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癱坐在地上,擡頭仰著半空中不斷掙扎的鬼,驚魂未定的寸頭兄弟呆楞了好幾秒鐘,方纔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待回過神,當即速起,連滾帶爬地跑到白無常後。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也飛快到他的旁,卻都非常自覺地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了紀年。
而在此同時,七爺臉上笑容不變,手上卻加了鎖鏈。
原本淒厲無比的慘聲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變小。
直至徹底消失,紀年瞅準時機,作飛快地從揹包中出一張空白卡牌,快步走到“蠶蛹”前。
按照記憶裡的說法,他瞬間發出青銅級別的神力,使其化作一隻無形之手,強行拖拽出周遍佈裂、好似破碎瓷瓶的厲鬼魂,注到空白卡中。
伴隨著點點熒明滅,卡牌邊框逐漸轉變爲綠,封面也出現了鬼捂臉痛哭的圖像,卡牌上方亦緩緩浮現出三個字:【哭悲詭】。
“綠素材……應該能賣個一兩萬吧……”
紀年有些不確定,卻還是將素材仔細收了起來。
不出意外,這將是他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伙食錢。
“紀年?”
正要回頭和衆人說些什麼,卻聽一道清冽聲自上方傳來。
紀年循聲去,只見一個穿著棕風的青年,正站在一艘黑木飛艇上,笑盈盈地著他。
仔細想了半天,也沒能在記憶中找到這樣一張面孔。
“看來是陌生人。”
紀年思量著,沒有答話。
作爲一個“靈魂”上的年人,他可不是小寸頭那樣的愣頭青。
有【哭悲鬼】作爲案例在前,他十分懷疑眼前這個型勻稱、面容姣好的人會不會也是個惡鬼。
就像傳說中的蛇一樣,突然開口人的名字,只要應了,魂魄就會被強行走。
“雖然有七爺這個勾魂鎖魄的祖師爺在邊守著,但穩妥一些總歸是好的。”
紀年這般想著,又朝白無常的方向靠近了幾步,然後仔細打量上方飛艇。
大約過了幾秒鐘,只看到幾人擡著箱子從飛艇艙室中走出,而後輕巧一躍,落在地上。
“趙老師。”
後人羣似乎有學生認出了其中一人,當即興喊道。
聽到老師兩個字,紀年也鬆了口氣,心知這是學校派來接他們的人到了,趕忙跟著隊伍,靠近了逐漸降落的飛艇。
“你就是紀年?”
臨上飛艇,青年又一次發問。
紀年這回自然選擇了回答:“是啊,您認識我?”
“當然,羣裡發消息,次次就你回得最慢,想不記住都難。”
這樣說著,臉上卻掛著笑,顯然只是調侃。
紀年自然看出了這一點,也不好說自己是沉迷看熱鬧、這纔沒能及時回覆消息,笑著道了個歉,並表明以後絕對不會了,就轉朝艙室方向走去。
誰知那青年卻是又一次拉住了他的小臂,目灼灼地向一旁站著的白無常:
“這是你打造的第一張召喚卡?能那麼輕鬆地滅掉哭悲詭,品質應該不低吧?”
“是一張藍卡。”
紀年點點頭,卻見對方笑道:“太好了,我還以爲自己要當.桿司令呢!”
見紀年有些訝異地看著自己,趕忙輕咳兩聲掩飾尷尬:“自我介紹一下,我魏婭,是你未來的班主任,
接下來一年,由我來帶三中尖刀班。”
紀年聞言趕忙說了聲“老師好”。
恰在此時,之前擡著箱子離去的幾人空著手回到了飛艇上。
聽他們的意思,那箱子裡裝著的是足足上千張防卡。
作爲一支由高中教師組的救援隊伍,他們雖無力保護整個幸福家園小區,卻還是選擇在這個時候發揚人文關懷,爲這裡的居民增添了一些安全保障。
不得不說,桃源三中這所教育資源談不上頂尖的卡牌學校,在一些細微卻是相當到位。
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不說有多優秀,至不會爲【融合派】、【景行教】、【失樂園】等邪惡組織的走狗。
想到這裡,紀年也不暗自點頭。
“擔驚怕了一天,你也累了吧,趕回艙室裡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罷,魏婭就朝著駕駛位的方向走去。
紀年見狀,雖還有些關於尖刀班的疑問,卻也只能暫時憋在心裡。
提起行李包,便跟著一位地中海老師,進了艙室一個小小的隔間。
到了屋裡,他也沒有將白無常收起來,權當邊放了個人形制冷。
就這樣躺在風四溢的房間裡, 雖已疲憊不堪,卻是沒有半分睏意。
只覺這短短半天的經歷,比他前世二三十年的生活還要驚險刺激。
哪怕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會一遍遍地閃過“兵過境”的畫面。
記憶告訴他,這次境失控,比前父母犧牲那次還要可怕得多。
倒不是說規模變大了,而是這次來襲的惡鬼多都有些神智。
不管是“聲東擊西”的山鬼,還是“演技劣”的哭悲詭。
單論實力,放在過去的境失控事件中,基本就是“一波沒”的。
可這次,它們卻憑著迷霧的掩護,趁進城,直接危及了市民生命。
就說幸福家園小區,若非他造出白無常,幫著抵擋了那兩下攻勢,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可以想象,這次事後,桃源市必然會有大量人口流失。
這倒是與紀年無關。
他當前只關心兩件事。
一個是自己出手幫忙,救了那麼多人,聯盟會發放什麼獎勵。
一個是本市卡師能不能將這次來襲的惡鬼清理乾淨。
倘若不能,他就要一直提心吊膽,以防那些頗有神智的鬼類在城市暗角落出手襲。
“我總不能一直把七爺放在外面吧。”
想到這裡,紀年不由輕嘆了口氣。
雖說召喚卡在非戰鬥的況下對神力的消耗並不大,可長期如此,也會對他的神造諸多不良影響。
“還是要多造幾張牌啊……”
紀年喃喃道,只覺頭腦愈加昏沉,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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