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楊端午眼波閃爍,“想不到大銘朝的百姓,還是那麼地清醒。”
周瑜恆點點頭,“百姓一向都比當的清醒,只是,百姓沒有被的不得了的時候,都不願意說。”
楊端午站了起來,“看來,我們要去做點事,敲醒當今皇帝了。和韃虜人友好,等於是爲虎謀皮。”
江北。
倪重將一口不大的罐子裡裝上水,放在雜草中,讓的蚊子產卵在水罐中。
因爲蚊子喜歡水,可以說,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會有蚊子。
第二天,倪重便拿了一個織網的紗網,套在這個水罐上。
因爲四周都被封的嚴嚴實實,那些新產在水罐中的蚊子蟲,就沒有一個跑掉的。
隔了一天,當倪重再去查看的時候,滿滿的一紗網的蚊子。
這些蚊子的,如果有痘疾的病因,那就會帶給人們嚴重的危害。
倪重需要排除確定,但此時此刻,最嚴肅的問題,擺在了倪重的面前。
要想確定這些蚊子是否會對產生影響,需要用一個人做試驗。
一個健康的人做試驗,來觀察判斷這些蚊子是否帶有痘疾的病因。
但是,本沒有人願意這麼做。哪怕開出二十兩黃金的懸賞,也沒有人願意。
因爲,大家都聽說了這些蚊子可能帶有病因,會讓人不治而死。
正當倪重別無選擇,決定以試險的時候,本地員,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一批原本已經被判死刑的人,被帶到了倪重的面前。
只要願意接這個蚊子試驗,無論結果如何,都可以被免除死刑。
這對於這批囚犯而言,就等於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活著的機會。
因此,紛紛表態,願意試驗。
就這樣,倪重獲得了充分試驗的條件。
一樣的要求,將囚犯分爲兩組,一組被蚊子咬,一組不被蚊子咬,最後結果證明,被蚊子咬的這組,無一例外,都出現了之前類似的癥狀。
結果確認,這些蚊子,已經被痘疾染了。
要想讓這個地區的痘疾徹底清楚掉,還需要殺死這批被染過的蚊子。
著滿天飛來飛去,令人煩卻又無可奈何的蚊子時,當地的員,都沮喪的直搖頭。
這本不是一件可能完的事。
幾乎將倪重這一輩子需要的東西都帶過來了。
“倪神醫,我們捨不得您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翁代表百姓挽留道,“但我們知道,您是肯定要回京的。所以,特地過來,送送您!”
看見百姓們一雙雙炙熱的眼神,倪重的鼻子一酸,眼眶頓時就溼潤了。
眼前的這羣百姓,雖然沒有多文化,但卻個個真心誠意,遠比那些滿腹經綸,卻你欺我詐的朝廷中人來的好。
倪重放下包袱,上前雙手握住老翁的雙手,不住的點頭答謝。
站在船上,已經是日上三竿,空中的太,似乎也知道了今日是倪重要遠離的日子,特地拿了件厚裳擋住了自己的芒,清風也送來了問候,吹皺河水,似乎河水的心也是激的不能自已。
倪重換上了一百姓連夜趕製的青服,腳上也穿上了新鞋。
雖然大小並不是很合適,但確是滿滿的。
巳時,哪怕百姓們再留,倪重還是不得不讓船伕開槳,和朝廷中來的人,一起回朝廷覆命。
著背後漸漸小的人羣和建築,倪重的心中,也是慨萬千。
這次痘疾的經歷,不但讓自己收穫了百姓的尊重和支持,也獲得了當地員的尊重肯定,另外,還意外發現了一種新藥材。
雖然不確定這種藥材是否可以在其他地方也找得到,但疾病痊癒的的笑容,卻已經深深扎進了倪重的心間。
皇宮。
小皇帝朱玉忠收到穆風的奏摺。
奏摺上詳詳細細地寫了冥尚書怎麼勾結韃虜人,欺騙皇帝和韃虜人友好,最後達到吞併中原的目的。穆風在奏摺的結尾,還勸道,一旦冥尚書謀得逞,皇帝的皇位也是不保的,還羅列出證據。
原來,楊端午爲了敲醒朱玉忠,特意來到穆府,求穆風上這麼一個奏摺。
朱玉忠看了之後,眉地皺了起來。
“穆風是一個自我保全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危在旦夕,穆風是不會冒這個險,給朕上這個奏摺的,看來都是真的。”朱玉忠把奏摺燒了,“想不到冥尚書假意幫朕,其實,也不過是在利用朕罷了。”
朱玉忠心非常不好,就讓人請穆風來問話。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事的?”朱玉忠問。
穆風說,“是我的侄楊端午查出來的。”
朱玉忠一怔,“楊端午。你是說那個楊康兒?”
“正是。”穆風說,“證據確鑿,臣請皇上以國家爲重,抓住冥尚書伏法,殺了凱林公子服衆。”
朱玉忠冷笑:“以國家爲重?朕所做的,都是以朱氏國家爲重。倒是你們,恐怕還不知道,要是沒有冥尚書暗中幫忙,這天下恐怕就會變爲謝家的了。”
穆風說:“皇上,謝策至今還在江北,沒有回來。”
朱玉忠大笑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這都是冥尚書幫朕策劃的,你能說冥尚書就是朕的敵人嗎?至,他現在是朕的朋友。”
穆風見朱玉忠聽不進他的勸告,急了,“還請皇上三思,冥尚書既然用心如此惡毒,不管現在是不是朋友,未來都會是最可怕的敵人,還請皇上儘快除去,免得養虎爲患。”
朱玉忠氣的“啪”一聲,重重拍打桌子,“大膽!連你也敢命令朕!”
穆風連忙跪下,“臣不敢。”
“給朕退下。朕現在不想看到你。”朱玉忠氣呼呼地下了逐客令。
穆風走了。
朱玉忠不是不想對付冥尚書,只是,他認爲韃虜人現在沒法打敗中原,本不足爲懼。
雲淡風輕,又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
街市上各種吆喝聲似乎一直沒有停過,川流不息的人羣,見證著金陵城的繁華。
酒樓裡,蓮藕了最新的熱賣菜品,更高級的地方,更是變著法子,將糯米和蓮藕一起做甜點。每天前來嚐鮮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坐在在酒樓的人靠上,波豔豔的秦淮河一覽無,糯的歌聲,如細細潤雨侵人們的心間。
秦淮河上,站在花船船頭的船伕依舊擼著袖子,賣力的劃槳,但是船的歌,也已經有人披起薄紗了。
早晚微涼的天氣,然而更讓人覺得舒服,至對於玩的孩們來說,一天之中,可以盡嬉戲的時間更久了。
而在街市上買賣的商販的臉上,也漸漸更多了笑容,夏日正午的慘淡生意,如今,也已經改觀不。
而且,似乎天氣涼爽下來,人們的胃口,也打開了,各種瓜果蔬菜賣的要快了很多,豬鋪的生意太好,還請了一個幫工。
賣布匹的掌櫃,最近可以說是一年中最忙活的時候了,好多有錢人家的下人,都是好幾匹好幾匹布的預定,府裡的老爺,爺小姐,全都要做新服了,這掌櫃,幾乎每天都要從外面進一趟貨,但越忙卻是越開心,這一年中的收,有一小半,就看這時候了。
不要說這掌櫃,就是幫這掌櫃送布匹的夥計,也是每天沒一件乾服,實在是忙。
這大小府苑中,穆府算是比較特別的,而裡面的環境,也是金陵城中有的。
高大的青松猶如濃綠的水墨一般厚重,將單檐的書房深深的收在蔭下。
芳香的氣息,過窗戶,一溜進書房,充斥其中。
而書房裡那濃重的墨香,早已經四彌散,與松樹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在如此的書房中靜心寫字,那也是一個字了得。
書房的後面,是一塊橢圓形的池塘,厚厚的荷葉,像慵懶的綠襬浮在水面上,經歷了風吹日曬,已經顯得有些發黃,但隨著水波的盪漾,依然自由自在。
荷花已經不那麼多了,有幾個只剩下了蓮蓬頭,但蜻蜓似乎很喜歡這些蓮蓬頭,一直守在邊上,不願意離開。
一陣風吹過,也不知是從哪棵樹上,飄下一片半黃不綠的葉子。
在水面上泛開一圈漣漪。漣漪越畫越大,很快就歸於無有,但卻讓水底的鯉魚興異常,紛紛將頭鑽了出來,似乎是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來了。
但很快,這羣鯉魚就四下散開了。只是那麼一瞬間,池塘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幕府裡的花草很多,是桂花,就有好幾種,但此時,還沒有到桂花開花的時候,乍看上去,這些不同種類的桂樹都很像,倒是月季,都已經有了花苞,一個個含苞待放的樣子,很是人,這些花苞,除了觀賞之外,還可以製作味的點心,只不過,有這手藝的人,不多。
穆府裡,燈流溢彩。
楊端午和穆風,周瑜恆三個人,坐在議事廳,茶香繚繞,珠簾散落下來。
一架屏風把三個人的影和屋門擋了開來。
“這麼說,皇上已經知道冥尚書的謀,可皇上還是不願意幹掉冥尚書?”周瑜恆問,角微微上揚。
穆風點點頭,他總是一臉的嚴肅,“皇上看來還是執迷不悟,他一定要先除去謝策,甚至他還是認爲冥尚書和韃虜人是興不起什麼風浪的。”
周瑜恆笑道,“皇上是被仇恨,衝昏了頭了。”
穆風看向楊端午,“端午,你怎麼看?”
楊端午攤了攤手,“皇上已經無可救藥。”
“那你的意思是……”穆風問。
“我忽然覺得,這天下其實謝策來做主,只要能把天下管理好,也是沒關係的。只是可惜,我父親不會答應。”楊端午說。
穆風連忙說,“端午,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若是被人聽到了,可是造反啊!”
“對啊,更何況,謝策如今還在江北,生死未卜呢。”周瑜恆顯然也是不喜歡謝策做天下之主。
當年,死周家的除了先帝,還有謝家人。謝家人做下的罪行,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讓大家釋懷的,曾經過傷害的人,心裡總還是有影。
楊端午說:“我也只是提個建議了。目前,只能等謝策回來,和我弟弟聯合,把韃虜人一網打盡了。皇上已經是指不上了。”
這點,大家倒是真的都同意的。
高牆,明月將宮殿的影子投在或寬或窄的巷道上,完整的影子,也被肢解的了形。
高大的樹木,在白日裡顯得悅人眼目,但一到了晚上,就了黑的一片,讓人很不舒服。
嬪妃們晚上不出門,待在暖洋洋的屋,自然是愜意的很,可憐的公公和宮們,就算膽子再小再害怕,也不得不壯起膽子,來回穿梭在各條巷道里。
皇宮很大,巷道很多,哪怕是常年在宮的人,也常常迷路。皇宮。
如煙房間裡的燈,還沒有熄滅。
一個宮小心地來到門外,隔著門簾對裡面傳報,皇上有請。
這麼晚了,朱玉忠找,必然是有要的事,如煙不敢停留,馬上坐著轎子過去了。
這麼晚還沒睡,無非就是太想念穆熊,從而想念的睡不著罷了。
誰知,朱玉忠早就觀察瞭如煙很久了,他知道如煙此時一定還沒睡,就派人來請。
書房裡,冷風吹得燭火明明暗暗的。
兩兄妹對坐著。
“皇兄,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如煙關心地問,朱玉忠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了。
朱玉忠說,“如煙,朕的好妹妹,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這麼爲別人著想,你也爲你自己著想一下。比如,你自己的婚姻大事。”
“皇兄何出此言……”如煙紅著臉。
“朕知道如煙你臉皮薄,可是,朕知道你喜歡的人是穆熊之後,就極力想撮合你們的。”朱玉忠說。
如煙一怔,朱玉忠怎麼會知道?
“你不要問朕怎麼會知道,你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朱玉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