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楊康回來了,被倪重拉過來一起吃月餅,“岳父大人,這是端午親自做的。”
楊康笑著吃了幾個,“我的乖兒做的就是好吃。”
楊端午說:“父親也辛苦,只怕都忘記了中秋節了。”
楊康嘆了口氣,點點頭,“謝策包圍了整個皇宮,我們都見不到皇上,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楊端午說,“難道他想自己做皇帝?”
“我希他不要這樣。”楊康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
楊端午說:“只怕到時候,又會是一番腥風雨。苦的還是百姓。”
倪重說,“那麼,冥城璧他們呢?”
“冥尚書束手就擒,冥城璧卻失蹤了。”楊康說。
“好了,都不說這個了,先吃飽喝足了再說。”楊端午笑道。
“小雨澤,乖,洗澡了。”謝靈左手抱著楊雨澤,右手練的將剛燒好的開水倒進大木盆裡。
天氣一天天涼起來了,爲了預防楊雨澤冒,謝靈開始選擇在大中午給楊雨澤洗澡。
趁著一天之中氣最旺的時候。
而此時的楊雨澤,本不知道什麼是洗澡,一看見木盆裡有水,便開心的手舞足蹈。
兩隻蓮藕般的小手,像木槳一樣胡劃,弄的水花四濺,將謝靈也弄的一溼。
看見楊雨澤如此活潑可,謝靈的上,哪怕全是水,也是開心的合不攏。
老來得子,對於母親謝靈而言,真是一種說不出的。
給嬰孩洗澡,不能用力,也不能洗太久,否則容易冒。
謝靈將楊雨澤的部重點的洗了兩下之後,便就趕的用乾巾將楊雨澤乾淨。
早就準備好放在邊的服,也是一件一件的往楊雨澤的上套。
這些看上去很複雜高難度的事,對謝靈來說,都是信手來的事。
但也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這麼輕鬆的。
其中,喂楊雨澤吃,便是一件讓謝靈頭疼的事。
謝靈因爲年紀已經大了,水並不是很多,但這楊雨澤,卻胃口好的很,常常剛吃完沒多久,就又哭哭嚷嚷的要吃了。
實在沒的謝靈,只能去村裡的其他婦人那裡去求。
奴婢們跟著謝靈,生怕會出什麼意外。
書畫更是走在謝靈的前頭,幫謝靈搜找每個新產婦的住址。
因爲楊雨澤不時的出現不夠吃的況,謝靈有時候直接抱著孩子過去,有時候不方便抱,就只能拿著一個碗去接。
直到長大了一點之後,有時候就用米湯給楊雨澤吃。
這個吃百家長大的孩子,卻比其他孩子都長的健康,每當別的孩子傷風冒的時候,楊雨澤都能安然無恙,這也給謝靈減輕了很多負擔。
但楊雨澤終究還只是一個嬰孩,真的遇到大變天,生病也是難免的。
秋日的天氣,總上來說,還是晴好天氣爲主。
謝靈抱著楊雨澤,給楊雨澤的頭上戴上了小棉帽,因爲沒有到吃飯的時間,塞在前的口水巾也沒有掛起來。
太很好,被曬紅臉的楊雨澤似乎也很這暖暖的,瞇著眼,一頭趴在謝靈的肩膀上。
只是抱著抱著的時候,謝靈突然覺手臂上一陣熱氣。
楊雨澤拉尿在謝靈的上了。
書畫見狀,趕手去將楊雨澤接了過來,讓謝靈可以騰出手來,先乾上的服。
只是謝靈子深切,簡單的整理了下,便要書畫趕也給楊雨澤換塊尿布。
書畫雖然還沒出嫁生孩子,但在服侍謝靈的時候,耳濡目染,已經學會了很多事。
這給楊雨澤換尿布,那更是一件小事了。
書畫將楊雨澤放平在牀上,雖然著急著給楊雨澤換尿布,但一切還是安全第一。
確定楊雨澤躺舒服了,書畫才解開綁在楊雨澤屁上的尿布,出已經被尿溼的尿布,用溫熱的棉布乾淨後,再換上了一條幹淨的尿布。
整個過程一氣呵,而謝靈就在旁邊看著。
如果說沒有這麼個得力的助手,謝靈恐怕要辛苦很多。
看著兩個大人被自己折磨的團團轉,襁褓中的楊雨澤卻是開心的咿咿呀呀,臉上不但毫無愧意,甚至還咧開笑。
而嬰孩的笑,恐怕是這世界上最富有染力的笑,謝靈和書畫一看見楊雨澤的笑容,便也都一起笑了起來。
“你這個小調皮!”謝靈出一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楊雨澤那胖嘟嘟的臉。
幾天後,謝策在衆人爭議聲中,帶著朱玉忠開了早朝。只是,這次的早朝,和過去很不一樣。
因爲,都是謝策的兵士,帶著刀劍,立在大臣後,而皇帝朱玉忠,被綁了起來,當了囚犯。
還有,穆熊被攔在了皇宮之外。
謝策當場宣佈了朱玉忠的種種罪行,並且,依照民心,廢除了朱玉忠的皇帝之位。
大臣們有反對的,也有質疑的,可是,面對後的刀劍,最後,都選擇了沉默。
早朝過後,朱玉忠被押往天牢。謝策廢了朱玉忠想要自立爲帝的消息,不脛而走,頓時傳遍了整個大銘朝。
楊康和穆熊也知道了。楊康前去勸說謝策,可是,謝策閉門不見。
此時,楊逸辰的回信來了。
楊逸辰在書信裡說,他也聽說謝策要自立的事了,打算帶兵回朝,阻止這件事。
之前幫謝策守衛北大營的周炎,趁機過來討好謝策說,“如今天下,誰有王爺您的能力呢?您不做皇上還能有誰呢?”
謝策冷笑道:“本王也想做皇帝,可是,就怕大家不肯。”
“北大營的軍隊都在王爺您的手裡,而楊逸辰的軍隊遠在天邊,您怕什麼呢?若是稱帝以後,明正言順了,就沒有人敢反對您了。”周炎極力勸說。
謝策終於同意了,讓周炎先去發佈謠言,就說皇宮裡出現兩條龍,一條龍降下去了,另外一條龍升上去。這樣就說明要改朝換代了,這是天意不能改。
京城,負責守衛的侍衛個個都神繃,最近的謠言四起,讓大家都很是抑。
雖然說天子腳下,集中了當世最好的東西。
卻也是各種高風險的集中地。
稍有不慎,就可能面臨隨時掉腦袋的危險之中。
因爲這龍的謠言,挨家挨戶,都把家裡長的跟龍哪怕沾點邊的吉祥都砸了扔了,倒不是怕什麼,只是老百姓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有時候,誰當皇帝,還真不是老百姓能說了算的。
老百姓能做的,就是期皇帝不要太勞民傷財就可以了。
無論各種謠言怎麼傳,京城的大部分人,還是一樣勞著自己的家。
該賣菜的繼續賣菜,該挑糞的繼續挑糞。
只是有些膽大的和無依無靠的人,倒喜歡聚在一起,談那些別人不敢談的話題。
這些人,盤坐在地上,面前擺著幾個小碗,一壺酒,一把花生米,就可以談論天下大事,說到,幾人還會舉杯高呼。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而視,但這些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毫不爲所。
一龍昇天,一龍下降。
懵懂的孩似乎很喜歡這首歌謠,常常隨口唱。
街頭巷尾,不時傳來這大逆不道的聲音,膽戰心驚的孩父母,趕把自家孩子領回家。
整個京城,到都充斥著令人抑的氛圍。
謝策終於在一次早朝,讓朱玉忠親自頒發“罪己詔”,自退位給謝策,國號還是“大銘朝”。謝策挑選在下個月正式登基,封朱玉忠爲安王,滿朝文武不敢反對。
清晨,厚厚的一層霜將地裡的麥子都給蓋上了一層被子。
早起的人們,都要對著手哈幾口氣,纔好開始幹活。
只不過夏日裡冰涼的井水,此刻卻顯得有幾分暖和,給地裡的莊稼澆澆水,也是最適合的了。
除了地裡的莊稼,山林中的泉水,也已經被凍住了,除了霜之外,還有一層薄薄的冰。
但很明,明的還可以看見水底的水草和緩慢遊的小溪魚。
溪水邊的小草,在融化的冰水澆灌下,更顯得綠,似乎新長的一樣。
山裡好多都已經準備冬眠了,出現的頻率也是越來越低,倒是山,似乎還很是活躍,在枯黃的草叢裡來回折騰著找吃的。
秋高氣爽,告別了夏日的炎熱,人們的胃口,也好了很多。
況且又趕上這食多多的季節,想不讓人長幾斤膘,那也是不容易的。
只是每天魚蝦蟹的,吃的人都有些倒胃口了。
這新鮮食,吃多了,便也不覺得有那麼好吃了。
倒是一些小點心,卻常常可以讓人眼前一亮。
楊端午的手藝很不錯,而且,還能把大家常見的東西,做出不一樣的風味。
一日,午飯之後,大家都各自忙開去了。
而楊端午則習慣的去睡了會兒午覺。
大約過了兩刻鐘,在睡眠中的楊端午迷糊中醒過來,突然間很想吃豆腐腦。
雖然丫鬟好說歹說,但下了決心的楊端午,依然要自己手做。
這豆腐腦,看上去很是簡單,一小碗東西,一口就沒了。
但做起來,也是蠻費力的。
都說最好的廚師,是要把最簡單最普通的東西做出讓別人記憶猶新的味道。
而這豆腐腦,就是這樣一種最簡單的東西。
做豆腐腦,最重要的原料自然是大豆了。
楊端午讓丫鬟將楊府裡上好的黃豆挑了一斤出來,再用冷水泡發上兩個時辰。
等黃豆皮有點腫脹,最外面的一層包有些落的時候,則表明這泡發的程度可以了。
用手指去的時候,則明顯覺到黃豆已經有些彈了。
之後,楊端午便讓丫鬟幫忙把黃豆磨漿。
這實在是個力活,對於著肚子的楊端午來說,肯定是力不從心了。
好在丫鬟年輕,要不然這一斤的黃豆,磨漿的時候,丫鬟的手,也是要一層皮了。
這耗時了大半天的功夫,但連豆腐腦的一點影子都沒有。
不懂這過程的丫鬟,一個個都已經像泄氣的皮球一樣了,紛紛勸阻楊端午暫時不要做了。
但楊端午明白,接下來的,可都算是輕鬆的活了。
但力上是輕鬆了,卻很考究技巧,尤其是點滷水的技巧。
將準備好的大豆水漿擱在火上燒的時候,楊端午就開始準備這關鍵的滷水了。
這滷水點豆腐,一降一。
楊端午用的滷水,是楊府裡備有的鹽滷。
將濾去渣滓的大豆水漿煮之後,豆漿還是水狀的,這時候,就要滴上幾滴鹽滷,這樣,過一小會兒之後,稀如水的豆漿,就會結塊一大塊豆腐腦。
這豆腐腦的質量,除了跟大豆有關之外,跟鹽滷的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鹽滷放多了,會很苦,很不好吃,放了,則會凍不住。
但這些問題,在楊端午面前,都變得小菜一碟。
打開木桶蓋,楊端午嚐了一口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這豆腐腦,算是做好了。
楊端午給丫鬟們一人做了一碗甜豆腐腦。
丫鬟們一個個寵若驚,但終究是推辭不過,的喝下了。
這時,倪重也進來了。
丫鬟們個個直誇甜豆腐腦好吃,但倪重卻是淡淡一笑。
早有準備的楊端午當然知道倪重的意思,便親自又盛了一碗,倒進一勺生和幾榨菜,放了點鹽,遞給倪重。
從來沒吃過鹹豆腐腦的倪重,眼前一亮,好奇的嚐了一口之後,便是罷不能。
深秋,皇宮的花園中,一派秋。
銀杏樹已經掉了葉子,只剩下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擺。
而相比較,楓樹就顯得麗很多,純紅的楓葉,似乎是大自然專門針對秋天而設的,當其他樹葉都黯然失的時候,楓葉卻抓住時機,盡的展示自己的。
地上的草,已經開始漸漸發黃,歡快的蛐蛐,此時也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整個後花園裡,都顯得格外安靜。
不僅僅是後花園,此時,甚至整個皇宮,都顯得有些安靜。
午時時分,偌大的一個前朝,連一個人都沒有,不要說人了,此時,連一隻鳥都沒有,顯得異常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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