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周瑜恆到了金陵城,按照倪重的指示,找到了兩大布莊,簽訂了合約。
然後周瑜恆到了皇家醫館和倪重見了面。
“你看到是我來,而不是端午姑娘,很失吧!”周瑜恆說著,自來的坐下來。
倪重笑了,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我不心急。因爲我知道的心裡是誰。”
周瑜恆也笑了,“你得罪了凱林作坊,不怕凱林公子找你算賬?”
“我不怕他。”
“可若是凱林公子找你家人呢?”
倪重一怔,“是會有這個可能,不過我爹孃都在我邊。所以我也不怕。”
“我是不明白,你只是一個簡單生活的醫者,爲何要爲吳瑾,被謝策利用?你完全可以明正大的做神醫啊!”周瑜恆惋惜的說。
“這不是我選擇的。人在江湖。不由己。”倪重說著倒茶,喝了起來。
這時陳桂明走了出來,手裡端著藥鉢,周瑜恆笑道,“你也真是的桂明,怎麼躲在這裡做起藥來了?”
陳桂明低著頭,繼續搗藥。周瑜恆說,“你都快要爲和尚了,要不要送你一個木魚?”
倪重說。:“你一提到和尚,我倒是想起一個人,最近真的在大相國寺出家,做和尚了。”
“誰?”
“謝玉。”倪重說,“只怕謝玉經歷了林安白的事,也萬念俱灰了。”
周瑜恆說,“謝玉做了和尚也好。他的經歷太坎坷,人世繁華,男歡,他都會過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倪重說:“爲何都要在遇到坎坷的時候,才皈依佛門?可見他們也只是想找個寄託罷了。”
大相國寺,佛門清靜之地,都是檀香灰燼。
謝玉一頭青,以然削平頂山,頭頂正中還有六滴圓點。
他一袈裟,眼神呆滯的看著謝文晉夫婦。
“玉兒,跟我們回去吧!你爹找了好去。日後,我們都會食無憂的。”謝文晉夫人說著手要去拉謝玉。
謝玉面無表的退開了,“施主,貧道已經看破紅塵,不再和塵世有任何關係,你請回吧!”
“玉兒,你當真這麼狠心,連父母親都不要了嗎?”謝文晉聲音抖起來。
謝玉鞠了一躬,“塵緣已盡,施主們,走吧。”
謝玉緩緩離去的背影,刺痛了謝文晉夫婦的眼睛。
“玉兒怎麼會變這樣,都是楊家和林家害的!”謝文晉夫婦達了共識。
楊家作坊生產的布匹,很快就得到了金陵布莊的贊同。
金陵布莊不再和凱林作坊合作,只爲了楊家作坊降低價格。
凱林公子因爲冷落了謝花寶,心生後悔。就主來謝花寶房間裡。
他已經很久沒進謝花寶的房間了。
謝花寶見到他,眼睛裡的驚喜是一閃而過,可是,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怨。
凱林公子已經對謝花寶毫無興趣,可是,如果沒有謝花寶,凱林公子就沒有能製作布匹的人,所以,凱林公子笑著把謝花寶的小蠻腰一摟,“寶貝兒,想我了沒?”
謝花寶想推開他,可是推不開,就是喜歡拒還迎的覺。
“殿下,你還是去找馬彤雲吧!”
凱林公子把謝花寶往牀上一扔,就了過去,“馬彤雲只適合牀榻之歡,可是你不一樣,你什麼都會。所以,我更加喜歡你。”
凱林公子再次“吃”了謝花寶。
一陣歡樂之後,凱林公子說:“你怎麼都沒去作坊了,我們的作坊可不能沒有你啊!”
原來凱林公子是爲了這個纔來找的。
謝花寶一陣失。
可實在是太喜歡他了,實在不願意讓他真的怒。
故意不去作坊,爲的就是讓他來找。
如今,他已經來找了,也就借坡下驢,“你都不理我,我憋的難,自然就不來了。”
“我這不是親自來請你了嗎?”
凱林公子一鬨謝花寶,謝花寶就答應明天開始,繼續去凱林作坊。
“不過,以後你可不能不理我。”謝花寶也趁機提出條件,“還有你之前答應我的,要給我做王妃,你要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只要你可以讓楊家作坊倒下,我什麼都聽你的。”凱林公子信誓旦旦的拍著脯說道。
謝花寶眼睛閃了閃,“讓楊家作坊倒下,也是我一直的希。”
於是謝花寶又回到凱林作坊。
只是,金陵各大布莊,已經和楊家作坊合作愉快了,哪裡還要和凱林作坊。
凱林作坊的布匹本就不如楊家作坊的和大量,並且,楊家作坊已經和布莊都簽訂了,不和凱林作坊合作的協議。
凱林公子製造出來的布匹很不穩定,布莊子們當然不會爲了一家不穩定的作坊,而得罪價廉的作坊?
所以,就算謝花寶重新掌管凱林作坊,金陵的各大布莊,依舊沒有接。
而此時,何湘捷忽然病重,倪重馬上趕過去。
周星星和倪鵬正焦急的照顧著何湘捷。
何湘捷臉青紫,脣發白,倪重給診脈後,就明白了。
當初謝策給倪鵬夫婦下的毒,已經開始反噬。
這毒,天下無解藥,就看個人自質了。
倪重一直配藥給他們來緩解病,誰知,何湘捷終於熬不下去了。
“兒啊!娘走了,不要想念娘,好好照顧你爹,爲娘,報仇。”何湘捷話說完,就嚥了氣。
枯瘦的手,青筋直,垂了下來,撞到牀邊的流蘇,發出細微的響聲。
“娘……”倪重大一聲,搖晃著何湘捷的,可是,他的娘,再也醒不過來了。
倪鵬也哭著說,“你娘一直希你過的好,是個可憐的人,忙碌了大半輩子,可是,到頭來,創立的燒餅鋪子也被賣了。也沒報上做夢都想要的孫子。”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倪重因爲和楊端午分分合合,一直都沒考慮要子嗣。
可是沒想到,何湘捷是再也沒這個機會看到了。
想到這裡,倪重失聲大哭起來。
周星星拉起倪重說:“你要振作起來,你還有你爹等著你抱孫子呢?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要找謝策報仇,不如等你爹看到你孫子了再說。”
倪重會意,握著倪鵬的手說:“爹爹,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何湘捷下了葬,周星星寫信告訴了楊端午。
忽然聽聞何湘捷過世了,楊端午愣了半天,後來看到謝靈,就哭了起來。“娘,婆婆走了,我都沒過去看最後一眼,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好,我是不是不是好兒媳婦?”
謝靈也哭了,“你婆婆是個堅強的好人,你不可怪罪之前幫著方圓,畢竟,現在已經走了,而我們,也沒爲做什麼。”
謝靈一向都是仁慈心懷,楊端午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楊端午也一直沒怪過何湘捷,就算何湘捷撮合過倪重和方圓,那也都過去了。
死者爲大,楊端午也沒做好,此時,倪重一定很傷心吧!
可是,發生這麼大的事,倪重都不願意告訴,讓憂心。
想到這裡,過去對倪重的不解,似乎都過去了。
楊端午寫信給倪重,說要過去親自給何湘捷守靈。
倪重收到信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這是楊端午提出了和好的意思,他怎麼能不拼命抓住?
楊府上,海棠花白如雪,紅似火。
楊端午一月白綢,丁香掐坎肩,長髮挽起一個圓月髮髻,只在腦後了幾朵細碎的黃珠花。
溫大方,利索端莊,在給一隻鸚鵡餵食。
倪重出現在面前。
他一淺藍銀面袍,腰上帶著一塊墨玉,臉上洋溢著般的淺笑。
“我來了。”倪重說。
楊端午回頭,對他一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嗎?”
“記得。當時,你來山上,拿了我種的藥草。”倪重說。
他們因藥材結緣,以後的夜裡,在夢裡,總有一濃濃的藥香味道,縈繞在鼻尖。
“對不起。”他先說。
“我也對不起。”接著說。
曾經的他們,都不是非常的懂。
可是,現在懂了,也不晚。
其實從來都不曾怪過他。他從來也不曾放棄。
兩雙手,終於握在了一起。
鸚鵡歡快的撲扇著翅膀,發出快樂的聲來。
這一年,是人間四月天。
最不過人間四月天。鳥轉鶯啼,花開錦繡。
楊端午和倪重重歸於好,最高興的就是謝靈,謝靈留倪重吃了飯再走。
飯桌上,楊宗閏也過來,拉著倪重的手問候倪鵬的況,“怎麼不讓親家爺來我們楊府上住?總比一直住在周星星大人府上要好。”
倪重說,“我如今還不能暴份,所以,家父也只能東躲西藏,家父住周星星府上,倒是不會引人懷疑的。”
謝靈於是讓人準備了裳布料,“這些,你捎帶去給你爹,也算是我這個做親家的一點心意吧!”
倪重謝過謝靈等人,就和楊端午匆匆趕往京城,倒是爲了不走風聲,也沒去倪宅拜會倪太。
馬車裡,楊端午手點了點倪重的腳,“好點了沒?”
倪重說,“只有一隻腳好了。我一直都在研究醫治另外一隻腳的藥。”楊端午說,“你一定能都好起來的。”
倪重深深的說,“端午,如果有一天,我的腳永遠不能好全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楊端午笑了,“你又來了。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是你的妻啊!執手的時候,就已經承諾,不管今後是禍患還是福,都相伴到老。”
倪重很是,眼睛熱了,“你放心,我的腳,一定會好起來的。爲了讓大家不要笑話你有一個癱子夫君。”
到了金陵後山的何湘捷土墳前,楊端午跪了下來,流淚道,“婆婆,媳婦兒不孝,沒能見你最後一面,希婆婆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倪重扶端午起來,說,“我更加不孝,竟然還不能爲孃親發喪,只能默默的葬在這樣的荒郊野嶺。”
端午溫安說,“如今是特殊時期,相信婆婆會理解夫君你的。等這些事過去了,再給婆婆一個風風的葬禮。”
倪重點點頭,“聽你的。”
然後,倪重又帶楊端午見了倪鵬。
倪鵬已經接了楊端午。
倪重拿出一些綢緞服,“爹,這是岳母那邊送來給你的。”
倪鵬接過,點點頭,“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
倪鵬說著就咳嗽起來,楊端午連忙上去輕拍他的後背。
何湘捷過世後,倪鵬顯得蒼老了很多,說話也帶了幾分蒼涼。
他這輩子最的人是何湘捷,卻親眼見到妻的死,心中的愁苦可想而知。
“好孩子,以後,早點給我們倪家添個孫子啊!”倪鵬說。
楊端午低著頭,臉微微一紅,倪重接道:“那是自然的,我們會努力的。”說著手把楊端午撈到懷裡去。
這還是和好之後,倪重第一次抱楊端午呢。
楊端午表面上沒什麼,心裡也是高興的。
只是,何湘捷剛剛過世,楊端午不能表現的太高興了。
雖然是不發喪,可楊端午還是和倪重穿著孝服,跪在何湘捷靈位前,
跪了一天一夜,以安何湘捷的在天之靈。
凱林作坊製作的布匹沒有布莊接,凱林公子對著謝清檸和謝花寶大發雷霆,更加冷落謝花寶了。
謝花寶天天看到凱林公子和馬彤雲在一起,心裡很難。
恨了馬彤雲,決定讓凱林公子轉移目標,哪怕那個目標不是,也要幹掉馬彤雲。
而馬彤雲自然覺察出謝花寶的仇恨,想到曾經被謝花寶在下面,此時的報復就更加酣暢淋漓。
再加上,凱林公子似乎對馬彤雲很不容易厭倦。
馬彤雲並不凱林公子,甚至連喜歡都沒有,只是利用他。
沒有了,馬彤雲就會花更多的心思鑽營在取悅凱林公子上,本不會因爲凱林公子而影響心。
所以,比謝花寶更難佔有,而一向自信的凱林公子天生就喜歡挑戰,自然會更喜歡對他不冷不熱的馬彤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