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中貢士自然可喜可賀,可若說萬眾矚目,那定然是榜首會元啊。
“溫!又是溫!你們快看,榜首是溫公子啊!”
“怎麼又是他?他才多大啊?便連中兩元!”
“我聽聞溫公子,這還是第一次參加秋闈和春闈。”
“真是天才啊!與當年的楚二公子不遑多讓!”
當年楚文鴻,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五歲考中舉人,十六歲被太上皇親點為榜眼,后來為翰林院里最年輕的編修。
如今,人家已經是二品大員了。
這溫公子,十三歲考中秀才,十六歲考中舉人,是隨楚文鴻的腳步啊。
也許不久之后,溫公子也要進翰林院就職了,前途不可限量!
這些新科貢士,都是即將走上場的人,人脈對他們來說,自然十分重要,關系到以后能否步步高升。
眾人反應過來,四尋找溫,想要恭喜一番,套套近乎,卻發現溫已經沒了人影兒。
溫吸取上次的教訓,看完榜單,便向燦兒點頭示意,溜之大吉了。
燦兒更是忙不迭跑回宮去,小蓮已經在芳華殿院門外等了許久,張得不住手。
看到燦兒笑著跑回來,一顆心瞬間活蹦跳起來。
“燦兒,如何了?他可是榜上有名?”
燦兒也激地拉住小蓮的手,上下晃。
“有名有名,不僅有名,還是頭名呢!”
小蓮的眼眸更亮了幾分。
“頭名?溫他,高中會元了?”
燦兒點頭如搗蒜。
“小蓮姑姑,這下兒你可以放心了。”
小蓮眼中華閃,抿而笑。溫真的做到了,他要進殿試了!
可想到殿試,小蓮更張了。
殿試分三甲排名,一甲三人,便是狀元、榜眼、探花,合稱三甲鼎。二甲數十人,賜進士出,三甲數十人,賜同進士出。
能考上貢士的,都是各地最優秀的考生,誰不想爭奪那三甲鼎?
萬一,溫只了二甲,皇后娘娘還會不會將許配給溫?
春三月,新進貢士們張地在大殿外排好隊,準備面見當今皇上,參加科舉最高考試:殿試。
溫這個會元,自然站在最前面。
楚文鴻因著前一屆科舉榜眼的份,得以為這一屆的貢士們引考。
他側頭問邊點名的小。
“考生可都到齊了嗎?”
那小恭敬應道:
“回楚史,都到齊了。”
楚文鴻這才看向一眾考生。
“你們隨本進殿吧。”
楚文鴻轉走在最前,進殿中。貢士們隨其后,看著自己一直奉為榜樣,高居神壇般的人,為自己引路,心中都是激不已。
覺得今日過后,也許自己也能如楚文鴻那般,一躍登頂,宗耀祖。
楚文鴻帶著貢士們在殿站好,君凌云此時方從側門而,威嚴落座于龍椅之上。
所有人都低垂下頭,場面一派肅穆。
楚文鴻帶頭跪地,俯首道:
“微臣楚文鴻,帶新科貢士,恭請皇上圣安!”
貢士們馬上跟隨跪拜:
“恭請皇上圣安!”
君凌云干凈利落地下令道:
“免禮,開考!”
考生們紛紛起,到給自己安排好的小桌前坐定,筆墨紙硯已經整齊地擺放于他們面前。
君凌云開口道:
“此次殿試的題目是:我強人弱,人不犯我,我可犯人乎?”
貢士們心里一,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這是什麼題目?
既不考文采學識,也不考為之道,難道,皇上這是要考驗他們的人?
若不是皇上此刻就坐在高位,正看著他們,估計有不考生要抓耳撓腮了。
半個時辰后,考生們陸續上考卷。
楚文鴻一一收好,將考卷擺放到君凌云的面前,才又回到考生們前主事道:
“你們先回去靜待佳音,明日放榜。”
“是,大人。”
考生們又給君凌云行禮后,退出了大殿。
有人握了握自己有些發抖的手,有人了額上急出來的汗珠。
實在是,這次殿試的題目,不在他們日常準備之中,有些無從下手,也不知到底怎麼寫,才能寫到皇上的心坎里。
溫神如舊,既已上考卷,再多想也是無用,等明日放榜,一切便能知曉。
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獲得求娶小蓮的資格。
待出了皇宮,考生們終于敢互相討論幾句。
一個考生有些不解地問邊人:
“兄臺可知道,上一屆的狀元,現任何職啊?”
當年楚文鴻那麼優秀,為何只考了榜眼?而那一屆的狀元,卻好似銷聲匿跡了,再無人提起。
剛好他邊的,是個京城的考生,看了他一眼問道:
“你是從外地來京趕考的吧?”
這人忙點頭,難道還真有什麼幕?
那京城的考生回憶道:
“說來也奇怪,那一年,與楚史同科高中狀元的人,考完殿試便失蹤了。就連去報喜的人,也沒找到那位狀元呢。”
問話的人一臉不可置信:
“失蹤了?”
他們這些讀書人,最知道要付出多努力,外加運氣,才能考中狀元,全國讀書人中,可就只出那麼一人而已!
竟然有人,會在高中狀元以后失蹤?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京城考生搖頭道:
“倒也不是出了意外,那狀元好像,,沐風!對,就沐風。據說是查無此人啊!也不知是不是下筆時太張了,寫錯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這理由也有些牽強,可的確誰也不知道,這沐風后來去了哪里。
考生們都聽了一耳朵,既然查無此人,也便無需過多在意此人了,還是自己的殿試排名要。
便有考生湊到溫邊,問道:
“溫兄,你覺得,皇上此次的考題,是想考什麼?”
溫看向這位自來的考生,明明年紀不知比他大出多,卻還對他以兄相稱。
他溫潤一笑,吐出二字:
“時政。”
眾考生紛紛看了過來。時政?怎麼可能是時政呢?
皇上分明問的是:我強人弱,人不犯我,我可犯人乎?
這不是在說,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抉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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