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端午坐著,倪重和何湘捷來,三個人關起門來商量。
最終他們討論出來的結果是:倪重和楊端午二人每日的收可以歸他們自己保管,可是二人每月都上生活費八兩銀子,剩餘的可以自行使用,然後每月楊端午還要出十天以上的時間去燒餅店鋪幫忙。當然,楊端午無論爲燒餅店帶來多收,都不歸保管。
這也是何湘捷的底線了。要不是衝著倪重護著楊端午,只怕這樣的條件還談不下來呢。畢竟,娶進門的媳婦都是仰人鼻息過日子的。
何湘捷說:“端午,你覺得這樣的方案可以行,那以後我們三個人就這樣辦。可是,我顧不上你大婆婆那邊,那邊找你們什麼的,我也是管不了的。你既然是我們倪家的媳婦,每月的家用上繳這原是應該。這也是媳婦的責任。再者,燒餅店鋪也是倪家的鐵飯碗,你也要顧著點。至於你大婆婆,也是極找重要銀子的。因爲之前也很在家,之前重也沒有什麼收,所以也是都找我要的。至於日後會不會找你們要,有待你們再商量的。”
何湘捷句句向著自己,可是被說起來,卻是娓娓聽,好像句句都說到人的心坎上一樣。楊端午覺得何湘捷如果有點文化,口才一定很好。
“這點婆婆放心好了,我們會和大婆婆相好的。大婆婆過去如何,現在也是如何,您剛纔不也說了,依照過去的規定嗎?不能因爲我來了,大婆婆就開始向重哥哥討要生活費了。那也是日後的事了。若是大婆婆找婆婆要,婆婆也可以來找我們,讓我們幫婆婆說幾句理的。自家人是自家人,可是誰親誰疏,卻也是明白的。”
楊端午暗示何湘捷,如果和徐春玲吵架,會幫這一邊,何湘捷聽了很高興,雖然表面還是不聲的。
“我們做長輩的,不管是我還是你大婆婆,都一樣,希你們過地好。旁的還爭什麼呢,橫豎都是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就算手裡有個幾文錢,也不是留給你們的嗎?若是你們日後有娃娃,就知道我們的苦心了。若是我們爲了銀子,吵的不可開,好看麼?值得麼?我說是不值當的。所以,不管你大婆婆找我要什麼,凡是我有的,我都會給。我也希你們也如此,不要爲了銀子傷了和氣。家和才能萬事興呢。”
楊端午說:“媳婦知道了。媳婦也是希可以支持到夫君的事業。至於燒餅店的收是歸你還是歸你大婆婆,媳婦不去管的,由婆婆和大婆婆說了算。媳婦會盡心盡力輔佐夫君,使他能夠施展他的才華。婆婆也是希重哥哥好的,若是在重哥哥上多投點資也是心甘願的對吧!”
何湘捷點點頭,滿懷希的看著倪重,“那是當然了。”
都說好了,何湘捷帶楊端午出來,把家裡後院裡的五隻豬給端午看,“咱家裡一共有五頭豬,每頭豬每天需要吃下不的豬草。豬吃新鮮的,所以每天都要上山摘豬草。到了晚上就要切好第二天的豬食,如何有條件,可以去捉蚯蚓給豬草吃。每年年底,我們家都殺一頭豬吃的。當然,我們的豬平時也賣的,長大了就賣,不過這幾隻豬還太小。”
端午心想,你真的讓以後都困在家裡了,又是讓去燒餅店幫忙,又是教每天要採豬草養豬,可是,錢都不歸管理。
可表面上,端午都應道:“知道了,婆婆。”
何湘捷都吩咐完,就去打烙子了,還有好幾件服要做。
端午在廚房裡切著豬草。
好容易把豬明天要吃的豬草都給切完,腰都累壞了。
回到牀上,對倪重說:“我們要趕開醫館了。我還是更喜歡做自己的事業。”
倪重說:“開醫館?你想好了嗎?”
楊端午說:“我是沒什麼想不好的。就是這醫館若要開的長久,可不是一時衝開得起來。不如這樣吧,你去鎮上找份郎中的工作,做上一個月,先積累點經驗。”
倪重說:“以前李家藥鋪就缺個郎中,要我過去幫他們,我一直給推了。既然端午要我去,我明天就去問問看還有沒有。”
一聽李家藥鋪,端午說:“他們在鎮上也是最大的藥鋪了,因爲他們親戚在村裡,對你是知知底的,所以才重金想聘你。這樣便好,你且在他們藥鋪好好做,權當積累經驗好了。”
倪重點點頭,“可是娘要我去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
端午說:“我的話和婆婆也沒衝突阿。你要參加科舉也只管參加,不影響你工作的。並且你自己也知道,你不喜歡做,你喜歡行醫。”
“娘子知我心。”當下就這樣說好了。
次日,倪重果然得到了李家藥鋪的郎中工作,第二天就可以去任職。只是如此,就要在鎮上吃完飯才能回家了,因爲李家藥鋪打烊時間是在晚飯之後。
倪重去鎮上做郎中了,端午則在家裡幫何湘捷料理燒餅店鋪的事,做飯洗碗澆花,還要去山上摘豬草,餵養豬兒,如此何湘捷倒是撿來了個免費勞力。而倪鵬則負責去田地裡幹活。男人嘛,地裡莊稼的事當然是他了。
徐春玲不必說了,自然是“負責”賭錢和吃喝玩樂。
如此,半個月過去了,也是楊端午嫁進倪家正式一個月了。
正好趕上五月五的糉子節。
一大早,何湘捷就採摘了箬葉,洗淨了晾在院子裡,楊端午則在廚房裡燒糯米,準備食材,把給切了,紅棗蒸。都準備好了,滿屋子都是糯米香的時候,那箬葉也幹了,何湘捷都拿進來。
婆媳倆開始包起來。
有三角形的,四角形的,五角形的,甚至還有六角形的。很多的糉子包好了,放在鍋裡煮。
今天燒餅店,何湘捷也只是略略一去,店裡加賣了糉子,有些村民來不及做糉子的,就來買。
當然,何湘捷也給謝靈送了一籃子糉子去。
到了晚上,餐桌上就用糉子代替了米飯。
一家人用了晚飯之後,楊端午,倪鵬,何湘捷,倪重四個人,一起來到河邊中看他們在賽龍舟。好不熱鬧。
櫻花樹下聚集了這麼多村民們,人人都踮著腳,拉長脖子,看著河面。
正是櫻花凋謝的時節,樹葉繁茂,還是鬧哄哄的。湖水還是很清的。映著兩邊的綠影。
湖面上鑼鼓喧天。龍舟隊可是村裡五月五獨有的節目,每家都捐錢給他們賽的,得了第一的有獎勵。雖然都是著膀子的漢子,可都是年輕漢子,姑娘們有害不好意思看的,也有大大咧咧盯著看的,這可是看漢子的好機會。
楊端午和倪重邊看邊聊天,本來是很開心的。
只是對於徐春玲來說,卻不是開心的。爲啥呢?
原來徐春玲已經賭紅了眼,以爲趁著好日子的名頭,可以贏不銀子。便加大了賭注,誰知卻是本無歸,還欠了債。
回到家,看這麼大的屋子裡卻是沒人,桌子上是給留了飯和菜。可是哪裡有什麼魚,都是鹹乾菜和幾個就三角糉子。
糉子在徐春玲眼中看來就是奇形怪狀的。
徐春玲不知道今天大家都吃這個,還以爲何湘捷他們都吃了好的,留下不吃的給,心裡大怒。“誰都欺負我,連老天都欺負我!”
氣的徐春玲氣呼呼的跑到河邊的。
正好何湘捷看到了,走出來。徐春玲說:“你給我回來,我有事跟你們商量。”何湘捷說:“姐姐,我們大家都在看賽龍舟呢。什麼事回家再說不行嗎?”
“什麼回家再說?好啊,你越來越有本事了,齊齊來欺負我。我問你,這一個月來,你燒餅店賺了多?倪重去鎮上做郎中也賺了不,可是我卻一個字兒也沒拿到。可是家裡的收都進了你們的口袋。你這是什麼意思,還什麼回家再說你。倒還好意思在這裡看賽龍舟。”
何湘捷沒辦法,就說:“那我先和你回去吧。”
兩個人就走了。
倪重看到了,覺得奇怪,“怎麼娘回家了?也不說一聲?”
“也許是有什麼事吧!”楊端午說。
“哎!過都過糉子節的能有什麼事,並且現在龍舟都還看到一半就走了。”
“是呢,婆婆可是最喜歡看賽龍舟的。難道大婆婆會有什麼要的事嗎?”楊端午爺覺得可疑,顧不上看龍舟了,“那我們兩個先回去吧!讓爹一個人看完。”倪重點點頭。於是和倪鵬說了聲,就先回去了。
這頭何湘捷把收的來龍去脈都和徐春玲說了,當然把燒餅店的收說了,“姐姐,我這裡就這麼多,這個月他們也就給我五兩銀子做生活費,都拿去家用了,剩下的如果姐姐想要可以去問端午。重在鎮上的薪水都是保管的。”
別的沒聽到,這幾句讓剛進門的楊端午給聽了個正著。心想,這個何湘捷,只要是徐春玲爲難,馬上就會好像踢皮球一樣,把皮球踢到了頭上。
好吧!既然如此,看在是倪重的親孃份上,就來對付徐春玲吧。其實他早已料到徐春玲遲早會爲了銀子的問題找上門來。遲找還不如早點找呢。
“婆婆你們怎麼說話不喝茶呢?”楊端午馬上去泡茶,倪重則在一邊幫忙洗杯子。
“姐姐,端午來了,姐姐可以直接問了。這個孩子也是倔得很。”何湘捷繼續說著楊端午的壞話。
徐春玲冷笑:“怎麼樣,我早領教過了。是你們一定要迎娶進門的。”
夜人,窗外還是那麼的熱鬧。賽龍舟的聲聲浪一波一波地從窗外闖進來。這麼好看的賽龍舟,可是楊端午穿越後的第一次看。可是今天卻沒法看個完整的。一想到這點,倒茶的水就有點抖。結果手抖了,放的茶葉分量有點太多,可是都已經放進去,茶葉不好取出來的。
端午也不捨得倒出來,直接端過去給徐春玲兩個。何湘聚喝了,忍忍就喝下去了,可是,徐春玲不同。
見茶葉放那麼多,喝了一口就吐出來,重重把茶杯往桌子一放,罵道:“你想苦死我嗎?放那麼多茶葉?你又想捉弄我。”
這時候的茶葉多半是苦的,和涼茶一樣,還是煮著喝的。如果放的茶葉分量太多,味道就很苦很。可是楊端午明明不是故意的,徐春玲現在這麼罵,倒勾起那不能看賽龍舟的那種壞心了,冷冷地說:“要是婆婆覺得苦,可以自己知道泡的。”
徐春玲氣得牙齒抖,新仇舊恨連續翻騰起來:“你這個小癟三,沒大沒小的,敢和老孃這麼說話。”
把抑許久的辱罵的話都罵出來,端午只看到滿天的唾沫星子,而徐春玲卻是越罵越起勁,指著端午鼻子罵,只覺得連窗外傳進來的鑼鼓聲都像是給打氣一樣。
“大娘。”倪重勸著,“你誤會端午了。”可是徐春玲不聽,倪重不了了,聲音高了起來:“大娘,你罵我好了,這主意是我想的。”
什麼?端午一怔,倪重竟然把責任都往自己上攬。
何湘捷說:“兒子,你別什麼都往自己上認,這不關你的事。”
倪重說:“就是我,是我說,銀子都歸我和端午管的。”
徐春玲氣極,拿了掃帚就朝倪重打過去:“你這個不孝子,你吃用的都是我的,你還敢和你媳婦和起來欺負我了。我打死你。”
橫豎是挑柿子踩,覺得倪重老實不會還手,徐春玲竟敢打倪重,楊端午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抓過了掃帚就揮了過去。
“啪!”掃帚打在了凳子上,斷掉了!
徐春玲大起來:“你——你——你竟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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