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咖啡呢？”

“……”

張茵拿著個杯子，里面是剛沖的雀巢速溶，走過來放在他辦公桌上。

五更強者姚司令明顯睡眠不足，眼皮子耷拉著，稍微晾了一會就咕嘟咕嘟干了，道:“不行啊，人家老總都喝手磨咖啡，你得練練手藝活兒。”

張茵不接茬，只道:“你公司的人很有意思，劉薇薇剛才帶我轉了轉，覺好可。”

“都看啥了？”

“就是各部門呀，哦，語聊和客服沒進去，說是打擾工作。”

劉薇薇算你識相！

“說你在附近租了好多房子，給他們當宿舍用？”

“錦湖園公寓，我也在那兒。”

“哦，我家在朝還有一套房子呢，我爸爸以前買的，但不住人。”

“哎，那你家有幾套房？”

“三套吧，海淀有兩套。”

“可以了，以后三千萬打底。”

“又胡說。”

嘖！

姚遠本是一邊敲字，一邊和聊天，此刻停了下來，道:“我跟你講，以后就是一人買房全家幫，一貸更比一貸強。

為京城土著，就著樂去吧伱。”

他眼珠子一轉，冒出個想法，又問:“你住的那套是你媽媽分的家屬樓？”

“怎麼了？”

“你媽媽在學校教什麼？”

“……”

張茵撓撓頭，道:“好像不教專業課，是學院黨委副書記，管思想政治的，所以這次才這麼忙，著做思想工作呢。”

姑娘覺得不對勁，奇怪道:“你問我媽媽做什麼？”

“沒事，隨便問問。”

“……”

張茵哼了一聲，沒事才怪，這家伙給自己的印象就是每句話每個字，連拉屎放屁都所有目的。

但沒追問。

姚遠又敲了一會字，站起，道:“走吧，跟我出趟門，你現在是我的助理。”

倆人戴上姚遠專門買的醫用口罩，這種口罩不像后世那般普及，數量比較，他也是出手的早。

下了樓，鉆進小雅閣，穿過蕭條的京城街道，到了華納唱片的一個錄音棚。

《老鼠大米》的專輯就是讓華納制作，且代理發行的，現在是合作關系。

“盧老師！”

“哎姚老弟，這位是？”

“新上任的助理，小張就行。”

“哦，坐坐！”

錄音棚，金莎正在唱《年》，盧中強暫停，示意可以休息一會。

金莎便摘掉耳機，沖老板揮揮手，也沒出來，坐里面喝水。

“進度怎麼樣？”

“能按時貨，這歌還是很不錯的，民間有高人。”

“民間一直有高人，只是缺平臺，我中了棵梧桐樹，自然引來金凰。”

搞網絡音樂有點好，什麼歌都能托詞在網上收的，創作者隨便編個名就行，姚遠記得零零碎碎，正好符合網絡音樂糙的特點。

不過盧中強看了金莎一眼，小聲道:“有句話我得先提醒你，聲音甜溫，不能　100%　展現《年》的魅力。”

“我知道。”

“嗯？”

“我現在需要唱這首歌，所以必須唱，以后到合適的人再唱一遍就好了，歌還能翻紅呢。”

“這……”

盧中強有點沖擊。

傳統音樂人的觀念就是一人一歌，新作品出來，當然要找最合適的人唱。姚遠卻把歌當商品，讓其在不同階段發揮不同的作用。

盧中強不敢茍同，可他收錢了，就得負責，當即道:

“金莎唱前面還好，副歌部分‘我還是從前那個年，沒有一改變’，就缺乏那種清冽向上的神。

所以我想在這部分混和聲，把中年、青年、孩子的聲音糅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振激昂的覺，這樣能彌補的不足。”

“你專業，你說的算，我聽效果就好了。”

聊了一會，姚遠都沒跟金莎說話，起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樸樹的專輯什麼時候出來？”

“約莫得年末了。”

盧中強笑道:“放心，我記著呢，你能把一首口水歌營銷的那麼好，何況《生如夏花》了。”

“哈，那提前預祝合作愉快！”

…………

接下來的日子，張茵時而會過來，做他一天的助理。

因為很有意思，紙上得來終覺淺，學的是工商管理，哪有實踐漲的經驗多。也在慢慢悉姚遠的工作方式，知道他最近在忙央視的一個　mv。

會議室。

郭振西（名字敏修改）親自坐鎮。

他是央視廣告部主任，級別不高，權力很大，這事本可以給屬下，但涉及與周傳林的爭斗，特意來參加這次會議。

央視協調組織，找了一家制作公司，談預算，談好了移就拿錢，再加上實際出策劃案的　99　娛樂，四方會談。

“郭主任，初次見面！”

“姚先生，真是年輕有為！”

第一次見面被夸年輕有為，姚遠都習慣了，他對郭振西約有點印象，后來進去了。

“這次方案大改，大家已經看過容了，姚先生是主筆，不妨先談一談策劃思路？”

“愧不敢當，我就拋磚引玉了……”

姚遠完全稿，張口就來:“靈其實源自最近收到的一首歌，就是《年》，我反復聽了幾遍，什麼青春壯烈啊，年英才啊，自有聯想。

但直接促這個方案的，是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80　后是垮掉的一代’，哦，我也是　80　后……”

眾人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都聽過這句話。

“以前我們對青年的說法可不是這樣，那祖國的花朵，那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那世界是屬于你們的！

但為什麼到了　80　后，就忽然了垮掉的一代？

我無意探求它的來源說法，我只是又想到，今年　2003　年，最大的　80　后是　23　歲，正是開始工作的時候。

所以元素就連接在一起了，我想找戰在前線的各行業中的　80　后，讓大家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垮掉的一代！

我想找在抗疫戰爭中擔當中流砥柱，有過彩的青春，如今依舊勇往直前的前輩們，讓大家看看什麼熱未冷，赤誠報國！

我想找長在新時代，有知識有文化，如春日初見的年輕人們，讓大家看看什麼后繼有人，前程遠大！

三代年，還是最初那張臉，心中信念毫未減，這便是我的創意來源。”

哇！

幾人不自的拍起手來，上韻了上韻了！

這年頭哪有這麼策劃的？

郭振西聽完，再想想另外那些方案，媽的，自己都覺著是坨屎。

找個明星，唱個歌，剪點人的畫面，這就　mv。

找個明星，編點小景，教大家勤洗手，多通風，這就廣告。

《年》不同，層次分明，有立，有度，并且有涵……　現場意見迅速達一致，拍！絕對要拍！

制作公司代表道:“就是時間了點，按照這個方案，我們得聯系各單位，讓他們上報典型，然后一個個去抓鏡頭。”

“報典型容易，這是臉的機會，拍攝確實麻煩些。”　郭振西道。

“我們可以分擔一部分工作……”

姚遠主道:“一分錢都不要，純為社會作貢獻。”

不要錢就好說了，又一致同意。

（謝茶幾的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