,方得***。」

姜祁吶吶自語的念出了當時李淳風說過的一句話,一字不差,因為李淳風說的每一句話姜祁都記得很清楚,他總覺得李淳風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

這裏的這個天人,跟蘇軾遇見的踏月而來的天人是不是同一個?

如果是同一個,那這個天人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又是為什麼,只有姜祁能夠讀取這些執念?

如果李淳風蘇軾都遇見過所謂天人的話,那麼,姚廣孝和姜屈兵呢?

當初姜祁問姚廣孝知不知道自己上的特殊之是怎麼來的,而姚廣孝以三句「阿彌陀佛」來回答。

….

被朱元璋譏諷為打機鋒。

但如果現在去看,姚廣孝真的不知道嗎?

姜祁不敢確定。

姜祁苦惱的眉心。

從他接到這些寄宿著執念的件之後,所見識過的所有古人里,似乎沒一個都藏著很多的東西。

唯一單純的,可能就是姜屈兵這個一心征戰的鐵憨憨。

不對,即便是姜屈兵,後也站著不惜以自陵墓做局的明武帝!

雖然姜屈兵看起來背景單純,沒有藏著什麼信息,但架不住人家有一位續了大明三百年的好大哥。

也就是說,嚴格來看,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怎麼這麼多的謎語人?」

姜祁苦惱的錘了錘桌子,一個個的都是謎語人,蘇軾雖然痛快,但他的一個回答帶給姜祁的卻是更多的疑

「踏月而來的天人.」

姜祁咀嚼著這句話,突然想到了李淳風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當時李淳風說,在他的推演中,姜祁是高居太的醒目之人。

眾所周知,太二字,一般指的就是月亮。

那踏月而來的天人,與自己這個李淳風口中的「高居太者」,有沒有什麼聯繫?

當然,也有可能,李淳風說的是卜算之中的語,太並不是指代月亮。

姜祁心裏如此想著,來到了窗戶旁邊。

接收蘇軾的書法傳承,大概花了兩個小時,現在外面的天已經昏沉了下來。

依稀能夠看到天空之上有一個淡淡的彎月影子。

姜祁盯著那淡淡的彎月看了許久,腦海里翻騰著種種思緒。

月亮依舊是那個月亮,矜矜業業的在晚上反著太

並沒有因為姜祁的注視而有什麼玄奇的變化,更沒有從裏面飛出一個天人來。

「謎語人都給我滾出九州啊!」

姜祁喃喃自語,指尖開始閃耀起黑金芒。

霎時間,指玄法轟然運轉,但卻不是撥風水線,而是在姜祁的周構建出一道道層疊的九宮八卦圖!

這是指玄法中的卜算之法,據姚廣孝傳承中的說法,這是姚廣孝從《連山易》的殘本中悟出來的。

「呼」

姜祁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雙手結印,放空心神,開始了占卜。

既然都做謎語人,那我就自己去看答案!、

姜祁陡然睜開眸子,其中帶著濃郁到化不開的黑金芒,充盈著他的整個眼眶。

「以指玄而推連山!」

「以連山而化玄機」

見!」

姜祁默默的念誦著咒文,眼中的黑金芒越發的濃郁起來。

直到,一個影子出現在姜祁的視線之中。

那影子模糊一團,就好像是頑隨意潑灑的墨點在紙上暈染開一樣。

什麼也看不真切。

姜祁咬咬牙,將指玄法催到極致!

「嗡!」

視線里的模糊伴隨著一陣嗡鳴,陡然間清晰了起來。

但那也是相對而言,姜祁只能夠勉強認出,那似乎是一個.宮殿?

這已經是姜祁的極限了,那個影子依舊模糊無比,就好像是沒有信號的電視一樣。

「嗤」

突如其來的,如同烈火灼燒冰塊的聲音,把姜祁從卜算見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大夢初醒一般的姜祁,眼中的黑金芒散去,不由自主的看向腳下。

那裏,蒸騰著一圈薄薄的,漆黑的火焰!

四千字「大章」,同時慶祝本書正式章節達到一百!呱唧呱唧!

豆豆飛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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