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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 349 醫香(謝karlking哥萬幣)

楊端午在院子裡,種了不海棠。

楊府上花木品種繁多,可是,春天以桃花爲主,冬天以梅花爲主,梅花也是梅爲主。

可是,楊端午喜歡的,都是不一樣的。

冬天種白梅,春天,海棠。

八魁海棠,白勝雪,紅如霞,開的正好,點綴萬千春

林安夜進來的時候,也是對海棠最爲讚賞。

只是楊端午沒想到,這次林安夜是過來訴苦的。

大廳裡,謝靈和楊端午坐在主位,林安夜坐在客位。

幾個奴婢上好了茶,就在耳房裡擺放花盆。

林安夜每次來都會捎帶禮,就算來了就走也會帶點小隨手禮。

這次他送來的是白海棠,又名雪片海棠。

“這麼說,玉漱騙了所有人,順利嫁進了李家之後,李元寶過來找你時,你們林家才發現,林安白已經和謝玉私奔?”謝靈大驚,“這個玉漱,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荒唐事!”

楊端午看著林安夜說,“那麼,出了這樣的事,你一定很憂愁吧!”

林安夜低著頭,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年。他父親生前最大的憾之一,就是沒好好管教林安白,因此林安夜總是百般用心,總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林安白。

可誰又知道,被捧在林家人手掌心的林安白,竟然會拋棄富貴,糊塗到和人私奔的地步。

“我不知道我哪裡錯了。”林安夜苦惱極了,“安白的一生,只怕是毀了,謝玉又如何擔當的起的人生,他連他自己的人生,都應付不了。”

楊端午和謝靈也爲林安夜難過,除了林安白,誰都知道林安夜對這個唯一的妹妹有多好,就算是和李元寶的婚事,也是林安夜用他的面子換來李元寶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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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後,林安白竟然叛逆到這個地步,反而給一個奴婢得了機會。

“那李元寶知道玉漱的真面目之後,有什麼作沒有?”楊端午問,這纔是問題關鍵。

林安夜握著拳頭,“我自然是恨不得玉漱馬上就死,可是,我已經沒有資格要求李元寶做什麼了。玉漱是我們林家送過去給李元寶拜堂的,錯在我們,李元寶沒找我們林家的麻煩,我已經很激了。”

“那李元寶接玉漱了?”端午很奇怪,李元寶也算是眼高的一個人,難道他就這樣算了?這似乎不像他啊!

“我告訴了他真相之後,聽說,親當天,他就沒進過玉漱的房間半步。至於他打算怎麼理玉漱,我無權過問了,但是我知道,安白已經不可能再嫁給李元寶了。”林安夜嘆氣說。

緣份這種事,真的是讓人想不到的,誰也猜不到,李元寶迎娶的竟然是一個奴婢,而真正的林家小姐,結合的竟然是一個落魄子弟。

可如果林安白和李元寶真在一起了,如果林安白還是這樣格的話,難保不會讓李元寶生厭或者做出背叛李元寶的事來。也許那個時候,林安白和李元寶是一對怨偶了,親後又和離,也未可知。

端午和謝靈都安著林安夜,林安夜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他要去把林安白找回來。

“林安夜若是想弄死玉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玉漱如今已經是李元寶明正娶的妻子,林安夜自然會給李元寶理玉漱的自由。”楊端午分析說,“只是不管如何,林家和李家要因此而生份了。”

謝靈嘆了口氣,“玉漱爲了自己的利益,做出這樣的事,這就是謝花寶邊的大丫鬟。”謝靈也算是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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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

沒有楊府那麼大,沒有林宅那麼薰香,更沒有陳宅那麼繽紛絢麗,李宅,只是簡單的江南院落。

李老爺喜歡鸚鵡,所以,李宅都是鸚鵡籠子。

李元寶兩天沒回家了。

他已經淹沒在工作中,正好麪館生意也忙碌起來,他就連晚上都歇息在麪館裡。

玉漱被他關在新房裡,一步也沒出來。門口守著人。

李元寶無法接玉漱,可也不能不承認,玉漱已經是他拜過堂的妻,就算要休,也是一道手續。

“才過門兩天,元寶就不回來了,新娘子都是怎麼回事,連自己相公都管不了,元寶還不讓我進去看看。”李老爺很是生氣,可是,李元寶的院子不讓任何人進去,就連李老爺也進不去。更沒法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元寶並沒有把玉漱替嫁的事,告訴李老爺。除了林安夜和李元寶,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

“放我出去。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是李夫人,李夫人!”玉漱拼命的拍打著門,大喊大著。

“這是公子的吩咐。您還是安靜一點吧!要不然,公子把您趕出去,您就沒連這個房間也住不了。”說話的是李元寶的近侍奴婢,這些奴婢個個都是對李元寶帶著好的,當然不喜歡李元寶娶老婆了,如今看到李元寶不喜歡新娘子,個個都很高興,當然要趁機欺負一下了。

“你們這些賤人,等我相公回來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玉漱罵罵咧咧的。

“不給吃飯!哼,看你有什麼本事等公子回來!”奴婢們生氣起來,也是後果很嚴重的。

再說了,本來奴婢們就妒忌新人,玉漱還敢喧囂,連伙食都不給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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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相公重視又沒孃家爲後盾的新娘,後果是很悽慘的。

玉漱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千般算計最後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李元寶在新婚當夜,揭開新娘子面紗的時候,就知道不是林安白。

當然,他也不是喜歡林安白,更不是非林安白不娶。

只是,他不喜歡這麼有心機的玉漱。

親當晚。他就離開而去,從此再沒進過新房。

玉漱被囚了。

原本玉漱做奴婢時候,雖然天天要做活,可是因爲聰明,比較一般的奴婢要輕鬆很多。

誰能想到,玉漱想要改變命運,從烏凰,從奴婢變夫人,最後竟然連自由都被奪走了。

李元寶本不待見,把冷在一邊也就算了,還限制自由。就好像囚犯一樣。

楊府上,白海棠開的正好。

楊二丫正好帶著阿圓來楊府上看謝靈。

說起來,阿圓小時候都是謝靈帶的,阿圓和謝靈這個外婆很深,只是見面機會不多罷了。

趁著春好,楊二丫就帶著阿圓來見謝靈。

阿圓自然和謝靈聊的極好。

楊二丫就和楊丫在院子裡看海棠花。

丫看著海棠,白的花瓣兒,一點一點落下來,眼神卻很是落寞。

“怎麼了,五妹妹,你好像不喜歡這花嗎?”楊二丫手,把楊服上的落花,彈了下來,關心的問道。

丫低著頭,目,“他終歸心裡是三姐姐。”

楊二丫問,“是誰送的?”

“林安夜送我們的海棠花,也是白的,因爲他知道三姐姐最喜歡白的,院落裡,春天種的都是白海棠。”楊丫嘆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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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二丫也嘆氣。“好妹妹,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林公子中意的人是端午,你一早就知道。”

“我會等的。”楊丫目堅定。

李元寶走了進來。

他是來找楊端午的,可是楊端午不在府上。

謝靈就讓楊宗閏帶李元寶四走走。

誰知楊宗閏忽然有事,也走了。

李元寶看到楊二丫,就知道是走錯了進去院了,馬上往回走。

可是楊府太大了,他哪裡走的出去。

楊二丫看到了,讓楊丫避開,自己走了過來。

見李元寶不認識路,怕他越走做進院深可不好,就提出要領他出去。

李元寶很激,答應了。

算起來,,楊二丫也算是李元寶的嬸孃,雖然楊二丫比李元寶還小幾歲,可是,輩分擺放在那裡,李元寶還是要尊敬楊二丫的。

看到李元寶一臉頹廢,就知道因爲婚事的不佳,李元寶是想來找楊端午談心的。

這點,楊二丫就很佩服楊端午了,那些曾經喜歡過楊端午的男孩子,最後都會爲楊端午的好朋友,楊二丫就沒有什麼異朋友。

在楊二丫的字典裡,男孩子不是夫君就是陌路人,怎麼能是朋友呢?朋友是隻能孩子和孩子之間的稱呼的。

“聽說,你的新娘子,並不是真的林安白。那麼,你打算怎麼理玉漱呢?”楊二丫直接問他。

雖然過去,楊二丫曾經喜歡過李元寶,可是,自從和李延親之後,楊二丫就只把李元寶當侄子看待了。二人之前很有什麼單獨散步的機會。

李元寶沉著臉說:“一個如此有心機的人,卻爲了我的妻子,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接,所以,就把給關起來了。”

“你要這樣的關一輩子嗎?”楊二丫說,“可是,你也會害了你自己。”

李元寶仰天長嘆一口氣,“不然呢?我實在是不悅,可如果我要休了,又怕被人笑話。我現在的心,真的好,好。”

楊二丫也跟著嘆了口氣,心裡還有點高興,心想,哼,誰讓你當初看不上我呢?現在娶回家還是個奴婢,哼!

到了晚上,楊端午回家,聽說李元寶一臉頹廢來找,就和楊宗閏一起去李元寶麪館裡看他。

“我還當你們不會來了。”李元寶親自做了一碗麪給端午和宗閏。

端午笑道,“朋友有難,我當然要過來了。”

“對啊,我們又不是那麼無的人,就算你不說我們都來了。”楊宗閏拍拍李元寶的肩膀。

李元寶眼神落寞,“說來也慚愧啊!宗閏你只比我大兩歲,可是,你如今已經有一,家有賢妻,可是我呢?我連親都被人算計。”

李元寶一改過去的自信,看來是非常的難

婚姻有變,的確可以改變人一生的觀念。

人如此,男人亦然。

“你也會有的。”楊宗閏說,“只是,你要快刀斬麻,對你纔好。”

楊端午說,“玉漱是你的妻子,我們也不好明說什麼,怎麼理都是你的事,可是林安夜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放在心上,鬧得你和林安夜不合,可就不好了。”

“我沒有怪林安夜,都是玉漱,”李元寶一提起玉漱,就恨得直咬牙,“就算林安白逃婚不要和我親,我也沒關係,可是,我不能接玉漱。”

衆人都嘆氣,安,然後端午提議喝酒。

“事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再嘆息也沒用了。來,我們今天不醉不休吧!”端午先舉起酒杯來,“相信你一定會幸福!”

這夜,李元寶,楊端午,楊宗閏在李家麪館裡,喝酒喝的天亮。

端午本不勝酒力的,可是今天也是捨命陪君子。

誰讓李元寶過去幫了這麼多。

就是這麼一個人,若是有人待好,也會待他如皇帝。

白海棠開啊開,倪重竟然真的來了。

謝靈看著臉清瘦的倪重,說:“我讓端午出來見你,不過,端午說過了,只給你一次機會。”

倪重點點頭,“我知道,我傷太深。”

謝靈走後,楊端午真的出來了。

只穿著簡單的襦子上繡著蝴蝶穿花。

手腕上沒有了他送給的玉鐲子,禿禿的什麼也沒戴。著雪白的手臂。

倪重很有點高興,雖然不再戴他的玉鐲子了,可也沒戴別人的。

“有什麼話,你說吧。”端午冷漠的說。

心如果已經碎了,就沒法再拼接了。

兩個舊日人,如今竟然不願多走近一步。

怕走近,就心碎了。

倪重沉默著坐下,可是,眼睛已經紅了。

他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可是,還是沒有在一起。

“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他說著,爲了掩飾想哭的衝,他喝了口茶。

茶水也是苦的,他放下茶杯。

聽到他鼻子的氣聲,心想,他是不是冒了,不然鼻子怎麼老是一的呢?

卻不知他是想哭了,在強忍。

擡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掉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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