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徐家別墅院外,一輛軍牌越野車以及一輛軍牌黑奧迪車穩穩停住,一名將從奧迪副駕駛上下來,拉開了後面的車門,一個國字臉五十多歲的男人下了車,肩膀上的三顆將星熠熠生輝,進到徐家別墅的院裏,眾人見到紛紛沖他打著招呼,他也一一點頭回應。
剛進屋,秦艽正好站在門口和他了個正著,於是瞬間收起了平時大大咧咧的格,換上了一副乖乖的表說道:「大伯。」
此人正是秦老的兒子,秦艽的堂伯,現任總參副總長的秦川柏。
「小艽回來啦。」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沒有停留,而是直接朝客廳沙發的位置走去。
「徐叔,祝您福壽延年啊。」秦川柏難得的笑道。
徐老笑著連連點頭:「好,好,你說你那麼忙,還專程來一趟幹嘛呀。」
秦川柏笑道:「再忙也得給您老祝壽啊,最近還好吧。」
徐老呵呵笑道:「還好,雖說沒有你父親那麼朗,但再干十年革命是不問題的。」
眾人聽后都笑了起來,秦川柏隨後對警衛招了招手,警衛就帶著一個捲軸走上前來。
秦川柏說道:「前兩天我去了一趟老書記那,他讓我把這幅畫帶給您。」
警衛將捲軸雙手捧了起來,徐老的警衛見狀也上前和他一起將捲軸打開,只見畫面上,一隻仙鶴在一棵蒼老拔的松樹前仰頭日,躍然紙上,並附著四個大字:松鶴延年!
徐老看著眼前的畫,有些哽咽:「虧著老書記還惦記,如果那些弟兄們也在,能夠看看如今的盛世,該多好。」
其他幾位老人也都紅了眼眶,長長的嘆息著,是啊,都是在一起戰鬥了一輩子老同志,憶往昔崢嶸歲月,如今也都英雄老矣,這份又摻雜著對過往種種的緬懷,也都在心中回想起曾經一個戰壕里出生死的兄弟們,有的尚且健在,而有的卻已經捐軀犧牲,這也是很多老同志不願意對自己的壽辰大大辦的原因,因為那隻會提醒自己曾經的兄弟們已經離自己遠去已久。
而在江寧省余市魏家的凌游,陪魏書吃了午飯後,又聊了一會天,凌游知道魏書每天有個習慣,就是下午要小憩一會,所以看時間不早了,於是就提出了告辭。
出門打了輛車,想著去等薛亞言下班,就告訴司機去省醫院,可車走到半路,電話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麥曉東打來的,便接起來問道:「麥大哥,有什麼事嗎。」
麥曉東笑道:「凌老弟,你還在余嗎?」
凌游回道:「哦,在的。」
麥曉東這才說道:「你方便的話來省委一趟吧,尚書記想見見你。」
他之所以沒直接說尚遠志要見凌游,而是先問他還在不在余,就是怕如果凌游已經離開了余,那麼尚書記的邀請,就會變得很尷尬,你不好讓離開余的凌游再大老遠回來一趟,也不好讓尚書記的話掉在地上,所以這說話,還是一件很有藝的事。
「哦?哦,好的,我現在就過去。」凌游先是很驚訝,後來也明白了,一定是麥曉東和尚遠志說了自己來余的事,而尚遠志之所以見自己,也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秦老,但既然人家領導都自己去了,也不能推吧,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就和司機說不去省醫院了,轉路去省委大樓。
計程車剛停到門口,就見一名工作人員站在門口左顧右盼的張著過往的車輛。
見計程車上的凌游下了車,那人就上前問道:「請問是凌大夫嗎?」
凌游點了點頭:「對,我是凌游。」
工作人員便笑道:「麥主任在等您,您和我來吧。」
兩人走過大院,只見一路上的人都行匆匆的忙著各種事,掛斷一個電話,接著又會再接起一個電話,口中說的都是: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您放心等辭彙。
坐上電梯,來到了頂層七樓,轉過去向里一直走,來到了書記辦公室的門口,兩人停了下來,可那名工作人員卻沒有敲響書記辦公室的門,而是推開了另一邊門牌上寫著的省委辦公廳綜合二牌子的門,辦公室里坐著五六個人,見兩人進來紛紛側目看了過來,又向里走,還有一間辦公室,那名辦事員敲了敲門,就聽見裏面麥曉東的聲音響起:進來。
門剛打開,此刻的麥曉東正坐在辦公椅上拿著一份文件打電話,看到凌游,他出了一個笑容,又示意那名辦事員出去,辦事員笑著點了點頭,又對凌游點頭示意了一下后,便微弓著腰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凌游見麥曉東在忙,也沒有打擾,而是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等他打完電話。
幾分鐘后,麥曉東對電話說道:「好,整改后即刻下發下去,嗯,就這樣。」
隨後掛斷電話,雙手合十的起笑道:「讓你久等了凌老弟。」
凌游也起擺了擺手:「麥大哥日理萬機,無妨的。」
麥曉東手拿起來桌上的茶葉,一邊給凌游親自泡著茶一邊說道:「我每天是服務著上面,又得心著下面,下面的人沒一個讓人省心的,看我這頭髮,還不到四十歲呢,就白了一大片。」
說著將茶杯放到了凌游面前:「坐,尚書記在和下面的一個市長談話,等會兒結束了,我帶你去見他。」
凌游坐下后說道:「不急。」接著又問道:「老夫人的怎麼樣了。」
麥曉東聽到這事,坐了下來難掩喜的說道:「凌老弟,你可真神了,昨晚我回到家,老太太還在睡著,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醒來后直說上鬆快了不,吃過早飯後,又喝了你的葯,剛剛你嫂子打電話過來還說,什麼事都沒有了,午飯過後還下樓遛彎去了呢。」
凌游笑道:「那就好,今天還打算打電話問問你的,可怕你忙,我也就沒打擾。」
麥曉東一板臉佯裝怪道:「和我你還客氣什麼,以後無論有什麼事,儘管打電話給我。」
然後看著端起茶杯喝水的凌游,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今天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尚書記恰好問起我家老太太的況,我也不好瞞,就如實說了你來余的事,凌老弟你可不要多想啊。」
麥曉東說的是實話,但覺得還是要和凌游解釋一番,要不然凌游萬一誤會是自己為了邀功彙報了他的行蹤,那這樣的嫌隙一旦出現,以後可就不好再彌補了。
凌游放下茶杯說道:「麥大哥多慮了,我的行蹤也不是什麼,再說能被尚書記約見,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呢,我又怎麼可能多想什麼。」
麥曉東也哈哈笑道:「凌老弟心豁達,倒是哥哥拘謹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就聽見麥曉東桌子上的那部紅電話響了,麥曉東趕忙走過去接了起來:「書記!」
電話那邊問道:「小凌到了吧。」
麥曉東答道:「就在我辦公室,我現在帶他過去見您。」
對方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麥曉東說道:「走吧,尚書記現在見你。」
於是兩人出了綜合二的辦公室,麥曉東敲了敲隔壁辦公室的門,聽到裏面「進來」的聲音后,就開門帶凌遊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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