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會意,只能無奈撒手。
“算了,爛命一條,落龍灘上不死,老君破廟前不死,拖到這裡已經算是借你的運道天改命了。”都蒙緩了好久才重新開口,氣更急促,卻反而語意平靜。“可兄弟……事到如今,俺雖是活該,卻還有一件事不得不託付給你……你願意幫就幫,不願意俺也不怨你,可還是指你幫一幫……你須曉得,俺是紅山人,最重……”
“我曉得,最重落葉歸。”張行口而對。“你在老君觀那裡救我一命,我拼了命也要把你首帶回去,埋在你家裡。”
都蒙簡直如蒙大赦,呼吸也陡然變得激烈起來,繼而扯肺部,好像破了口的風箱一般難聽。
張行趕招呼遠觀的村裡老人,問了幾句,也沒有法子,只能帶著一碗溫水過來,陪著對方在泥地裡繼續低頭坐下,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側之人的呼吸越來越艱難,忽然間,便沒有續下去,但張行也沒有擡頭。
又等了好一陣子,他方纔低著頭將靠在自己上的人小心放倒鋪平,卻又輸了一些所謂寒冰真氣過去,好讓迅速變涼,方便冷藏起來……又猶豫了一陣子,纔不不願的將那個羅盤取下。
說句良心話,經此一事,張行多是切學習到什麼外不可恃了——心有所,便有所指,不敢說是寓言故事中引人心的玩意,但把它當金手指肆無忌憚的用下去,怕是遲早吃大虧。
那話怎麼說來著?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過度追求淺層慾,怕是反而會召來大禍。
諷刺的是,這話居然也是老君出品,孬好都是他,解釋權也都在他。
收起羅盤,張行這才扭頭看向圍攏在外圍的本地村民,然後又擡頭看了看天,剛要說話,卻總覺得哪裡不對,然後再度看天,復又低下頭來去看都蒙,三度看天,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原來,頭頂天空上,居然有兩月亮高懸。
雙月一大一小,大者與地球上的月亮似乎並無區別,上面也有斑斕闇淺,甚至有些相像,而微微發紅的小者雖然只有大者三一之數,卻廓清晰,明白無誤的與其他星辰不同。
兩月相隔不遠,一皎一赤,相輝映。
張行愣愣看了一會,很快就接了這個現實,
就好像他很快接了自己輕易殺了兩個人,也很快接了臨時、也是唯一夥伴的死亡一樣。
PS:謝盟主楊寒徵老爺和臭海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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