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宏業挑眉：“朕知道，無利不早起，說吧，莫城可汗想要什麼？”

莫城可汗派大王子來手中原之事，救下他，必有所求。

莫城可汗道：“說來復雜，也簡單——本可汗愿再如二十余年前那樣與你父親結盟一樣，與新帝陛下結盟，助你剿滅叛。”

上宏業端著藥碗的手一頓：“那，可汗想要什麼？”

“很簡單，開互市，你割讓西北與北疆三十城，每年都貢上歲幣百萬兩，這條件換中原皇位，不過分吧。”莫城可汗著胡須，含笑看著他。

凌波聽得臉難看，這還不過份？！

“當初，可汗給叛軍提出來的條件也是這個？”上宏業忽然沒什麼表地問。

莫城可汗點頭：“沒錯，不過那位主君非常的沒有誠意，真人……生氣。”

說這話的時候，莫城可汗眼底閃過冷的。大風小說

“可惜，當初在京城的人只能手將陛下救下，卻沒有辦法殺了那人，為陛下報仇。”

一個小丫頭，竟敢耍他和他兒子！

假意答應會考慮，卻派人用酒財氣生生將翰束那給拖住了，卻直接殺到了京城。

萬事講究一個時機——

當初他們北蒙就是看準了上宏業相對于下風，可如果有勢力手幫一把，就能與上焰喬和赤主打個平手。

原本他想著上焰喬、上宏業和明蘭若三個人里面，明蘭若終究是人。

年輕又麗的人不過靠著讓上焰喬做了下臣，才有個赤主君的虛名。

能有什麼腦子，所以才派翰束那先去那里，如果拿住了，那上焰喬自然也翻不出大風浪。

誰知道，那狡猾的人竟敢耍弄他們北蒙王廷，趁機讓東北疆的赤與上焰喬徹底拿下京城

如今赤和上焰喬已經幾乎將大半中原的地盤甚至京城附近都納囊中。

上焰喬和明蘭若完全占據了戰局上風，他們有了籌碼，又怎麼會同意跟他們北蒙合作？

不過也不全是壞事，上宏業虎落平，現在除了靠他們北蒙，還能怎麼樣？

總不能拱手認輸，讓出皇位吧？

上宏業郁冰冷地看著他們，輕蔑地道：“就憑你們殺明蘭若，只怕沒那麼容易。”

莫城可汗有點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明明是他的死敵，卻還為說話。

但他笑了笑附和：“沒錯，所以本可汗這才要與陛下誠合作，對付咱們共同的敵人。”

上宏業冷笑：“從北疆到西北疆的三十城，還是連一片的地方，你們胃口真大，再下去，是不是就借助那三十城一步步再進中原？”

莫城可汗看向上宏業，一副誠懇的樣子：“陛下放心，我們北蒙只是地方苦寒，所以才需要三十城以在冬日安置我們的百姓，僅此而已。”

說罷，他又嘆氣：“您不該質疑我們的誠意，別忘了當初本王與先帝合作的時候，就只要了糧食和錢，不是麼？當年滅了蕭家和赤，中原空虛，我們如果想要南進早就南進了，說白了都是為了自己的百姓日子能過好些！”

看著莫城可汗一副——我們北蒙人可是非常誠信的！

上宏業目深沉地看著他一會，才忽然開口：“是麼，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對付上焰喬？”

“陛下！”凌波看他竟打算要與莫城可汗合作的樣子，忍不住了拳頭。

上宏業卻一抬手，阻止了凌波的話。

莫城可汗卻著胡子笑了起來：“計有其三，愿與陛下分，來人，將地圖拿上來。”

……

時間一晃便是一個下午，莫城可汗離開的時候，含笑道：“當年與你父親的買賣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一次，祝咱們合作同樣大獲全勝。”

上宏業垂下眼眸，扯了扯角：“只要你們北蒙人遵守約定，自然是雙贏。”

莫城可汗笑了笑：“那本可汗就走了，等著好消息就是，這些薩滿大巫醫都留給陛下，必能治好您的。”

說罷，他轉離開。

出了門，到府門外，縣令恭敬地朝他躬：“可汗。”

“不必多禮，好好照顧咱們的貴客。”莫城可汗擺擺手，說罷上了馬，離開了府邸。

不多久，街道另外一頭出來一隊人馬來迎接莫城可汗。

為首的青年朝著莫城可汗恭敬地道：“父汗！”

“嗯，翰束納，你可以準備啟程去京城了。”莫城可汗看著自己最疼，長得最像自己年輕時的兒子微笑道。

翰束納頓時眼睛一亮：“父汗可是拿下了新帝？”

莫城可汗邊跟著一臉不屑又惱火地道：“那個中原皇帝明明就落魄得要靠咱們接濟和救助才活下來，竟還敢給您擺臉！”

莫城可汗倒是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中原這幫權貴就是這種要面子的樣，且讓他囂張幾天，等我北蒙大軍鐵蹄踏中原，他們總要跪著求饒的。”

翰束納眼睛里跳躍著野心的火焰：“呵，沒錯，咱們北蒙當年也曾主中原，橫掃大陸，卻被上一族毀了大業，趕出中原，分裂西蒙與北蒙，如今再次主中原的機會來了，必要一雪前恥！”

莫城可汗與其他北蒙人臉上出了笑意。

翰束納看向京城的方向，眼底有狠辣的：“等我北蒙鐵騎再次踏破這些中原人的腦袋，我要讓敢耍弄我的明蘭若為暖帳的奴，讓在所有人面前行牽羊禮！！”

宋朝靖康之恥中，被發賣到金人大營的宋朝皇帝甚至太后、皇后、公主都要上，披著羊皮，像牲口一樣游街——被稱為牽羊禮。

極端的屈辱也象征著絕對的臣服。

到時候，他要一雪前恥，把那個人玩死，看還敢和賣弄聰明！

莫城可汗含笑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很好！這才像本王的兒子！”

……

縣城府邸

“陛下，這縣或者這個縣城應該都是莫城可汗的人。”凌波低聲道，他之前暗中跟了出去，正看見那縣對莫城可汗畢恭畢敬的樣子。

上宏業冷笑一聲：“朕，就知道會如此，否則他們怎麼會安排朕在這里養傷。”

凌波眉心擰：“北蒙人狼子野心，如果與他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更有賣國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