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知道陸辭秋誤會了,但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只是道:“我就是想離開陸家,他能跟著我一起走最好,要是不能,我也不強求。畢竟這邊有他的爹娘和哥哥,爹娘如今被抓進了牢里,他要是就這麼一走了之也不像話。可是我不行,我家里也有年邁的父母,我要是再在陸家這麼耗下去,這輩子就沒什麼機會侍候爹娘了。
二姑娘,我就直說了吧!你如果非得一個人一個人地查,那你能不能先查查我?如果查出來我沒事,能不能讓我跟你三叔和離?我不知道你跟你三叔到底怎麼樣,你說你們在北地曾有過往來,他還總給你買東西,總去裴府吃飯。方才我也說他提起過你,說什麼許多年不見的話。但其實那都是我瞎扯的,都是場面話。事實上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你,不但沒提過你,也沒提過北地,更沒提到過裴府。
他好像把過去那幾年給忘了,又或是刻意不愿意去提。我曾試探地問過,他說因為裴家的人都死了,提起來的都是傷心事,不提也罷。
我原本覺得也對,但這幾日又覺得不太對。我說不好哪里不太對,總之我就是不想再在府里待了,我想離開陸府,求求二姑娘放我走吧!我想回我自己家。”
陸辭秋面上寒暄的笑容收斂了去,認真打量這位三夫人。
三夫人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大氣人的覺。雖然容貌不及陸傾城,但段卻比陸傾城要婀娜,正應該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
可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的材和容貌,也不像那位三姨娘一般,把目的都寫在了臉上。
這位三夫人一臉的愁容,人有些憔悴,黑眼圈兒略重,一看就是幾日都沒睡好覺。
陸辭秋覺得這人不是想回家照顧父母,也不是因為陸府出了司就想離開。
應該單純的想要離開三老爺,這里頭有事兒!
“三嬸。”再開口,問向三夫人,“三嬸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三叔嗎?”
三夫人愣了下,隨即搖頭,“不怕。你要是真同他親近,早就主去看他了。我等了幾天,見你沒來,便知你對你三叔也沒有什麼不同,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陸辭秋點點頭,“三嬸是個聰明人。可是聰明人為什麼要如此孤注一擲?”
“你是說我來求你放我走的事嗎?”三夫人一臉無奈,“我也不想,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走出這一步的。可是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這幾日府上大,什麼流言都有,甚至還有人傳府里有寶貝,弄得全家上下都在找寶。”
“那三叔呢?他有沒有跟著一起去找?”
三夫人搖頭,“他沒有,他說沒興趣,也說陸家本就沒有什麼寶貝。但他這兩天夜里總是不在,我醒過兩回,醒來時覺得頭昏沉沉的,勉強睜一下眼睛就又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就會覺得夜里睜的那一眼可能是個夢,而你三叔就睡在我邊,哪都沒去。
可是今早我發現他的鞋子過,我問他夜里是不是起來了,他說自己一覺睡到天亮。
二姑娘你說,我夜里睜眼發現他不在,那應該不是個夢吧?”
陸辭秋也不答這個話,只說:“如果三叔夜里出去,能去哪呢?該不是連夜找寶吧?”
“那也可怕了。我是他的妻子,他就算要找寶貝,難道就一定得背著我,不讓我發現嗎?我還是覺得他不是去找寶,但他肯定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而他也不想告訴我。
我不是一個心思很多的人,我玩不過這樣的心眼。當初肯嫁給他也是覺得他跟陸府其他人不一樣,他上過戰場,是個英雄。可是英雄既不能給我講戰場的事,還對我有所瞞,而且我覺得我夜里之所以頭昏沉沉的,眼睛勉強睜一下就又閉上,一定是他給我下了藥。
我不想跟這樣的人過日子,我覺得很害怕。二姑娘,我知道你答應送我走的希很渺茫,但我還是得來試試,萬一你同意了呢?反正現在陸家人出不去,只要我能出府,我立即就跑得遠遠的,帶著我爹娘一起跑。甚至和不和離都行,山高路遠,我可以躲到一個他完全找不到的地方去。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我就還是回我的院子里去繼續跟他過日子。只是希二姑娘不要把我來過的事出去,我也是想活著的。”
陸辭秋到底還是沒有同意三夫人離開,但保證了自己不會把今日對方來過的事說出去。
三夫人有些憾,但也在的預料之。
帶著丫鬟離開時,又把斗篷的帽子給扣好,然后回頭看了陸辭秋一眼,輕輕嘆氣。
直到人走得再也看不見了,霜華才問陸辭秋:“小姐是覺得三夫人也有問題嗎?”
陸辭秋搖頭,“不放走,并不是因為有問題。當然,我也不能保證就沒有問題,畢竟府那邊還沒有查完,誰知道那些人一個一個的往外咬,還能咬出誰來。
但今日能到這里來,至向我傳達了一個訊息,那就是老宅的三老爺有問題。”
“人都是假的,肯定是有問題了。”霜華說,“要不要問問暗衛們,三老爺半夜離開是去干什麼了?”
陸辭秋還是搖頭,“對那邊的監視一直都沒撤,如果對方真有行,暗衛們不用我找也會主過來說。既然沒說,就說明三老爺本沒有離開屋子。
三夫人只說他不在榻上,卻沒說他不在屋里。再加上分析得對,應該是夜里被下了迷藥,眼睛勉強睜一下,立即就又閉上。就說明也看不到床榻以外的地方。”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三老爺只是下了地,但活范圍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可既然是在自己的房間,又為何要把三夫人給迷暈?是在房間里做的事不想讓三夫人知道嗎?”
“有可能。”陸辭秋說。
“那要不要讓人進屋里去看看?”
“明日吧!明日我過去看看。”
次日清早,陸辭秋真的去了三老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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