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終於調節好了緒,然後趕重重頷首:“三哥這番話最有道理,大丈夫相,本該如此,咱們三個都如此。”
“巡檢可不是大丈夫。”張行嗤笑吐槽道。
“巡檢勝似大丈夫。”秦寶更正以對。
“你這麼拍馬屁,也聽不到。”張行依舊戲謔。“這話不妨存著……到時候換我去說。”
秦寶終於也笑,卻又在猶疑片刻後認真來問:“三哥,就不能所有人,都如我們三人這樣嗎?就是大家雖然有分歧,出什麼也不一樣,但都知道對方是可靠的,也知道對方是在努力做對的事,走對的路,或者找對的路……”
“不是不行,但很難。”張行認真以對。“而且那就是結黨了,而且也不能再用同列、同僚來稱呼了,而是同志了……如此黨衆同志,三五十人可延續下去,五七百人可經營一方,八千一萬便可定天下……而且,到時候也不能用同列來做人與人之間的註腳了。”
“怪不得會難。”秦寶有些憾。“不說別的,朝廷也不會許這種黨衆存在的,真火教背後有赤帝娘娘,也只是那個模樣……而且說實話,真火教現在那個樣子,也沒法匡扶天下吧?是裡面的真同志太了嗎?”
“可不是嘛,人心駁雜,不到事跟前,誰也不知道是真同志還是假同志,便是真同志也不是不能一朝反覆敵寇。”張行忽然有些意興闌珊。“現在說這個沒什麼意思……咱們接著講江淮大會的事……六家大的……我們能把住幾家?”
“只能把住兩家,都是外地來爭的,自知不能統合長鯨幫舊衆,又跟朝廷有些說法的,至於長鯨幫自己裂出來的這三家,怕是都存了勢在必得的心思。”秦寶認真作答。“要不要人爲引兩個小幫派進來,控制局面……這裡面其實頗有幾家曉得利害,主跟我們接的。”
“不能這樣。”張行搖頭以對。“這樣不能服衆,咱們走了之後,杜老大也未必能控制住局面……做事,總得有點明正大的東西出來,否則遲早會遇到更毒的對手,乃至於一些意外,便能把事給崩解了。”
此言既出,頭頂忽然有了一點雨水外的小響,二人齊齊向上看去,然後立即對視一眼。
張行搖了搖頭,那意思很明顯,事到如今,最關鍵的支持杜破陣的訊息恐怕已經暴,多做遮掩沒什麼意思,不如佯作不知,繼續談事。
秦寶會意,只是佯作不知,繼續來言:“三哥說的對!但怎麼破局呢?”
“很簡單。”張行稍作思索,認真以對。“最好的方法是推左氏兄弟現在的頭臉李子達報名!李子達報名,長鯨幫裂出來的三個幫派必然失措,而且會相互疑懼,不再可能達同盟……咱們也能從容拉攏一兩個出來,穩穩的把杜老大架上去。”
秦寶點頭,卻言又止。
張行會意,只是坦然來笑:“二郎是想說,左老二纔是關鍵對嗎?而且,李十二郎把甲士帶回來了,大會就差幾天就要開了,咱們也按照跟左老大最後的公開約定沒有讓白巡檢順河而下……可左老二人呢?”
“是啊。”秦寶也慨不止。“子午劍左纔將呢?來了,還是沒來?沒來,一切好說,等他到了,咱們也塵埃落定了,可若是來了,堂堂丹高手,卻藏頭尾的,哪裡有半點高手風範?連流雲鶴都不如。”
“什麼連流雲鶴都不如?”張行立即不高興了。“那是我八拜之,真正的至親兄弟。”
秦寶也只能失笑。
而張行猶豫了一下,直接掏出腰中羅盤,藉著對方笑聲和雨聲速速低聲唸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語既出,指針毫不,張行放下心來,擡手示意秦寶離去,自己卻紋不,只是繼續翻看手中書冊。
又過了好一陣子,張行方纔合上了書冊,轉坦然去睡覺。
那不是一本小說,也不什麼修史書,而是一本賬冊。
翌日一早,牛細雨還在繼續,雖然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視野,但依然可以看到淮河煙波浩,看到兩岸平原、丘陵微微起伏,層山盡染,一片翠綠。
李十二郎繼續在鎮北躲清靜。
而張三郎張白綬當仁不讓的承擔起了“長生節”的祭祀主持活。
長生節來源於對青帝爺的紀念……青帝爺不是個人,是一條龍,一條東海碧波中渾青綠的真龍,最後以龍證位至尊。
傳說中,大約萬年前,彼時天地雖然久開,孕育百族,皆有智慧,卻只是懵懵懂懂的建起棚子,收集野果野穗,打獵捕魚,裹著皮舉著木棒聚居部落,然後靠著種族特長相互攻打仇殺不停。
但忽然間有一日,本就是東海中最知名最強大最聰慧一條真龍的青帝爺應到了天意,便主來到陸地上,幫助遇到的諸族……他倒不是能直接傳授什麼,他也沒經驗,他也不懂,他只是這個世界自然誕生的一條龍而已。
所以,他的幫助方式非常簡單暴,就是要求這些部落族羣相互流,相互教導自己擅長的事務。
這個部落會種地,那個族羣房子修的好,隔壁的部落會做船,遠方的族羣會用某種草藥來治療某種疾病,還有部落會用將自家所居山裡堅的石頭給燒化了做件……青帝爺不辭辛勞,誰不教就打誰,誰教了就給部落裡的人度長生真氣治病。
這個效率非常慢,最起碼花了上千年的時間,其中還有不其他真龍,比如長江口的呼雲君,還有很多部落主參與到了這個文明加速的過程中。
至於青帝爺,說實話,按照記錄,它乾的真正細微工作真不多,但他起到了絕無僅有的領袖作用和護衛作用——那個時候,天地之間可不太平,據說,青帝爺親自置了不下二三十個著名大部落,並親自上陣打敗了不下十條龍,其中有來主鬧事的,有躺在那裡字面意義上興風作浪阻礙流的,唯一的平手是淮君,但據說也是青帝爺惜龍。
可以說,文明開化,青帝爺功莫大焉。
當然,最終,隨著部落的流頻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彼時毫不顯的人族部落裡發明整理了一種用作流、記錄、學習和傳播的象形文字,事就變的奇怪了起來……連續數年,隨著文字的傳播開來,天地日夜,三輝之下,四海轟然,地勢自,強大的真龍和部分已經開始走上修行之路的強大諸族個皆有天意應。
而青帝爺應到的天意最爲清晰無誤,據說,就是文字發明當日,他便登上天門而爲這個世界第一位至尊。
沒人知道修史書裡這些傳說故事到底有多真多假,唯一確定的是青帝爺對這個世界的功勳毋庸置疑……但那已經是八千年前的事了。
等到這世間第二位和第三位至尊出現,卻已經是五千年前,黑帝爺與赤帝娘娘,還有巫族罪龍的傳奇故事了。
“啪!”
“啪!”
“啪!”
渡口前的綵棚上,一錦袍,戴著武士小冠的張行運行真氣,力在空中出三聲鞭響,然後收起鞭子,環顧四下,運氣來喊:
“今年的爭龍賽正式開始!”
聽到言語,數十步外,一名膀子大漢掄起大錘,力砸向了側懸掛在木架上的巨大銅鑼。
鑼聲既響,數十青龍首細舟如離弦之箭,一時俱發,而淮河北岸的渙口鎮渡口上,瞬間響起了雷鳴般的喧嚷聲。
便是一些富商、幫會老大,也都毫無面,在那裡擼起袖子、跳起腳力來喊。
儼然是賭了不錢的。
轉回眼前,龍舟飛速行駛到對岸,在對岸樹上摘到了有特殊標記的鐵膽繡球後,立即掉頭折返,回到渡口這裡。
而此階段勝負一分,渡口上就已經有人開始喝罵了。
儼然是專賭了青龍舟比賽。
但是,更多的人卻還是在力嘶喊,包括那些喝罵的,也迅速轉移了注意力,因爲舟上之人抵達渡口後,立即棄舟上岸,飛奔到前原來市集位置,現在一片空地上的複雜龐大木架前。
木架上沿著一個人爲堆積的土丘而起,借了些高度和力道,足足有數十丈方圓,然後最高點足有五層建築高的樣子,最高點上則有一條青綠龍首。而這些人要做的,乃是舉著特定的龍頭套子爬上去,將他們隊伍的鐵膽繡球從自家套子的頭頂,塞最上面的大龍裡。
誰先送,便是最終勝者。
這個過程很難的,因爲送繡球的龍頭套子是有特定規制的,而且需要一人頂著龍頭,一人扯著龍,一人爲龍尾,三人互相配合,靠著單純的跳躍“跳”到最高點完任務,期間不能掉繡球,不能扯開龍,更不能龍首落地,否則便是失敗……但毫無疑問,是允許阻礙對方隊伍前進的,甚至允許公開互踹。
當然,誰要是一腳踹下去弄塌了架子,摔了最大的頂上龍,那便是極爲嚴重的失敗,據說會影響今年的收和利市,不僅要直接判負,還要請客賠罪,明年不許再參加的。
而這個過程,便是今日“二月二長生節”的前半天的主要戲,也是市井百姓最振的時候。
“有奇經八脈的高手上去嗎?”
坐在主位中,張行帶著極大興致來看這種似曾相識戲碼的出現,同時開始做額外的打聽。
“回稟張白綬,六條正脈以上的便都不許上了。”旁邊的新任建安幫樊幫主主出言解釋。“否則就沒法看了。”
張行會意點頭,繼續來問:“這風俗是江淮獨有,還是四海皆同?”
“回稟張三爺,各似是而非。”趁著樊幫主有些茫然,旁邊有人隔著七八個座位迫不及待揚聲解釋道,卻是一個喚做沙大通的小幫幫主。“據在下所知,南方水網多的地方,都有龍舟,但北方卻幾乎沒有,而是賽車、賽馬……至於爭龍送珠的戲碼,東面自北向南都有,西面卻沒有,反而是騎馬擊打龍珠居多。”
張行愈加恍然,便再問一下這個伶俐人。
而也就是此時,秦寶忽然直直走了過來,微微一拱手,然後讓開形,出一個人來。
張行怔了一怔,立即含笑招手:“左遊兄,來的好巧。”
一新服的左遊苦笑走過來,停在綵棚外,恭敬拱手行禮:“讓張白綬見笑了,我可不是來得巧,而是被人著來找張白綬傳話的。”
張行會意,卻當衆擺手:“不急……萬事都沒有‘長生節’重要……我現在要看爭龍送珠,然後要頒獎,下午還要祭祀,等我祭祀完了,再與左兄說話,左兄儘管去玩樂,也算是得浮生半日閒了。”
左遊微微一怔,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雖然屢次回頭,卻只能訕訕而走。
PS:大家晚安(早安、人節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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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仙界丹師意外附身在一個豪門紈絝身上,成為一個插班生,以一身神奇仙術,混跡於美女叢中,在都市獨領風騷!
“誒,你聽說過天罰嗎?” “嗯?就是那個百年一次,動輒覆城的天災?” “是呀,聽說前段時間天罰又出現了。” “真的假的,這次恐怕又是生靈塗炭,城毀人亡吧。” “那可不一定,聽說這次有人從天罰中活下來了!” “從天罰中活下來?你莫不是在騙我。” “真的,......沒騙人。聽說活下來的人,是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文武雙全、拳打魔界、腳踢天界,男人見之膽寒,女人見之褪衣的好男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