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小蓮，我們回去吃宵夜去。”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得慌，楚云溪心里有事兒，晚飯都沒用幾口，這會兒子肚子都咕嚕作響了。

本還在憋屈氣憤的小蓮，聽說要加餐，也高興起來。

“嗯，吃飽飯再對付那些惡人。”

回到自己院子，荷香才沒有那麼小心了，開口問楚云溪：

“小姐，你說老爺會怎麼置柳姨娘呀？”

“都謀害小姐和太子殿下了，多大的罪名啊，當然要斬殺了才是！”小蓮氣呼呼搶答。

楚云溪將一塊糕點放口中，邊嚼邊思索。

“柳姨娘的事兒，如果能快刀斬麻，自然是皆大歡喜，就怕中途生變。”

“小姐別太憂心了，事都這樣明白了，能生什麼變啊？”

小蓮給楚云溪倒了杯清水，下下食，晚上不宜喝茶，容易淺眠。

楚云溪飲水不語，柳姨娘的份，至今謎，這就是最大的變數。

不知背后還藏了怎樣的實力，才會讓蕭國公這樣的份，愿意與一個婦人聯手。

“明日一早，我就去回稟父親，柳姨娘畢竟是父親的妾室，此事，還是得由父親定奪。”

楚云溪手，折騰這些時候，天都快亮了，荷香和小蓮忙服侍休息。

楚云溪即便睡了，也并不踏實。而立雪苑的楚雪兒，更是一夜無眠。

柳姨娘被帶走就沒有再回來，一整夜，姨娘到底被帶去了哪里？是因為暗算楚云溪的事兒暴了嗎？只是被關起來，還是被嚴刑拷打了？會不會連累？

天剛有一亮，楚雪兒就又去拍門：

“開門，我了，我要用飯，你們是要把我死嗎？我還要去給父親母親請安，快開門！”

“二小姐，你就消停會兒吧，沒有大小姐的命令，你就算喊破嚨，敲破了手，也沒人敢給你開門啊。早飯自然會有人給你送來，快別喊了。”

值夜的婆子被吵醒，心煩躁。

“嬤嬤，嬤嬤別走，我給你銀子，讓我見見父親。”

楚雪兒見的不行，就來的，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哪兒知道還真有。

“二小姐的銀子，還是自己留著吧，老奴怕有命拿，沒命花。”

大小姐在所有下人面前立威的那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可不敢忘。

“你個老賊婆，楚云溪是小姐，我就不是這將軍府的小姐了嗎？我要見父親。父親一定不知道你們敢這樣對我。”

楚雪兒恨地用腳踹門。那哐哐的聲音，吵得婆子腦袋嗡嗡作響。

“二小姐，老奴就實話跟你說吧，大小姐提神柳姨娘，那是老爺首肯了的，你就算鬧到老爺跟前也沒用，還是留著些力氣吧。”

“不可能，不可能，父親從來沒有虧待過姨娘，怎麼會不管呢，一定是你們騙我的，一定是。”m.166xs.cc

楚雪兒跌跌撞撞回屋，也不知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要是柳姨娘倒了，在這個府中，就更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那還有什麼指？

楚雪兒坐立不安之時，楚云溪已經來到書房，向楚將軍詳述了柳姨娘的審問結果。

“溪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柳姨娘，就算有心，有什麼本事，能讓蕭國公與合作？”

楚將軍覺得這件事兒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在他的認知里，柳姨娘是個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人。

“父親，荷香和小蓮都聽到了，看守的下人也聽到了，柳姨娘和的丫鬟冬凌都親口招認了。至于柳姨娘有何本事，兒還不知，不如父親仔細回想下與柳姨娘的相遇，是偶然，還是必然？”

楚將軍聽楚云溪這樣說，想起他當年去同僚家喝酒，酒醉后，好巧不巧，進了同僚的妹妹，也就是現在的柳姨娘的屋子休息。

等他醒來，就發現在他邊哭哭啼啼的柳姨娘。他酒后糟蹋了人家清白姑娘，悔不當初，只能厚著臉皮，與夫人商量納妾。

更巧的是，就那一次，柳姨娘就懷了孩子。只能加將接府中，而那同僚一家，在柳姨娘被他接走后，就被派到外地，舉家搬遷，

柳姨娘自此等于沒了娘家，肚中的孩子，也在七個月就早產了。

本以為早產的孩子會養不活，誰知那孩子非常健康，就是現在的楚雪兒。

他每每看到柳姨娘，就會想到自己當時做的蠢事，雖將柳姨娘接府中，卻再也沒有過。

只是從來沒有短缺了他們娘倆。甚至與夫人商量，將楚雪兒過記到了夫人名下，以嫡的份養長大。

而柳姨娘，從不因他房事上的冷落，不滿哭鬧，他對柳姨娘，也就更加愧疚。

如今兒問他，這些事，是偶然還是必然？

若這些都不是偶然，他醉酒不是偶然，柳姨娘懷孕不是偶然，早產不是偶然，不怨恨他的冷落不是偶然。

楚將軍的呼吸開始重，握的拳頭開始微。

他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只因當年那個同僚，與他共同上過戰場，還為他擋過一刀，他才會毫不懷疑對方的人品。

楚將軍拿起佩劍，“溪兒，為父定會給你個代。”

“砰！”柳姨娘的屋門被踢開。

柳姨娘本是警惕地看著門口，見是楚將軍進來，手里還拿著劍，立時換上一副泫然泣的表。

“老爺，我沒有做過，是大小姐冤枉我的，是給我吃了不知什麼七八糟的藥，讓我失去了神志，才會胡說八道的，老爺，我真的是冤枉的。”

楚將軍繃著臉，“我來，是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柳姨娘心里打鼓，楚將軍不是來為楚云溪興師問罪的，那是何事？

“雪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柳姨娘眼眸悠然睜大，瞳孔劇震，“老爺，你，你怎麼會這麼問？雪兒，雪兒當然是你的孩子啊！”

要是這件事兒被發現了，離份暴也不遠了。柳姨娘努力調整呼吸，不能被楚將軍看出異常。

“好，既然如此，你應該不介意，我和雪兒滴認親吧。”楚將軍瞇眼看著柳姨娘的反應。

“老爺，老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大小姐又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大小姐為何要這樣對我和雪兒，用那樣狠毒的毒藥供還不算，如今又來挑唆老爺不認自己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